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七,烦事不断

龙得云同阳继生到了镇政府,镇办的人说,徐书记不在,同彭所长下乡了。

阳继生对龙得云哼道:“这一定是王支书同徐书记通了气了,知道你会来找他,躲出去了。”

龙得云打徐书记手机,对方手机没有信号。

镇长姓熊,龙得云问他开矿的事,熊镇长道:“这事,是徐书记一手操办的,我也劝过他,没有办好手续,先不要弄,他不听,说是为了村民谋利,办正当手续太费劲,先打点擦边球吧,出了事,这个责任,由他来承担。”

龙得云道:“你告诉他,赶快停下来,真出了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阳继生回到县城。

县城总部大楼已装修完毕,正在布置办公器材,宾馆也正在装修,虽说这一块是由晓宇君负责,但一些布置和安装标准,晓宇君还要请阳继生来现场定夺,阳继生就临时住在工地附近一家宾馆套间办公和食宿。

阳继生一回到房间,一个女子就找上门来了。

女子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低胸和高开叉的黑色连衣裙,一进门,便扑嗵地跪在阳继生面前,哭诉道:“阳总,你要替我伸冤呀!”

阳继生一时莫不着头脑,好不容易将她拉起来,一打听,却是陈常青的妻子胡月玲。

阳继生没想到这陈常青一个粗短身材,相貌平平的人,他的老婆这么年轻漂亮。

胡月玲双眼泪水不断线地流,哭诉道:“我家陈常青死得冤呀,他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呀,你要替我作主呀!”

阳继生一惊。

陈常青的死,究其根原,或多或少地同阳继生有些瓜葛,阳继生担心她来找他麻烦来了,但这一听,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便又怜惜起来,一脸无奈道:“你怎么想到找我这里来了?我能帮到你什么!”

胡月玲道:“县里这些当官的,我信不过,我知道,你同市里吴书记是同学,他听你的,你替我去说说话,陈常青是被冤的,真正贪这些钱的人,是他上头的人,他只不过是替人走脚办事的,出了事,就让他背锅,这些钱,他只拿的小头,大头的都给上头的人了,是上头的人,知道他事发了,要抓他,担心他供出来,才要杀人灭口的呀。”

阳继生一听,这女子似乎也明白些事,却不便表态,只得耐心劝道:“你这样的事,我真的帮不到你的,再说了,你要找吴书记伸冤,自己可以去找他呀!”

“我去找过他,哪里见得到他呀,到了市政府门口,就被人拉到接访室,问清了情况后,就把我轰了出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

阳继生只得道:“这个案子,既然警察已立了案,你就要相信警察,他们会查出事实真相,你说是杀人灭口,也得有证据才行。”

胡月玲抹了一把泪道:“我都给他们警察说了呀,我说,陈常青不会自杀,他怎么会自杀呢!自从令如山被抓,他一回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天到晚就像丢了魂,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睁着两眼到天亮,我问他,他也不说,被我逼急了,他才对我说出了真相,说是得罪了阳总,让我来找你,向你说说情,不要告他了,我说,要去你去呀,你让我一个妇人去求他,你安的什么心!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当初要是听他的,那个时候就来求你,他也死不了呀!后来,就在他死的前一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公用电话,就没理他,那电话就一连来了两次,他才接,一听对方声音,他脸都吓白了,忙下床外出接电话,连衣服都没有穿,接完了电话,他还是一夜未睡,我问他,他什么都不同我说,第一天一早,他就出去了,之后就不见踪影,直到听到他死的消息。你说说,这不明摆着,是有人要害他呀!”

阳继生本不想打听这事,就想到了遗书,忍不住好奇,便问:“他出去之前,在家里写了什么东西没有?随身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胡月玲摇了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起床后早餐也没吃,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只是洗了把脸,取了手机就走了。”

阳继生叹息了一声,要是胡月玲当初来找他,他又能帮她什么呢,他后来哪还有心思来管这事,更不可能还去告发他,就是这女子当初真来找过他,知道他阳继生不再去告发他,陈常青也会死的,逼他走上绝路的,并不是阳继生当初告发的问题,而是他主持的维修水利的贪污案。

阳继生不可能为这事向吴书记求情,当初小苏被抓,自己被冤,他都没有向吴书记求过情,即便是同学,有些事该求,有些事是不该求的,特别是涉及法律层面上的事。

可是,阳继生再三劝说,胡月玲哪里会听,扬言这事不给办,她就不走出这屋子了,死也要死在这里。

阳继生无奈,只好请来了龙得云。

龙得云一到阳继生的房间,便把阳继生拉了出来,到了宾馆大堂坐了,问:“我的天!你怎么会被她缠上了?”

阳继生不回答龙得云的话,反问:“我问你,陈常青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龙得云摇了摇头,道:“县里的这些公安,能办什么事,说是自杀,又有不少疑点,说是谋杀,又没有取到什么证据,到现在,还是不了了之。”

阳继生问:“刚才听她说,陈常青是晚上接到一个电话后,次日一早就外出的,这个电话,能查不出来?”

龙得云道:“查了,是市里街道上的一个公用电话,那个地方又没有个监控,谁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再说了,就是查出了这个电话,也不能证明打这个电话的人就是凶手。”

阳继生道:“胡月玲说,他外出时,身上除了手机,其它什么也没带,那么这个遗书是怎么写的?遗书的笔迹,鉴定是他的写的吗?”

龙得云点了点头。

阳继生问:“现场就没有发现其他痕迹?”

龙得云道:“那是一块草地,本来就留不下脚印等痕迹,发现尸体时,现场已破坏,没有取到有价值的东西,就连那遗书上也只有死者本人的指纹。”

阳继生叹息道:“如果不是自杀,那么这个凶手,就不是一般的人。”

龙得云道:“也许,就是这个电话逼他去死的。”

限时继生摇了摇头,道:“如果是这个电话逼他死,就不会等到第二天天亮才到一个树林子里去,更不可能有遗书放在衣袋里。”

龙得云道:“你就不要操心这事了,你说,她怎么办?”

阳继生道:“你还问我怎么办!我叫你来,是让你来拿主意呀!”

龙得云道:“我的老天!我躲她还躲不来呢!你以为她真心是来替陈常青伸冤呀,她才没有这么好心呢,她是讨钱来的,孙常青所有的财产,全部被封了,要真是畏罪自杀,这贪污的钱恐怕就回不来了。”

阳继生一怔,道:“就查出是他杀,这钱也是他贪污受贿来的,也没有还回的道理呀!”

龙得云道:“她也许想,如果是他杀,她还可以通过民事附讼索些赔偿吧。”

阳继生问:“她们没有子女吗?”

龙得云道:“这是陈常青的二婚,前妻因为陈常青同不少女子,包括这个女子有染,一气之下,就同他离了,生的一个女儿,也跟了他前妻。”

阳继生点了点头,怪不得呢,这陈常青的女人会这么年轻漂亮。

龙得云道:“这女子,还很有心计,她嫁给这陈常青,就是贪他的钱,纪委查陈常青的钱,全都记在这女子的帐上,所以,把她帐上的钱也全封了,看来,她来找你,是有备而来,你可得小心点,别中了她的道。”

阳继生这才醒悟过来,怪不得在这种时候,她还穿得这么性感。

龙得云有些不怀好意笑道:“你要是同情她,就留在你身边嘛,给她点钱,不就OK了!”

阳继生挥手给了龙得云当胸一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

龙得云道:“这样吧,她不走,我们也不好用强,毕竟也曾经是我们同事的家属,你派一个女子就陪着她在这里,你呢,先劝劝她,让她耐心等案子了结,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地方,反正都是临时的,你隔三岔五就来看看她,你这里的工程结束后,不是还要去乡下你老家的公司办公嘛,等陈常青的案子有了进展,我们再做做她的工作。”

阳继生苦笑道:“这就是你给出的馊主意?我现在就负责她吃住了呗。”

龙得云也一脸无奈道:“就让你出这点钱,你不至于这么抠吧,说句实话吧,陈常青的这件事,现在已闹得满城风雨,我们就担心他这家属到处闹,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安,她能安心待在你这里,也算是一件好事。”

阳继生看着龙得云,冷笑道:“看来,你们确实会有人心里不安。”

龙得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好像是我心里有鬼似的,我告诉你,我还等着早日摸出这个大鱼来呢。”

阳继生道:“其实你心里明白,谁是这条大鱼了吧?”

龙得云道:“知道了又能怎样,没有弄到证据,想再多也没用。”

龙得云真还替阳继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是在县城市东郊的一处居民住宅,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内一栋新建的两层半的独立小楼,这一家主人都搬去了新城市。

阳继生在这小院内刚安下心来,麻烦事又来了,傅占屏来电话,说在上海的光碟厂出事了,被公安查封了。

阳继生一惊:“怎么回事?”

傅占屏道:“也是厂子大意了,替人灌制的一批光盘有涉黄的内容,公安抓了贩卖涉黄光碟的人,顺藤摸瓜,说是我们的厂子灌制的,因涉嫌生产非法光碟,便封了厂子,厂子的两个负责人,正在派出所接受调查。”

这事非同小可,他担心牵连到傅占屏,只好当即亲自去上海。

阳继生到了上海,便与傅占屏同派出所交涉,好在厂领导及相关人员对灌制光盘的内容毫不知情,是被人蒙骗才灌制的,阳继生又是亲自担责又是亲自道歉,最后只是罚了一笔款了事。

只是,这个光碟厂的经营执照被收缴,再也办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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