第四章 梦境?现实

从那时开始,作为苏尚文的小同桌,从平日里他与另外三个死党的闲聊中,得知他的境况与遭遇。

对此,安佳丽更是无时无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默默地帮助他。

在成为同桌的大半年间,苏尚文不是没有察觉到小同桌对自己的关怀,可到底是为什么,他始终想不明白。就在这半推半就的相处中,两人的关系也在发生着改变。

……

再次望向小同桌,苏尚文不禁暗自庆幸,真的很幸运能与安佳丽成为同桌,想着想着又慢慢趴回到桌上,昏昏沉沉与周公会面去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苏尚文挺直身体,双手举过头顶,懒洋洋舒展下有些僵直的上半身,而讲台上的老师拍了拍手,粉笔灰随着三三两两的同学走出教室,而被卷起悬浮在讲台上方不足半米的空中,让从窗外直射入教室内的阳光,肉眼可见形成丁达尔效应。

眼看着教室里的同学越来越少,郑富和成褚走了过来,招呼上苏尚文一起去食堂吃饭。

快速包餐一顿后,趁着宝贵的午休时间,他们三人又去球场打了会儿篮球。

晌午过后,已经逼近三十五度的气温,让球场上的塑胶场地,不断翻腾起滚滚热浪。但这样的天气,怎可能挡住这些正值十六七岁的男生,迫切想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欲望。

这其中,身为校篮球队队长的成褚,随着他每次起跳后的大力灌篮,都会迎来球场周围一票女生的欢呼与喝彩。

只是对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成褚来说,完全不会注意到这些。平日里,除了校队训练,就是和他们这些死党泡在一起,智商情商均不在线。

一个多小时后,乌云密布,眼看就要降下倾盆大雨,三人才恋恋不舍走进教学楼。等他们呼哧带喘坐回到座位上,眼看着就快打上课铃了,苏尚文朝写在黑板右侧的当日课表瞄了一眼,下午的四节课分别是两节英语外加两节自习。

现在的英语课对于像他这些英语差到渣的学生来说,再奋起追赶已然是有些来不及了。平时上课,听与不听基本也没什么区别;而对于讲台上的老师来说,只要不妨碍其他同学,不影响正常的上课秩序,几乎也是不管不问。

想到这里,苏尚文开始闭目养神,酝酿睡意。

突然,左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回过头看到安佳丽正悄悄把一盒盛满曲奇的塑料小盒放到桌上,轻轻推到他面前,同时小声说道:“这是我昨晚烤的曲奇,看你刚才打了会儿篮球,应该消耗不少体力,吃点饼干补充一下吧!”

面前的这盒曲奇,让苏尚文不由得眼前一亮,看着小同桌像往常一样,永远在自己的喜好方向进行投喂,也没有任何扭捏做作,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自然而然打开盖子,拇指和食指配合着捏起一块曲奇,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片刻后苏尚文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同时评价道:“人间美味。”博得了安佳丽一阵红晕。

上课铃声如约而至,伴随着如同老和尚念经的英语课,苏尚文一头栽倒在课桌上,可能因为中午打了会儿篮球的缘故。很快他就沉沉睡过去了。

不知道趴了多久,当苏尚文迷迷糊糊,杵在课桌上的胳膊即将支撑不住,身体也马上从书桌的边缘滑下时,忽然间身旁多了个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才发现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自称苏崇武的神秘少年,笑盈盈地看着他。

望了一眼整间教室,只见老师的嘴巴微张,手中的教材刚被翻开一页,不当不正立在中间;甚至还能清晰看到从黑板上飞溅出的粉笔灰,悬停在半空,而同班里的其他同学形态各异,一直保持着与上一秒相同的表情,宛如静止一般。

“下午好啊!哥哥。”苏崇武后退一步,轻轻跃起,一屁股坐到与苏尚文过道之隔的课桌上,侧身斜对着他。

“都说了,我没有弟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我?这是哪里?”如爆珠般,苏尚文一连串提出了好几个问题。

“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弟弟,至于来找你的目的,抱歉,现在暂时还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等时机成熟,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哥。至于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大概能猜出来吧!”

见少年没继续说下去,僵持了几秒钟,苏尚文有些无奈地被动回应道:“大概类似于梦境的存在?”

“嗯~,也差不多。哥,其实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并且因为这里比较特殊,无论是这里还是外面,在这一刻,时间都是静止的。”

“原来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嘛。”看到身上还穿着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紧闭双眼,幻想控制周遭的精神世界,至少可以让自己凭空漂浮,或背生双翅。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依旧如此,没发生什么变化。

从座位上站起后,几步走到倒数第一排的窗台边。一眼望去,校园内外、街道两旁也与平日里他所见到的现实别无二致,厚厚的积雨云聚拢在这座小城上空,连半缕阳光都无法穿透,那些刚吐出绿枝的行道树,显出了几分病态。

眺望了很久,苏尚文才收回目光,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他算彻底认识到,这里大概是一个处于现实与梦境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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