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继生同王昌告到了玉石矿场,矿场负责人刘宏道:“我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这里再不开工,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阳继生便问调查的情况,刘宏道:“说是什么挖断了龙脉,破坏了风水,这只不过是个借口,其实,是不想把这玉石白白送给我们,他们还有理由,说是当初订的合同是开挖蓝玉山,现在改挖河道了,就是要挖,也要另签合同。”王昌告一听,恼火道:“放什么狗屁!什么另签合同,合同中已把蓝玉山附近两百米区域都包括进去了,这条河也在这两百米之内区域。”刘宏道:“我们同他交涉,他们置之不理,说是要谈,也要让阳总亲自来谈。”阳继生问:“他们牵头的是谁?”刘宏道:“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村干部,村支书就是牵头人。”
既然是村支书,那就好办了,阳继生同他打过交道,开挖这矿山,村支书也入了股,阳继生便让刘宏带去见支书。
支书叫黄继水,40来岁年纪,在村里威望很高,村里人口不多,所以村支书和主任一肩挑,只要说服了他,一切就迎刃而解。
阳继生等到了村支书家,却吃了闭门羹,支书家大门紧锁,邻居说,村支书一家外去旅行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阳继生冷笑道:“现在学校还没有放假,他家两个孩子还要上学,他一家人去旅什么行,分明是在躲避我们。”
刘宏便向邻居打听,支书家有什么亲戚,邻居是一对老俩口,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摇头。
阳继生对刘宏道:“他家两个孩子,我见过,但印象不深了,你应该认识吧?”
刘宏点了点头:“认识,剥了皮也认识。”
阳继生道:“那好,我们去学校,学校放学后,我们暗中跟着俩孩子就是了。”
一行人便去了学校,等着学校放学。
这是一所中学,接收附近三个村的学生,距离村支书家有五六里的路程。村里的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有大人接送,都是背着书包,步行上下学。初中的学校放学很晚,这一天放学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学生们一窝蜂出来,刘宏睁大眼死盯着,生怕被错过了。
支书家是两女孩,都在上中学,大女儿快要毕业了,一个个都长得高挑水灵,刘宏正在死盯,突然有人在拍他的肩,身后一女孩叫了一声:“刘叔!”刘宏一惊,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正是他要盯的两女孩。
大女孩问:“刘叔,你怎么在这里?贼头贼脑的,想干什么!”
另一小女孩吃吃笑:“不是贼头贼脑,是鬼鬼崇崇!”
刘宏明白,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比贼还精,既然被她们认出来了,想糊弄是糊弄不了她们了,只得实话相告,道:“我去找你爸,你爸不在家,只能来找你们了。”
小女孩正要说话,大女孩抢口道:“我知道,你是为矿场的事来找我爸的吧,他不想见你。”
刘宏道:“我同你爸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大女孩好像恍然大悟,道:“哦!我晓得了,你找不到我爸,就来这里盯我,然后跟踪我们,去见我爸,是不是?”
刘宏嘿嘿笑:“既然知道了,那还说什么,带我们走吧!”
大女孩嘻嘻笑:“你想得美,我们现在不回家,要去同学家呢。”
刘宏正要问话,大女孩拉着妹妹的手,向刘宏摆了摆手:“拜拜了刘叔!”回头就走了。
王昌告出来,对刘宏道:“真是蠢死了,让你盯人家,反被人家盯了,就你这智商,只有给这俩女孩提鞋的份!好好的事让你弄成这样子,现在怎么办?”
阳继生道:“别废话了,俩孩子说的话,你也信!还是跟上去吧。”
阳继生等人一跟,跟到了一户人家,众人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黄支书。
阳继生笑道:“黄支书,没想到你这,还狡兔三窟!”
黄支书一脸尴尬,笑道:“哪里哪里,这是我老婆娘家。”
正是晚饭时分,家人做的饭菜已上桌,黄支书道:“既然来了,就在这吃个便饭吧。”
阳继生等三人都盯了一下午了,肚子早就饿了,何况这菜香直冲鼻子而来,阳继生不便推辞,也怕自己这一走开,这黄书记就溜了,便掏出二百元钱,硬塞进小女孩的衣袋里,道:“来得匆忙,没有买水果了,这钱,就给你俩买零食吃。”女孩哪里肯收,连连拒绝,黄支书也道:“阳总,你这样做,就见外了。”阳总硬是让女孩收了钱,道:“你这俩孩子,也太贼精了,我要是信了她的话,哪里找得到你!”黄支书嘿嘿笑,道:“别说那么多了,吃饭,吃饭!”
众人上桌,黄支书媳妇娘家父亲已故,只有媳妇娘还在,俩娘女在厨房忙着,见来了三位客人,便又多烧了几道菜,黄支书提出两瓶剑南春,阳继生道:“这酒就不用了,家里有酿的酒,才好呢!”黄支书嘿嘿道:“你阳总难得来,来了我也请不动你,我虽然一个小芝麻官,喝几瓶酒还是有的。”
大家喝着吃着,自然就说到矿上的事来,黄支书就为难道:“这事,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得办法,是这上头,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说我就是一个败家子,把村里的这宝贝,供手让给外地人。”
阳继生问:“你说的这上面,是镇里还是县里?”
黄支书道:“镇里我理他个屁,是王县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让我们马上制止,停止开挖。”
王昌告道:“当初我们签订合同的时候,王县长怎么没有来说句话?现在我们出了矿,他们就眼红了,就来制止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阳继生道:“黄支书,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这是村里的地,不是县政府的地,是村民集体所有,只要征得村民一致同意,就可以签合同,这地下的矿,即便是国家的,我们有完善的手续,也是合法开采,他别说是县长,就是省长也不好过问,你实话对我说,是不是他王县长,还是你以及你的什么人,要赶我们走,由你们自己来开采?”
黄支书没有答话,一脸为难的表情。
阳继生道:“我说实话吧,我去了甸国,看他们开的那玉矿,成色比我们这里要好多了,我问了原石的价,也很便宜,我当时就后悔,我要买他们的玉石,比自己在这里开矿要划得来多了,为了开这个矿,我们投的钱,足以买他大半年开的矿石了。你们如果是这样闹下去,我们也只好放弃,去甸国买玉了。你们如果要自己开这个矿,我要提醒你,这种玉矿,虽说是玉,但它成色不好,做不得摆件,更做不得挂件,只能做建筑装饰材料,而要做建筑装饰材料,你得自己有石材加工厂,否则,你这玉石很难出手,就是同样的价格,人家也会买甸国的玉,而这种价格,与你们开采的成本算起来,你根本就没有赚头。”
黄支书叹息了半天,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阳继生坚执道:“我们的想法是,终止合同,停止开采,因为是你们在阻止我们开采,所以,是你们单方面撕毁合同,因此合同中涉及给你们的征地补偿等费用,要退还给我们,还有,应该补偿给我们开采付出的经费和和损失费等等,既然是因为我们开挖河道破坏了龙脉,我们会填平矿场,恢复河道原貌。”
黄支书一时又保持沉默,呆呆坐着,像是在想心事。
吃完了饭,阳继生便道谢告辞,黄支书道:“这矿上的事,我一人也作不了主,你是知道的,这样,你也不要急着做决定,等我两天,我上上下下商量好后,再给你一个答复,你看这样,行吗?”
阳继生道:“好,我就再等两天,这两天我也正好要去甸国,商谈购玉的事,两天后,我再来。”
阳继生等出了黄支书的家,便对刘宏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你当导游,我们玩两天,好久没有放松放松了。”刘宏道:“你刚才还说,要去甸国谈购玉的事?”王昌告道:“就你这脑子,你还能管这个矿,猪都比你聪明!”
阳继生就在这边境的绿水青山中观看风景,刚玩了一天,于莘的电话就来了,于莘告诉他,吴小彪鼓动数十个男女,在我们要的地块上举标语闹事,说是政府强行拆迁,低价卖地,要求承建商补偿地价款。
阳继生觉得好笑,这种伎俩,也拿得出手,政府在拍卖前早已同居民签了合同,居民也不多,就几家,早已搬迁,即使是居民闹事,要求追加征地补偿,那也是政府的事,与他无关,何况,这种行为,没有任何理由,阳继生甚至怀疑,这些闹事的男女,并不是当地的居民,而是吴小刚雇来的人。
阳继生问:“他们要求追加的补偿款是多少?”
于莘道:“是原来的三倍。”
阳继生暗自好笑,道:“不用理他,任由他们闹,等我回来再说。”
两天过去了,黄支书的电话来了,对阳继生道:“矿场的事,我同王县长说了你们的意见,也同村民进行了协商,我们一致意见,还是同意你们继续开采。从这以后,我们不会再来干扰了。”
阳继生松了一口气,道:“这事,全仗支书的关心支持,这样,晚上你没事的话,我们请你聚聚。”
黄支书欣欣然答应,道:“正好,王县长今天也来了,我们一道庆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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