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继生等四人来到东落寨。
据夏得淳的书上记载及黄半仙和魏道士的讲述,东落寨是孙碧云的起兵之寨,在这个寨子里,孙碧云同寨主杨成瑞成就了姻缘,孙碧云初战收服螺蛳寨勇将唐林,二战收服羊角寨号称武林魔女的成芳,三打龙王寨,杀了恶盈满贯的李成、李熊、李文三兄弟,收服了勇将曾询和伍林,攻占并收服了同龙王寨结盟的邪姜寨及寨主邢开山。之后,年仅二十四岁的杨成瑞在攻打粮食大户聂家堂受挫,被聂家堂护院凌豹以毒箭射中身亡。孙碧云继夫业成为寨主,率兵攻打阳梅寨和乌梅寨,杀了以抢劫奸淫为业,并因贪图孙碧云美貌,企图攻打东落寨,抢夺孙碧云为压寨夫人的恶霸欧阳地平及欧阳国平兄弟,之后攻打红桥寨,遇到强将刘尚,孙碧云不敌刘尚,兵败被擒,红桥寨寨主义放孙碧云,两寨结义,刘尚成孙部山寨主将,刘尚率军初战聂家堂,杀了凌豹,报了孙夫杨成瑞之仇,二战率兵攻打肖家庄,杀了以谋财害命为业,为夺家财杀害成芳全家的武林高手肖雄,之后,孙碧云拜谋士冯平为军师,冯平初展身手,用谋攻取大户孙家堂,收服勇将方云,孙部从此谋有冯平,武有刘尚,势力大增,周围各山寨纷纷臣服。袁公寨寨主袁勤因劫了官兵粮道,被官军围剿,孙部率兵相救,大败官军,官军于是先后两次派兵攻打东落寨,均被孙部击退,为抗官军大军前来报复,才移师铁顶寨。
阳继生等人好不容易登上东落寨山顶,山上仍留有断墙残壁,碎瓦古砖,放眼四望,四周群山犹如巨龙起伏环绕,西有黄龙大山,北有白石岭、仙灶峰,东有楠木山,南有大罗山,东落岭犹如群山拥抱的娇子,傲然屹立于曲河之上。那弯绕的曲河如同一条细长的小蛇在群山丛林中悄然而出,经东落岭绕山而过,一直流入蒸水与湘江,主峰四周,只见西面悬崖峭壁,峰峦相持,曲水作伴;北面白石岭石船镇妖,箥箕岭的三石架灶清晰可见,东南面与大罗山之间有个大垅,农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阳继生静立山顶,默默地一一复原一场场古战场的厮杀之地,许久才下得山来。
山下有一水塘,阳继生看这水塘有些古怪,水塘虽不大,阔不到十亩,却水深莫测,又无入塘水源,便围绕着水塘细细观看,龙得云道:“不用看了,这一定有一个地下泉水,形成池塘,这塘要是养鱼,虽然这鱼长得慢,却是难得的清水鱼,好吃得很。”
阳继生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见有十多名中老年男子手持锄头铁耙竹棍赶了过来,一个为首的壮年男子吼了一声:“把他们都围住了,一个人都不要放走!”十多名男子便气势汹汹地上前,把阳继生等人围在了中间。
阳继生一时摸不着头脑,还没有回过神来,听王菊花惊叫:“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为首的男子冷笑道:“今天可给我们逮着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我告诉你,我们已向镇里请派出所的公安报案了,他们一会就到。”
阳继生一看,来的人有老有少,都是当地的农民,又听他们说请了公安来,心里便轻松下来,明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便问:“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当什么坏人了?”
为首的男子道:“你们不是坏人是什么!你们在这塘边转了半天了,我们早就看出来了,这白天来踩点,晚上是不是就要来这里偷鱼了?”
阳继生哭笑不得,笑道:“你们看看,我们像是偷鱼的吗?”
为首的哼了哼道:“是不是偷鱼的,你们脸上会贴着字么!”
王菊茶哈哈笑道:“我们是偷鱼贼!真是笑死个人了!”便指着龙得云道:“这是我老公,他就是市公安局长退休的。”
为首的冷笑了一声:“他是市公安局长,我还是公安部部长呢!”
王菊花气得涨红了脸,待要发作,阳继生问:“你们这里经常有偷鱼贼?他们怎么偷的鱼?”
另一老年男子道:“多着呢,这不到半月,这附近就有三个鱼塘的鱼被偷了。”
阳继生问:“他们是怎么偷的鱼?”
老年男子道:“怎么偷的,你们还有脸来问我!我们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一塘的鱼,被你们偷的一条不剩。”
龙得云一听,便来了气,他是气这贼也太嚣张了,问:“你们报案了吗?公安来查了吗?”
为首的铁着脸道:“报了案有个屁用,公安来人了呀,看了看现场,问了问被偷鱼的人,找不到目击证人,就走了,过不了几天,还是有鱼塘的鱼被偷。”
龙得云气得不过,取出手机要打电话,打了半天没有信号。
为首的男子哼道:“你是想叫同伙吗,这里没有信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阳继生便问:“你们说派人去镇里请公安了,去请了没有?”
为首的道:“怎么,你们害怕了?”
阳继生笑了笑,道:“我还担心你们不去请呢!”
众人就这么僵持,等了大半天,才发现有三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过来了,为首的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上前一看龙得云,便惊喜地叫了一声:“龙局长,怎么是你呀!”忙上前来握手,一面自我介绍道:“我姓屈,是这镇派出所的指导员,您可能不认得我。”又对围着的众人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市里的龙局长,你们都不认得吗!”
围着的众人就都惊呆了,阳继生笑着指了指为首的道:“市公安局算什么,这位还是公安部部长呢!”
众人就忍不往都哈哈笑了,为首的一脸尴尬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话,我哪里晓得,他们都这身份了,还有闲功夫来这里溜达。”
屈指导员便打着哈哈道:“行了行了,都不说了,你看,早过中午饭点了,大家都饿了吧,要不,去我们镇里,先吃个饭再说。”
老年男子道:“既然不是偷鱼的,那就是我们弄错了,既然几位都是领导,所里领导还亲自赶来了,都是要吃午饭,去镇里太远了,要不就在村子里吃吧,我让我老伴弄几个菜,也算我们赔个错吧。”
阳继生对众人道:“要说赔错的,不应该是各位父老乡亲,应该是我们,是龙得云和我们的公安,乡亲们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鱼,少说也有几千上万块钱呢,一转眼就没了,谁不心疼呢,要不这样,既然派出所也来人了,村子里老人家请吃饭,我看也行,就在老人家家吃饭,但这一顿饭不能白吃,我来付饭钱,大家一起来研究一下,如何破了这案子,逮住这批偷鱼贼。”
众人就一道来到老者家,阳继生一看,却是一栋三层的豪宅,门前是停车场,房屋装修豪华,进了一楼大厅,厅里布置得也很精致,大厅左面是客厅,一套大沙发,大电视,右面是餐厅,一张大圆桌,周围摆了十二张椅子,老者安排大家在沙发上坐了,家里两位大娘便端上茶水水果来。
阳继生听众人相互介绍,原来这老者姓谭,六十多岁了,家里一个儿子俩闰女,儿子在广州开湘菜馆,因为生意好,开了十几家连锁店,俩闰女也出嫁了,嫁的都在城里,家境也好。
原来为首的男子就是村支书,也姓谭,谭支书也歉意地向阳继生道:“我们也是气糊涂了,你是不知道,这偷鱼贼有多可恨,晚上开着那三轮电动车,连个声音都没有,到了鱼塘边,先是撤些不晓得是什么东西配的鱼料,能不用几分钟的功夫,就把那塘里的鱼全部就聚拢来,被他们一网就捕过精光,那一网鱼一拖上车,就连鱼带网一车子不声不响地开走了,前后不到几分钟,整个一塘的鱼,几乎不剩一条,你就是发现了,也没有用,谁能追得上那车。”
龙得云铁着脸,看了看屈指导员。
屈指导员道:“这个事,我们也接了不少报案,但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们也摸不着线索,你们也知道,现在不比过去,乡并区,区改镇,现在一个镇子,管七八十个村,就我们所这几个民警,就是一个村一个村走访,也得要大半年才走得完,这帮偷鱼贼,鬼得很,他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们想蹲守抓现都次次落空,所以,也只能劝他们家家养个狗,在鱼塘边装个监视器之类的办法,加强防范。”
谭支书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说养狗,那也只能是鱼塘在自家旁边的才行,这大多数鱼塘,都在几里路的山里河外,你总不能把狗拴在鱼塘边吧,到时候别说鱼没看住,连狗也被偷了。还有就是装你说的监控器,别说我们这些农民大多不会用,就是装了,人家也有法子给整你弄坏了,白白浪费这钱。”
屈指导员道:“我看也有不少养鱼的,在水塘边搭棚子守呀!”
谭支书道:“是有人搭棚子守,可守棚子的人,总不能睁着眼盯着水塘到天亮吧,总要睡觉吧,这一睡,完了,天亮一看,鱼照样被偷了,你守在这一头,人家在那一头弄,不声不响的,几分钟功夫就完事了。”
阳继生听的呆了。
谭支书叹息道:“不光是偷鱼,还有捕鸟抓野物的,他们更狠,过去这山上有很多鸟,大的小的,一群群,野鸡就特别多,早上一醒来,到处是鸟叫,各种鸟的叫声都有。现在来些捕鸟的,只要在一个空地上布下一个网罩,那网罩比头发丝还细,连人的肉眼都难识别,布下网罩后,就打开那个什么电子鸟鸣器,那鸟鸣器什么鸟的叫声都有,比如说他打开那母野鸡的叫声,很快那公野鸡就飞了来,打开那公野鸡的叫声,那母野鸡就都飞了来,被那网一罩,一只也跑不脱。这两年,这山上的什么大鸟都捕尽了,还有到处放夹子捕野兔子的,捕蛇的,一些人家养的狗,鸡,也都被夹子夹了。这个鸟是吃虫子的,蛇是吃田鼠的,生态平衡被破坏,你看,这虫子就多了。”
王菊花愤愤道:“这些人,你们看到了,也不去阻止?”
谭支书一脸无奈道:“你怎么去抓他?你问指导员他们顾得过来吗,再说了,这些鸟,也说不清哪些是什么保护动物,他们又没有犯罪,你能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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