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继生虽然顺利签了约,却一想像令如山陈常青这种人,哪里会善甘罢休,便同晓宇君一同来见孙县长,也给孙县长送了一块同样的和氏壁玉,孙县长不会识玉,一看包装盒及摆架,是沉重的檀香木,盒内金丝绵绣包裹,玉块加工也是上乘,忙摆手道:“这么贵重的礼品,我可不敢收。”阳继生笑道:“太贵重了,我也不敢送,实话说了吧,这是我公司在中甸边境开的一个玉矿,这种矿是软玉矿,不值钱,你也只能放在办公室,作个观赏件,值不得收藏,你放心,我总不会把值钱的东西当成不值钱的送人吧。”孙县长细细看了看,道:“我是不会识玉的,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真就当场把玉摆在了办公桌上。
阳继生道:“不瞒你说,这次购地的事,令副县长,还有陈局长,他们俩很上心,为选地的事跑了不少腿,这件事办得让我们非常满意,我们也只是分别送了他们的这样一件不值钱的东西,现在想起来,真还有些过意不去,还有龙得云,替我操尽了心,也没有得到我的一点好处,我想请你和他三位一起聚一聚,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孙县长道:“这就不必了,到时候,等你们开工仪式时,我参加,再一起喝个喜庆酒吧。”阳继生道:“开工仪式,那是另一回事,到时,我还得请市委吴书记同你一道参加。”
孙县长坳不过阳继生,只得约好了时间,晓宇君还是选的那家酒店。
阳继生进了包厢,孙县长同其他三人都还未到,阳继生一看只有晓宇君一个人在,问:“小苏呢?”晓宇君道:“我没让她来,她也喝不得酒。”阳继生心里明白,也就罢了,看了看晓宇君点的菜,道:“太贵的菜,还是少点些,换了吧,你不明白,在我们这老家,我们在他们面前这种身份,菜越贵,就越会让他们小看我们。”晓宇君只得依了。
不一会,孙县长便同令如山,龙得云及陈常青进来了,阳继生让孙县长主坐,孙县长相让,道:“让我主坐也行,那就我来买单。”阳继生道:“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父母官,这也是我代表集团备的答谢的酒,你就不必客气了。”孙县长只得主坐,让令副县长和阳继生陪在左右。
这令如山一进来,就铁青着脸,一直没有说话,陈局虽然也点头在微笑,却也是皮笑肉不笑,阳继生看在眼里,自己提起一酒樽的酒,对孙县长道:“这次是回到故乡办事,我这个人,你们也知道,放牛娃子出身,当过兵,打过仗,虽然做过些年生意,但我这人这性格,就同这个龙得云一样,一辈子都改不过来了。龙得云来我公司帮忙,吴市长就告诉我,帮忙可以,但有规定,领导干部不能参与经商,你可不能给他发工资,给他任何好处,他这一说,我也只好这样做了,他这是在给我白忙活,他也是认我是战友,我还是他的老上级,要不然,我也张不开这个口,也不会有谁来给我白操这份心,还有就是令副县长和陈局,我这件事,二位跑了不少腿,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把这件大事顺顺利利办了,晓总给我说,看他们这么尽心尽力,我们是不是给俩位表示一下,我却不敢这么做,我虽然是个商人,却还是个党员,不想犯错误,再说了,都是家乡人,以后打交道时间长着昵,所以,我也是一分钱的红包都没有送。今天这杯酒,是我真心实意来敬各位,感谢各位父母官,阳继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在此提出宝贵意见。”
阳继生说完,把一酒樽的酒一口喝了。
孙县长忙站了起来,对阳继生道:“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能来家乡投资,我们是沾了你的光,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我们办这些事,这都是应该做的。”又对龙得云等人道:“这件事,我丑话说在前头,龙得云在公司做副总也好,令如山,陈常青在为阳总办事也好,我们不得收阳总和公司的任何好处,阳总不是其他外来的人,是我们自己的人,是来我县投资扶贫的,他能把集团总部都建在我县,也是给我县送财神来的,我们如果还收公司或者个人的好处,不说党纪政纪不容,也对不起阳总,对不起自已的良心。”
龙得云一听,便站了起来,道:“县长放心,我一定做得到。”孙县长看了看令如山和陈常青,令如山和陈常青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一同同孙县长喝了酒。
阳继生便想起了修水利的事,把吴书记同自己在视察家乡农村时对修水利的有关情况和吴书记的指示说了。
孙县长一听,看了看陈局长,陈局长只是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孙县长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直没有对我说?”陈局正要说话,令副县长道:“这件事,常青同我说过,我当时也觉得这么大的工程,县里哪有钱来弄这事,也就没有上心了。”孙县长一听,就火了,道:“你没上心?你对什么事才上心!你知不知道农村水利工程的重要性?何况还是吴书记交代的事!”
阳继生见状,忙替令如山打圆场,道:“这件事,不是他分管,也怪不到他头上,何况,这笔钱不是少数,县里也确实拿不出这笔钱,你也没必要发火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这次购地,不是有这笔款子嘛,正好用得上。”
孙县长便把气发到了龙得云头上,道:“你当时是分管农业的,农业水利现在是这么个局面,你看不见吗?你也瞎了聋了?”
龙得云是有苦说不出口,管水利的陈局长,眼里哪会有他这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上级拨下来的专款,他都没沾过一分钱的手,一听孙县长在训他,也只好忍气吞声,道:“这是我的失职,我接受批评。”
孙县长平息了气,道:“阳总说得对,这笔购地的钱,先用在水利工程上,我告诉你们,没有我点头签字,这笔钱谁也不能动。”
吃完了饭,孙县长便走了,晓宇君便问令如山和陈常青:“要不我们唱唱歌?”令如山和陈常青一言不发,出门走了。
龙得云看了令如山和陈常青出了门,对阳继生道:“看来,你今晚唱的这一曲,并没有奏效呀!”
阳继生摇头叹息了一声。
晓宇君道:“我明白,他们俩气的不是我们送的什么东西的问题,气的是我当时做法不对,他们觉得是我成心把他们耍了。”
龙得云摇头道:“对付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你不这样做,这个事哪能这么顺利办得成,他还不狮子大张口。你们不知道,这几年也有不少商人要来阳城投资,最后是怎么吓走的吗,就是这个令如山坏的事。”
晓宇君气愤道:“这样的人,怎么不查他!”
龙得云道:“怎么查,商人嘛,和气生财,生意嘛,哪里都可以做,这里做不成,其他地方可以做,没必要来得罪这种人,民不举,官不究。再说了,你们也知道,他也无非仗着他哥在省政府,才胆子贼大。前两年县三中扩大校区面积,他办成的事,过年时王校长给他家送来一个五万元的红包,他当时不在家,他老婆收了,他回家一看,气得七窍生烟,说,这是在打发叫化子呢,当天就要让老婆把钱退了,王校长无奈,最后送了他三十万才罢休。还有,刚才说的上级那笔下拨的修水利的经费,这笔钱的下落,也是经不起查的,真要查起来,这个陈常青,肯定是一屁股的屎。”
阳继生道:“我现在也没闲心来管他们这些烂事了,他们只要不坏我的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阳继生集团总部大厦的工程终于开工了,吴书记,黄市长同孙县长参加了奠基仪式。
集团总部大厦开工后不久,阳继生便要动工建宾馆,在要铲除小山坡上部分的桔子树时,却发生了果农组织十多个人阻止铲树开工事件。
小山坡上有一千余株桔子树,还没有开始挂果,晓宇君同果农协商是每棵树补贴两百元,钱已全交了,没想到要动工时,果农变卦了,声称每棵树要补贴一千元。
阳继生听了晓宇君的汇报,冷笑一声,道:“一千来棵树,每棵一千元,那就是一百来万,在这个比较贫困的县城,没有一个农民敢张口就要一百来万的这个胆子。这件事,没有别人,一定就是令如山和陈常青弄的鬼。”
晓宇君后悔不迭,道:“这是我工作的失误,当初,我应该同果农签个合约的,他说不用了,我看他也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家里也很穷,我给的二十万,全是现金,他接了钱,手都发抖了。要是当初签有合约,白纸黑字,画了押,就不怕他闹了。”
阳继生摇了摇头,道:“他要成心闹,有签约也没用,他会说是我们逼他签的字画的押,你要知道,在我们面前,他是妥妥的弱势群体,把他弄急了,请一些媒体记者来,你想想,他们会帮谁说话!”
阳继生只得亲自来找果农。
果农叫张大松,五十多岁,老家在三河镇古塘村,老伴长期卧病在床,一个大女儿就嫁在这个桔子园附近,两个儿子都在念书,一个读高中,一个上大学,因为上高中的儿子在县城念书,女儿就干脆把父母接了过来住,张大松看这门前的山坡荒着,便承包下来种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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