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继生的扬兴建筑公司注册成立,只是拍卖的地皮一事,没有拿到手,被乐兴公司竞标到手。
阳继生事后得知,是公司新来的大学生没有工作经验,被乐兴公司威逼利诱,透露了阳继生公司的标底,乐兴公司同时到处散布阳继生的扬兴公司刚成立,根本没有什么资质。
刚成立的公司,第一次就来了个开门黑,阳继生只怪自己还是经验太少,只好默默忍受,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是又交了学费上了一堂教育课。
好在陈昌告电话向他请示,他看中了一块一百来亩的圈地,这是一块黄土地,黄土地不长庄稼,所以价格便宜,但这土质却是制砖的好材料。阳一听大喜,如果有个砖厂,加上陈昌告的家俱厂,他的建筑公司的建材就更厚实了,便立即同陈昌告协商办理砖厂。
砖厂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一时没有很多资金投资机器生产线,暂时安排人工制砖,陈昌告很快招收了一批制砖工,煤炭虽然价格不菲,却不缺货源,虽然人工制砖成本高,产品却供不应求,不愁销路,只是利润也只能维持厂里的生存,但陈昌告明白,阳继生不在乎砖厂能否赚到钱,他是为今后自己的建筑公司取得靠得住的建材货源。
制砖厂机器生产线可以暂时不弄,但水泥厂的机器生产线却刻不容缓,水泥销售量日渐增大,产品供不应求,原来传统的生产工序远远达不到产量需求,而且成本高居不下,于莘主动要去江南水泥机械制造厂洽谈引进生产线事项,阳继生因为要去石材厂考察石材原料,只好派了陈昌告和凌工同于莘一道去厂里洽谈。
于莘等三人到了江南水泥机械制造厂,接待她的是厂里的一位姓陈的销售科长,当天便领着于莘一行去制造车间参观了成套设备情况,然后听取厂方对产品的介绍,于莘对这一生产线设备十分满意,但在价格交谈中,陈科长一口定价,这大大超出于莘的预算,于莘提出能否让利二十万,对方态度坚决,一分钱不让。
于莘得知这机器的销售权在关副厂长手中,便有意向厂里的人打探关副厂长的情况,得知他是东北人,没有其他爱好,只是爱喝酒,酒量大,最喜欢喝的洋河大曲。
于莘只好来找陈副厂长,要宴请陈副厂长等人。
陈副厂长口气很大,道:“这个区区一套设备的买卖,轮不到我跟你们来谈,你们同陈科长谈就是了,这个宴请就没有必要了吧。”
于莘笑道:“关厂长,我们老远来到你们这里,生意谈得成谈不成,暂且不说,但我们能见上一面,也是缘分,我听说您是山东人,也巧了,我也是山东人,俺们东北人,不会是这个待客之道吧?”
关副厂长打量了一下于莘,叹息道:“既然都是东北老乡,看你这么一个端庄漂亮的女子,这么低三下四来求我,我就是个木头,也过意不去嘛,行,我今天就破这一回例,不过有话在先,这客,由我来请,吃饭就吃饭,不要谈生意上的事。”
一行人在厂子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众人刚到一包厢入座,便见陈昌告把一箱洋河大曲放在酒柜上,关副厂长一看,对于莘道:“于总,你这,这就不厚道了吧,你们早就做好局在算计我了?”
于莘笑道:“俺东北人在一起,不喝点酒,还是东北人吗?”
关副厂长带的人有陈科长等三人,六人就边喝边谈。于莘对关副厂长道:“既然不谈我们的生意,那就不谈吧,在这里做不成,没关系,我们可以到别的厂子去,我到有个请求,这相邻省也有几家水泥机械制造厂,你们同那些厂也应该有联系和熟人吧,要有熟人的话,能不能给我们推荐推荐?”
关副厂长看了看陈科长,一时语塞。
陈昌告却自己倒满了一大杯装葡萄酒杯的酒,到了关副厂长身边,道:“我虽然是南方人,酒量不行,但我喜欢东北人的豪爽,这杯酒,我敬厂长,我喝了,关厂长就随意吧。”说完就一饮而尽,看关副厂长也把自己的一小杯酒喝了。
于莘一见,也就效仿,也倒满了葡萄酒杯的酒,来敬关副厂长,道:“关厂长,这次虽然生意谈不成,但我很高兴认识您这个老乡,有机会,我还会来看您,也欢迎你们到新城来玩,我会好好陪您,这酒,我喝完,您随意。”
于莘说完,正举杯要喝,却被关厂长把她的酒杯取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关厂长看了看于莘,于莘是一张无奈的笑脸,叹息了一声,问陈科长:“她报的价是多少?”
陈科长道:“她说要让利二十万。”
关副厂长一听,沉默了一会,对于莘道:“我在这个位置上,同你们这样的顾客打交道的不少,但像你们这样讲感情的,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不要说什么东北老乡了,就冲你们刚才的诚意,我今天就给你们让利五十万。”
于莘一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陈昌告,陈昌告笑道:“关厂长,您不是在说酒话吧?”
陈科长忙道:“于总,陈总,还有凌工,既然关厂长发话了,那这样,我们就按关厂长的指示,饭后就签合同吧,说实话,这一次,实在是你们感动了厂长,他也是第一次破了例。”
于莘担心夜长梦多,饭后很快便同厂子签好了合同,合同签完后,便急着回新城,得知阳继生已为石材厂·货源的事,又亲自赴中甸边境察看采石场去了。
中甸边境我方的采石场是一座小山,叫蓝玉山,原是王昌告看中的山,通过专家取样,说是整座山就是一个汉白玉坑石,于是当即同县政府签了采矿合同,可是开采了三四个月,山都挖了十多米深了,还是些没有价值的碣石,丝毫没见玉石的影子。
阳继生邀请了省地质院一名对玉石矿十分老道的许高工一起到了采矿场。
许高工看了看山,仔细检测了已采的石材,问阳继生:“你们当初是请的哪位专家看过?”阳继生道:“就是这山下一位老地质工作者吴老先生看的。”许高工便要见这位吴老先生,阳继生便忙让负责采矿场的朱成志联系吴老先生。
阳继生等人来到吴老先生家,看这位吴老先生虽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但仍身体康健,耳聪目明,精神焕发。问起这蓝玉山,老人话就多了,说:“这蓝玉山,还有它对面的一座山,叫黄玉山,说起这两座山,它还有一段传说,这山下原有一姓蓝的大户人家,生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女儿叫蓝玉,儿女大了,这家请先生在家教他们读书识字,这四个男孩子,天天打架玩耍贯了,哪有心思念书,反倒是这个蓝玉聪明好学,不但书念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皆能,长到了十六七岁,出落得十分美貌,这父母俩老便想为她找一户好人家,附近许多望族人家的少年公子纷纷慕名前来求婚,谁知这蓝玉什么大户人家都不嫁,偏看上了同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奶妈的儿子黄玉,俩人情投意合,在院内的假山洞中私会,被家人发现,父母大怒,把蓝玉锁在闺房,不许出门半步,将黄玉母子赶出了蓝家。这蓝玉被关,又得知黄玉一家被赶走,便要寻死,守护的丫头见状,心一横,便私下约了黄玉,放了蓝玉,让他俩一同出逃,蓝玉逃出家后同黄玉相会,被蓝玉父母发现,便发动家人捉拿,俩人慌忙出逃,家人紧追不舍。就在此时,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黄玉背着蓝玉,顶着这场暴雨,拼命的跑,最后就没了踪影。这场暴雨,从黎明时分,一直下了两天两夜,山洪爆发了,洪水淹没了田土庄稼,淹没了不少房屋,山下是一片汪洋,洪水退下后,人们才在这蓝玉山脚下找到了俩人死死抱在一起的尸骨,人们为纪念这对生死相依的恋人,便把这两座山分别取名为黄玉山和蓝玉山。”
阳继生等人听了,感叹不已。
吴老先生道:“至于这山里是否有玉石,我是民国时期就读省地质学院毕业的,我的老师也曾带我考察过这里,他曾对我说过,蓝玉山与甸国那面的紫玉山为一个山脉,是一条延伸数百里的玉石带,甸国那边的紫玉山早已开采出了玉矿石,我也曾对黄玉山作过数次勘探,我深信此山的中层和底层应该是有大量的玉石,不但有花岗石玉、同紫玉山一样,也有花玉、根玉、山水玉。只是如果要开采,冒的风险也会很大,成本也会很高,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当地政府哪会把嘴边的肥肉让给你们这些外地人吃。”
许高工点了点头,问:“这么说,依老前辈看来,我们要从哪个方位开采合适?”
吴老先生道:“你们从南面开挖,也是我的主意,既然是从甸国伸来的玉石带,那么应该是从南向北方向延伸,但现在看来,既然挖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见到玉脉,那么只能从东西两面下手了。”
阳继生看了看许高工,许高工点了点头:“那就依吴老先生的主意,改从东面开挖吧。”
阳继生陷入了两难,一时沉默不语。
重新开挖,从前已开挖了三四多月的所有努力及投入的资金就全部打了水漂,重新从东面开挖,如果又挖了个空,阳继生的资金就如泥石入海。
许高工见了阳继生的犹豫,便道:“这个事,我们只能下个可行性定论,而不是可靠性定论,风险是有的,还是由你定,能不能挖到玉石,这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你就大发了,赌输了,你的全部投入就打了水漂。”
阳继生觉得现在这工程,犹如一条已驶入河道中的船,要掉头就难了,不管前方是凶是吉,也只能向前走了,便咬了咬牙,道:“继续挖!重新从东面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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