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上下左右的开始打量严图,又扭头看了看春雪。继续道:“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我们来找人,”严图直接说出重点,这个大叔有着强烈的防范意识。
“找人?来这里找什么人,赶紧走吧。这里没有你们找的人。”
“你都不知道我找谁,怎么就知道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你们俩赶紧走,看着就不是好人,特别是你。”大叔直接右手食指点着严图三下,继续说道:“看你年纪不大,打扮成这个模样,不伦不类的,走吧,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你……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这打扮怎么了。不是跟你们人类……跟你们一样的吗。”严图有点激动,他这一身可是看着杂志上的模特学来的,虽然春雪之前就因为他一套暗红色的连体装点评过,与这个当下的社会严重不符合,过于异类,但显然严图是听不进去的,这下大叔可以证明自己的观念没有说错。从大叔无法接受的表情里可以确定,严图一身张扬的打扮确实与这个村落的人格格不入。
“我们谁跟你一样穿这样,你看看你的样子,把墨镜摘了。”大叔开始直接下达命令了。
“为什么?”
“为什么?来这里戴着什么墨镜,身体站直了,你这个小伙子,怎么没一个地方让我看着很舒服呢。”大叔走近了严图,又开始上下打量起严图。
春雪在一旁站了好久,也忍着笑意好久,真是难得,难得见到严图被一个普通人类弄得不是如何是好。
“我不摘,我摘下眼镜会吓到你的。”春雪马上猜测到严图的心思了。大叔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吓到我?我什么没见过,还能吓到我。快摘了,我看看。”
“你确定真的要我摘下,你确定?那我就随了你的愿吧。如果你吓到不关我的事啊。”
“你这小子,还忽悠我起来了。”大叔抬起手就想要朝严图的后脑勺拍去。
就在大叔的手碰到严图的头时,严图猛的把墨镜摘了下来,将整个脸凑近了大叔的面前,春雪也被眼前的样子吓到,严图的右眼几乎整个都挖掉,眼眶内只剩下空白的头颅模样,连着眉心的位置,一道疤痕赫然的显现出来。刀疤的模样丑陋无比,无论是谁见过也会呕心想吐。
“你有点过分了。”春雪不由脱口说着。她听见大叔惊呼一声,然后整个人愣在原地,半晌后才有一丝反应。严图的眼睛肯定吓到了他,此时大叔不敢直视前方,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严图的脚。
“哎呦哎哟,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严重的伤,你这是怎么搞的嘛。医生没办法给你治好吗?”
“已经治得最好的样子了,不然我都得躺在医院里没法出门。我是干活的时候被机器弄伤的,差点就死了。”严图继续骗着大叔,“大叔,所以我才戴着墨镜的,不然我不敢上街的,有人见到我吓人的模样肯定会打我的。”
“那可不能打你,你都这样了还打你就不应该了。”
“那大叔,我现在把墨镜戴上了吧,好不好?你就不要让我摘下来了。”
“戴上,戴上吧。肯定要戴上。我不让你摘。”
大叔露出心疼的表情,严图玩心又起:“我身上的伤很多,还有其他的地方,大腿上也是,我这个腿是假的,你看看。”
刚说完,只听见咔擦的一声,严图就把自己的右腿给弄断了,然后拔下假肢要给大叔看,那大叔显然没这么快接受到面前的小伙子身体恐怖的一面,整个人惊呼不断,连连说着可怜的话,看着严图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哎呀,哎呀,小伙子你不容易啊,你真的是有福气的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是没福气的人,有福气的话就不是这样了。有福气的人是您呢。在这么好的地方生活,这里山清水秀的,还有大山保佑,多有福气。”
“那不一样了,这里不比几年前了,人都走光了,没人愿意在这里生活了。”
“那大叔,我问你,你知道这里有个叫何国敬的人吧。”春雪开口问道,经过严图刚才一番作弄,那大叔防范意识顿时减轻了不少,从刚才主动盘问的架势,转变为洗耳恭听的模样。“就是之前他的爸爸在几年之前在这四姑娘山上挖野菜的时候,滚了下来然后摔死的那个人的孩子。”
“啊,知道知道的,国敬嘛,就是这个事情后,村子的走了好多家的人了,哎哟,提起这个国敬啊就可怜的,怎么就好端端的从山上滚下来呢,老何是在山上挖野菜好多年的,所有的地方都爬过,多高的地方都去过,
怎么就当初脚滑了滚下来呢,谁知道老何这命就这样没的呢,只是可怜了他家的人了,当年他家还是欠了很多债的,好多人来家里讨钱的,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人,把家里的东西都砸烂了,可怜,抢走了很多值钱的,太造孽呢。”
“那他们家在哪里?是住这里的吧”
“你找他们做什么,”大叔又恢复了警觉模式,看着严图后,问道:“你不是也来要钱的吧。这都这么多年了,国敬说早就还清了的。”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要钱的,只是找他做点生意的。你知道他人吧。你要是不忙的话带给我们去下,或者你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要不?”
“我带你过去,就在前面不远。走,走,跟着我。”大叔听到是好事,又变成一个热心市民的状态。“是想着跟国敬做生意啊?那是好事,是好事。我给你说,现在国敬可出息了,挣钱养活家里的人。他老娘前端时间还去医院看病花了不少钱,都是国敬的钱。”
大叔带着严图和春雪两人往小村走去,路过一排琉璃瓦的房子时,门口坐着一个白发老人,大叔冲着老人喊了两句,老人看到陌生的严图和春雪,一脸的新奇。
“你这是带谁回来了,你的亲戚啊?”
“找何国敬的,是好事情。”
大叔说完又回头看了严图一眼,继续道:“是好人的,看着不太像是吧。但是个善良的小伙子。”
严图就当没听见,只是一路跟在身后,小村的人口不多,只是走过了几个家门口后,大叔就把严图要找何国敬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庄。
走了几分钟之后,大叔指着一个简陋矮房,将他们带到了跟前,
然后这才回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严图站在跟前,看着墙体破旧发黄的痕迹,何国敬的房子跟邻里之间三层大院相比,贫富之间的基本对比就能清晰可见。只是从外部来判断,大叔口中所说的欠债的事情定是消耗了他家的所有金钱。
“我看,就算敞开门都没小偷来这里偷东西吧。”严图看着窗户上的铁锈,本是四面玻璃的窗户缺了一块,代替它的是一个陈旧色的纸箱,纸箱子因为常年经过风吹日晒,变得残破不堪。
“家里没人。”春雪看着落锁的大门道。
说是大门,其实只是两块木制面板合在一起而成,面板的厚度还不够一本30万字的书籍,仿佛一脚就能踢翻,那锁上的大锁表面也长满的铁锈,只是从大门看去,整个房子透着一股随时就要重建的破旧危房气息。
严图轻轻抬手,只听见额擦一声后那破锁就被人打开,随即那两个木制面板的大门也从里面拉开,大门发出咿呀的声响,似是有人站在屋内。严图抬脚跃过不高门槛走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漆黑,地面上坑坑洼洼一片,本就不平整的地面因为暗黑色的死灰地面,显得更是破旧。客厅面积不大,家具也只有一张方正的木桌,和两把靠背的藤椅。除此之外,在角落里,放着两个大型背篓,严图和春雪都见过那背篓,就是几年前何国敬父子俩在山顶上挖野菜的那两个。背篓内放着一些干草。
“真是寒酸呢,不是说挣钱了吗?”严图看着墙壁上挂着了一张画像,画像里是死去的何国敬父亲,黑白色的质感让画像增添了一丝惆怅,春雪打量了客厅一番,然后走到了卧室,同样的破旧风格,即将脱落的墙纸就这么的悬挂在上面,
有的地方被透明胶纸粘贴在一起,卧室里唯一看起来崭新的是一个两门的衣柜,一侧的柜门上还镶嵌了半块镜子。镜子右上角缺失了一小块,但是对整个使用影响不大。
“这里真的还在住人吗?”春雪有些不可思议,卧室的那张小床像是多年都没人碰过一样,一个藤席铺在上面,然后一张不算厚的毛毯胡乱的摊放在床尾。
“看屋外晾晒的就是有了。”严图抬眼看了下窗台,从窗户望去,院子前被人拉上了一根细绳,绳子上挂着一条男士的长裤和一条灰色的毛巾。绳索的位置在院子的后侧,刚才进来时两人没有发觉。绳索的这个位置根本晒不到阳光,灰色毛巾像是用过了上万年一样。
房间里有两个卧室,房屋格局是南北通透,从客厅走过就能到来另外的房间,对比刚才的卧室,眼前的这间就会显得整洁了许多,除了必要的衣柜之外,还有一张圆形的梳妆台,台面上摆放了一瓶茉莉干花装饰。单人床上的床上用品也干净清爽了很多。这一间应该是何国敬妈妈的卧室。
两人在房间环视了一圈后回到院子里,院子右侧还有一间房间,从敞开的小门看过去是灶台的一角。
“厨房要去看么?”春雪看着一脸严肃的严图。
“没什么看的,估计也是一堆破旧不堪的厨房用具。这几年的日子确实挺辛苦啊。现在的人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家,时间在走,虽然很快,可是很多人是跟不上脚步的。”严图又扭头看了看客厅,然后抬起左手,那大门猛的从里面被关上,随即又是一声咔擦响声,是落锁的声音。
“你有什么特别的感应吗?他现在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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