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郑富提议道:“可能郑富家早搬过吧!要不等明天再说,或许明天他就来学校了。”
“也是,那咱们去哪?要不去打会儿篮球?”成褚提起背在身后的篮球袋示意两人。
“额,那就玩一会儿吧!”苏尚文应允道。
正巧楼下有一个篮球框,主体框架都已经被时间蚕食得磨掉了大半油漆,甚至上面还挂着成片的斑斑锈迹,只有球框闪闪发亮,仅用几根螺丝,固定在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篮板,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与四周老旧的三四层居民楼十分相配。
与其他街篮少年的一样,三个人选择把自己的书包堆放在篮球柱旁。
站在球框前的郑富扫了一眼篮球架,朝成褚细心提醒道:“在这里你可别动不动就扣篮啊!这个篮筐可经不起你折腾。”
“放心吧!富哥,我有分寸。”成褚边说边站到三分线的位置,摆出一个标准的投篮姿势,随后发力,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犹如一只自由的飞鸟略过,准确无误落入篮筐,只是少了平日里扫过球网的声响。
完成三分投篮后,转头朝接到篮球的苏尚文询问:“文哥,你着急回家嘛?”
“不算太着急,只是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动。”从比较远点的位置开始运球,有些笨拙地上篮,也不知是因为他的球技确实很差,还是受到其他事情的影响,这一记二分球投篮并没有应声入框,反而被弹了出去。
“唉,我也有好多作业没写,大不了等明天早点到班级,一起抄富哥的。不对,你那个从没考出过班级前三的同桌安佳丽,肯定早把她的作业借给你了,我没说错吧!嘻嘻。”
听着成褚半开玩笑的话,苏尚文并没有接茬,而是在接住篮球后立刻随手一甩,抛给早已站在底线附近,蓄势待发的郑富,嘟囔道:“她也不是每次都会把作业借我,我还是跟你一起抄富哥的吧!”
“老苏,都快一年了,你跟你的同桌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我和老成可都看见了,她对你可跟别人不一样,哪怕是那些女生,也没享受过你这般待遇。”郑富一脸八卦。
“文哥,说真的,你是做了什么,让安佳丽对你这么好?我能感觉到,她对你有点那个意思。”素来对女生无感的成褚一语道破。
“你猜呢!老成。早跟你们说过,我俩以前只是同班同学,压根就没什么交集,至于这一年的同桌,我可没自作多情觉得她喜欢我,多半是心地善良,愿意关照我罢了。”苏尚文态度过于诚恳端正。
“老苏,无论你俩是什么关系,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女生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郑富语重心长道。
“这是什么意思,富哥。”苏尚文面露疑惑。
“你想想看,安佳丽每天都是几点回家,好像从没在晚上看到过她吧!哪怕是那些家教很严的同学,该上晚自习的时候也会上,需要参加学校晚会时也能按时参加。可这些好像都看不到你同桌,你想想,是不是有这回事儿?”郑富的提醒,让两个人陷入沉思。
“我明白了,放心,我自有分寸。”苏尚文应允道。
郑富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些什么。
“话说回来,富哥,你是怎么保持成绩的,我看你跟我俩一样,都不怎么学习,怎么成绩还那么好?”察觉到周围尴尬的氛围,成褚立刻岔开话题问道。
“这也没什么,平时上课跟紧老师,好好听讲,然后利用自习课的时间写写作业,复习当天的知识点,就算在家不学习,成绩也不会太差。”一直持球的郑富耸了耸肩,随即一个跳投,将球稳稳送入篮筐。
“嘿嘿,看来我是没办法像富哥这样了,就连老师留的什么作业我都不知道,只会抄。”成褚倒显得心平气和。
确实,作为一名特长生,别说在学校,就连省市级的比赛都有他一席之地。可是偏偏他有些内向腼腆,所以一直迟迟没能像身边个别校篮球队队员那样,提前得到一些大学破格录取的橄榄枝。
“那好歹也得学点文化课,考个专科之类的,要不然未来等你大学毕了业怎么办,现在体育老师都要求有一定学历。”苏尚文其实知道就算对方学习再不济,到时候也一定会有大学录取他,但还是颇为其担忧。
“你还好意思说他,你和他都是半斤八两。”郑富适时挤兑。
“嘿嘿,就是文哥,咱俩不差上下。”成褚从旁随声附和。
“唉,你俩这是统一战线了,看我的厉害。”说完,苏尚文接过球,从两个人的身边迅速突破,最后完成一次“完美”的上篮。
“文哥,你走步了。”
“你就不能不说实话啊!”本想借此表现一番的苏尚文,还是被成褚的一句话,小小打击到了。
“抱歉啊!文哥。”说着,接到球的成褚站到底线三分线的位置上,还是一个完美的跳投,毫无悬念投中入网。
夕阳、老楼与旧球场,三个十七八岁年龄的少年,有说有笑,释放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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