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六,不期而遇

阳继生俩人上了山,看四周白皑皑一片,到了山顶,看远处群山起伏,白雪水银似地从山上泻下来,雪面随波起伏,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胎,远处的村落尽收眼底,一条条小河银蛇飞舞,一片片林子玉树琼花,一层层梯田银光闪闪,银装素裹,被雪掩盖的房屋上,飘出一串串炊烟。

俩人一面观赏雪景,一面寻野物,寻了半天,哪里见到禽兽的影子,阳继生岂肯罢休,翻山越岭地寻,快到正午了,俩人的两只脚都灌进了雪,雪化成了水,被冻得早已麻木了,不听使唤,正要回家,却才突然发现有野鸡的爪印,俩人惊喜不已,忙沿着爪印寻找,发现了一只大公野鸡正在一松树底下刨食,龙得云上去一扑,眼看就要得手了,这家伙却异常警觉,竟突然张翅一飞,一面咯咯地叫,竟飞到对面山上去了,俩人哪里甘心,硬是又到了对面山上,准备见着野鸡就用木棍捕打,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野鸡,却找到了小动物蹄印,俩人又兴奋不已,沿着蹄印寻找,发现是一只麂子,个子只有小羊大小,四只小蹄子又长又圆,俩人忙上前捕捉,哪想这麂子也机灵得很,往前一窜就跳跃着跑了,似乎这厚厚的雪,丝毫不影响它的奔跑的速度,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俩人只能望山兴叹。

俩人好在又发现了野兔的足印,野兔一发现,在雪地里哪里跑得动,被龙得云和阳继生各生擒了一只,龙得云抓兔子时,一不小心,还被兔子咬了一口,手上鲜血直流,龙得云直嚷:“真他娘的老话说的没错,兔子急了也咬人。”阳继生是用手抓兔子的两大只耳朵,虽然没被咬到,也被四脚乱舞的兔蹄子爪子在手上划了几道血印。

俩人兴冲冲地各提着兔子回到大娘家,大娘看了看两只兔子,又用手在兔子肚子上探了探,便取了其中的一只兔子道:“这是母兔,还怀着孕呢,这一只就放生了吧,留下这一只公的吃了。”阳继生只得点头叫好,看大娘把母兔送到了后门外,这兔子艰难地在雪地上跳跃着走了。

金桔见了野兔,便自告奋勇要来做红烧野兔,杀了兔子,大娘便要来剥皮,金桔道:“这种野兔肉不多,去了皮就是一把骨头了,留了皮,肉连皮一起吃,烧壶开水,把毛烫了,拔了毛,再用火把皮烤焦了,这样红烧才好吃。”大娘看了看金桔,惊奇道:“这兔毛可不好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兔子肉连皮吃的,想不到你这妹子,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还会有这一手!”金桔听了,吃吃地笑道:“大姐,我都年过半百了,我这一把肉都啃都啃不动了,还白白嫩嫩的呀!”

金桔手脚利索,弄光了兔毛,在火上烤得遍身焦黄,便再洗净连皮带肉剁成小方块,不一会功夫,满满的一大盆红烧兔肉就上来了,阳继生一尝,味道简直是一绝,对金桔道:“看来,这些年你在老家,没少打这野兔吃吧?”金桔哼道:“我才不像你,为了顾你这张口,这么残忍。”

阳继生等围在火炉边,一面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一面喝着烧酒,吃着野兔肉,便兴致上来,提出道:“难得这雪景,还有这美酒佳肴和美女,我们来以吟诗对酒助兴吧。”

朱媛芳冷笑道:“阳继生,你要卖弄,你到别处卖弄去,我才不想同你在这里发酸。”

不想王菊花却鼓掌欢迎,道:“好呀,我也是很久没有听老阳的文采了,你且念出几首来我们听听,作的好的,我们敬你一杯,作得不好,我们罚你一杯!”金桔也忙拍掌叫好,阳继生一听,哭笑不得,大娘也心情好多了,道:“这诗什么的,我一个老太婆子可作不来。”金桔道:“大姐作不了诗,就说一个趣味故事也成。”

大娘却忙接口道:“这说起做诗,我也才想起一个笑话来,也是我老爹说过的,我记住了,说是杭州一家子人有三个女婿,老大老二粗通文墨,只有老三是大字不识一斗。这天这岳父买了一匹马,要三个女婿作诗称赞,要求形容这马跑得疾快。大女婿先说:‘水面搁金针,丈人骑马到山阴,骑去又骑来,金针还未沉。’岳父听了,连声叫好。二女婿说:‘火上放鹅毛,丈人骑马到余姚,骑去又骑来,鹅毛尚未焦。’岳父听了,也点头微笑。轮到三女婿,痴想了半天,哪想得出,正在搜肠刮肚,却忽听丈母娘嘣地放了一个响屁,这三女婿急忙说:‘有了!有了!丈母放个屁,丈人骑马到诸暨,骑去又骑来,孔门尚未闭。’”

众人听了,都笑得摇头晃脑。王菊花道:“大姐,没想到你这看上去规规矩矩,本本份份的人,还这么有趣!好了,大家就不要去念那些酸得浑身发麻的诗了,都来说个笑话,我也才想起有个有关诗的笑话,说是这一家子人太小器,有一家主人请客吃饭,下酒菜仅仅一碗切肉,那肉切得又薄又小。这客人夹起一块肉来,左看右看,就呤了一句诗:君家之刀利且锋,君家之手轻且松。切来片片如纸同,周围披转无二重。推窗忽遇微小风,顿然吹入五云中,忙忙令人觅其踪,已过巫山十二峰。”众人听了,又是哈哈一阵大笑。

阳继生一听王菊花这一说,便想起小时候的扣肉嫂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扣肉嫂也老了,一个村子里的人,过去也就她家宽裕些,可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家却反而比谁都穷了,阳继生便想,有空的话,他得去问候问候和关心这一家人了。

阳继生等人一直待到第四天后才离开大娘家,临走时,阳继生把所有的书籍册子打了包,一人提一袋,把五十万的存折递到大娘手中,大娘死也不肯接,阳继生道:“你要是不要这钱,这书,我也就不能要了,这些书,它真的应该值这么多钱呀,我要是以这些书籍为原版,再改写成小说或制成影视片,我就会赚更多的钱。”好说歹说,让大娘把存折接了,朱媛芳嘱咐道:“折子的密码,就是前几天你父亲的忌日,年月日刚好8位数,你记得住的。”

阳继生等人便一个个提着书上路,大娘还把存折攥在手里,含泪送阳继生一程又一程,劝她回也不回,一直送到了公路上的车子旁边。朱媛芳也于心不忍,临上车时,还又上前抱了抱大娘,道:“还是早些回到儿女身边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大娘含泪点着头,道:“你们有空,也来看看我呀。”朱媛芳也连连点头。

阳继生没有让朱媛芳开车,让龙得云开一台车在前面带路,自己开媛芳的车,王菊花也不坐自己老公开的车,拉着金桔同朱媛芳上了阳继生的车,要一同说说话。

车子快出杜山村时,前面被一台车堵了,龙得云上前一看,原来又是在智障的孩子收钱的地方,只见是四个彪形大汉,正在对一个年轻男子拳打脚踢,旁边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在大声呼救。

龙得云哪里容得这种场景出现,忙上前喝道:“住手!”一面便上前去制止打人的汉子。

阳继生也下了车,问一旁呼救的女子:“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哭道:“是我男人,没有给拦路孩子的钱,说是我们来的时候,已给过钱了,这不到一天,就往回走,还给什么钱!拦路孩子不走,他就上前去,要将他拉开,这孩子就大声哭喊呼救,就来了这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就打。”

阳继生不听则已,一听就火了,也冲了过去,要来拉打人的汉子,那汉子哪里把阳继生放在眼里,一边说:“滚!妈的少管闲事!”一边继续用脚踢年轻小伙子,阳继生怒不可遏,一把抱住汉子,一边用脚打腿,一边将其一摔,便把汉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另一汉子见状,便恶狠狠地挥拳打来,被阳继生躲过,又是用同一套手段,也将其摔倒在地,另两人一见,便双双向阳继生扑来,阳继生一手难敌四拳,只得忙着躲闪,没有回手之机,龙得云先只是在劝解,一见阳继生这阵势,也便来助他,挥拳向两人胡乱打来,俩人对四人,打成了一堆。

金桔,朱媛芳,王菊花也先后下了车,金桔见状,忙冲着人嚷:“你们真是反了天了,连市公安局长也敢打!”四个汉子一听,一时都愣了一下,龙得云也明白自己两人难敌四人,担心吃亏,便趁势道:“我是龙得云,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来!”这四人一听,相互使了一下眼色,便转身就跑,一人从地上跃起身,慢了一步,被阳继生一把抓了。

智障的孩子还在一旁发呆,龙得云一审问这汉子,才知道这孩子是这四个汉子从外地拐来的,专门让他在这里坐地收费,收的费用全部交给这四人,一旦有人抗拒不交,这智障的孩子便大声叫喊,这四汉子就住在不远处的房子里,一听喊声,便出来打场。

阳继生最见不得这事,得知真相,气得直骂娘,恨不得上前狠揍他一顿,龙得云便报了警,等了大半天,才等到警车过来,把这汉子连同智障孩子一起带走了,阳继生等便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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