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舅子 故意刁难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公鸡就“   喔……喔……喔,”的打鸣。

智贤一般都是家里起床最早的人,因为家里大姐出嫁,大哥当兵去了,只有自己是家里最大的一个。所以自己就要成为弟弟妹妹们的榜样。

先升火,刷锅煮饭,砍猪草,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

先去厨房点燃火,昨晚上老妈说过,孙明俊带了米来,她在堂屋里角落找到袋子,用大白碗舀了4碗。

淘米下锅,动作无比娴熟麻利。

半小时后,铁锅里,蒸着大米饭,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米香四溢。

见火候快差不多了,就忙着砍猪草,右手举起厚重的砍刀一刀一刀,铿锵有力的砍下去。

又过一阵,地上堆满了砍碎的猪草。

这时,外面的天色大亮。

老爹老妈也起来了,老爹装着烟丝,点燃烟锅子,吧嗒吧嗒的抽着,简直不要太享受。

老妈到厨房,见智贤端起蒸好的饭,猪草也砍好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  昨天晚上睡得早,智军昨天晚上跟我嘟囔,说是有客人来,好歹还是煮顿米饭吃。”

老妈和蔼的说着,小儿子的计量便被戳破,“   他还真会找借口,不就是自己想吃米饭,还扯到了客人。”

老妈突然想起来,“  昨天我看见一个大的帆布包,我问了孙明俊的弟弟,他说里面全部是家伙事,我打开里面一看,还都是些木匠工具。”

智贤只是听着母亲的话,“  嗯。”

见女儿无动于衷,表情淡然,“   要不,趁此机会,试试他的手艺。”

“   叫他做什么,家里也不缺家具。” 智贤道。

“  楼上缺两张床啊,现在智刚都是睡的地上。” 老妈自顾自的说着。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智贤根本不想对孙明俊指手画脚的。

老爹抽完烟,在石头上磕了磕烟锅子,还故意磕得一声剩过一声。

这声音,已经刻在他们脑海里。

就犹如部队里的起床口哨一样,几分钟后,几个儿女都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

有的扣着衣服扣子,有的系着鞋带。

智军擦着嘴角的口水,睡眼朦胧,仿佛走路都是飘的。

智秀眼睛都睁不开了,有什么东西黏着,一只手还不停的抠着。

智军刚出堂屋门,厨房里飘出那种熟悉的味道,嗅了嗅鼻子,顿时眼睛一亮,瞌睡都醒了大半,“  米饭,米饭的味道……”

欣喜若狂的大步迈进厨房。“  我就说嘛,米饭的味道。”

除了母亲,还有二姐,看来是二姐煮的米饭没错了,抱着二姐撒娇道,“   还是二姐最好了。”

母亲白了他一眼。

他没皮的一笑,“  今天吃了米饭,力气都要大一些。”

二姐拿开他的手,“  好了,赶紧洗脸吃饭。”

智军蹦蹦跳跳的出去洗脸去了。

孙明俊猛然睁开眼,一咕碌坐起身来,外面的光线透过亮瓦照射进来,格外明亮,下面弟弟妹妹们的嚷嚷声传进耳朵里。

心想遭了,怎么又是成了最后起床的那个,“  敢紧起来了,快点。”  他使劲摇晃着弟弟。

弟弟立马翻坐起来,眼睛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问道。“  车子到站了吗?到站了吗?”

“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孙明国捂着大腿,一脸懵逼,委屈的问道。“  打我干嘛?”

“这都天亮了,你还在做白日梦,不把你打醒,还等着你继续梦游啊。”  孙明俊赶紧穿戴整齐下楼了。

弟弟被打醒,才晃然,“   原来自己刚才还在做梦。”  也迅速穿戴好紧跟着下楼。

大家都洗完脸,瞌睡虫也被赶走了,精气神也陆续上来了。

都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都兴奋的挤在厨房。

孙明俊上完厕所出来,一盆洗脸水就摆在他面前。

智军一脸喜悦,“   孙哥,洗脸吃饭。”

孙明俊也不矫情,捞起衣袖,双手捧着水哗哗的往脸上招呼。

弟弟妹妹们端着碗筷,饭菜陆续从厨房出来。

泉水滋润着每一寸肌肤,像白嫩的玉手抚摸着,让人心旷神怡,神魂颠倒。

孙明国呼呼两下子搞定。

智军有些着急,就跟女人一样磨叽,不耐烦的催促着,“    孙哥,你怎么这么慢。”

“  慢吗?”  孙明俊没有感觉自己动作慢,他摸了一把,妈呀,上眼的睫毛上还粘着脏东西,赶紧扣掉,睫毛都扯下来一根。

洗完脸,就剩自己在最后,不好意思的坐下,这回只能挨着智军坐下了。

大家端着碗里的米饭,心情格外舒畅,看孙明俊的眼神都温和很多。

老爹刨了两口米饭,看孙明俊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冰冷,带着些许柔和。

说话都小声了,“ 昨天下午遇到你三叔,他告诉我,你爷爷坟前那块 地里的包谷可以掰了。”

孙明俊心里咯噔一下,体力活可是自己的弱点。

在家里掰包谷季节,老妈和老爹都说要让自己锻炼一下劳力,逼着自己去地里挑包谷,说是不管挑多少都行。

那自然是挑得比大哥少许多。

包谷是挑回家了,可是那途中的过程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啊。

孙明俊想着以前挑包谷的过程,不竟打了个寒颤。

嗯,必须要过这一关,老丈人就是担心自己的体力活不行,今天就是肩膀肿了,烂了,也要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老爹看像二儿子智刚,三女儿智群,“   你们两姊妹,谁去放牛羊?”

平时干重活儿,智群都跟二哥抢着争放牛羊,今天似乎不那么积极了。

智刚见三妹似乎不愿意,只得答应,“  三妹不想去,那我去吧。”

三妹投过来一个感谢的眼神。

饭饱过后,智刚自己赶着羊群和牛也顺着大路出发了。

弟妹们自己找好属于自己的武器。

智贤用水壶装满四壶水,准备放进自己背篓里。

孙明俊眼疾手快的拿过水壶,放进自己的箩筐里。

各自带着自己的武器,兴奋的上战场了,浩浩荡荡的部队整装出发了。

所到之处,只要有旁人看见,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孙明俊看见旁人羡慕的眼神,嘴唇上扬,走路带风,衣袖都能当风扇。

路面凹凸不平,基本都是上坡路,地面还有青苔。

孙明俊一个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倒,他眼疾手快的用右手掌心撑住地面。

几个弟弟妹妹们憋着笑,智军确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智贤也差点控制不住,但她还是及时刹住了车,恢复如常。

孙明国见状,赶紧扶起二哥。

孙明俊起身,一脸的尴尬,看向旁边的智贤。

她确是表情平淡,为了缓解尴尬,她说道,“ 小心点儿,路上有青苔。 ”

孙明俊抬起一只脚,指着鞋底,忙解释道,“   这鞋底有点滑,太滑了。”

智贤顺着鞋底看去,脚上穿的是现在最流行的白色塑料底,鞋邦子是布缝的,塑料鞋底部光滑,看着都快磨光了,很薄的一层。

智贤好奇,便顺口问道,“  你这鞋子是谁做的?”

这话一出,孙明俊差点踉跄,来了两天了,智贤这是第一次跟他说话。

他激动的心啊,颤抖的手啊,差点连嘴都不会说话了,“  我妈,我妈……缝的。”

他激动的注视着她,希望她能多开金口。

她确是金口玉言,只是淡淡的一句,“  手艺不错。”

经过半小时路程,终于到达目的地。

孙明俊放下箩筐,跑出一段,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解决内急。

智贤带着头开始掰玉米。

后面弟弟妹妹们也跟着行动起来。

智秀寻找一圈无果,疑惑的问道,“ 孙哥呢?”

智军这才发现确实不见孙哥的身影。“  二姐,人呢,刚才不是跟你一起在后面吗?怎么不见了?”

智贤也不好回答,只看到孙明俊撂下扁担人就不见了。

“  你们做自己的,管那么多干嘛。” 智贤也是无语了,就这两个最小的弟妹喜欢管闲事。

智军憋了憋嘴,继续干活。

一阵风吹过,玉米叶子左右摇摆不定,发出哗哗的声音。

孙明俊几步窜进玉米地里,站在智贤旁边,熟练且快速的拧着玉米,左手托住玉米把柄,右手一掰,顺势仍进箩筐里。

智贤发现旁边唰唰的声音,扭头就看见孙明俊已经拧下来十来个了。

她也继续拧着面前的玉米。

没多大功夫,孙明俊就扫光了自己面前的,见智贤落后了,又继续帮智贤掰。

虽说掰玉米不用多大的劲儿,但是有些玉米柄拧半天都拧不下来,不小心还会拧破玉米杆子,还会划到手。

智秀见大家动作麻利,自己却是落后了,心里着急,也没有注意玉米杆子被拧破了,一阵刺痛感传来,“  啊,好疼……嘘,”     只见手掌心鲜血直流。

大家都朝智秀围过来。

还不等智贤有所动作。

孙明俊不顾其他,急忙上前,只见鲜血顺着手掌根部向肘关节处流下。

孙明俊眼尖的发现地边上长着一株翠绿的青蒿,指着旁边道“  孙明国赶紧去采青蒿”

他掏出衣服口袋,用力撕下一块。

孙明国摘下几张叶子,用力在手心揉碎。

孙明俊把青蒿碎末敷在伤口处,瞬间血就止住了,然后又吩咐弟弟继续采青蒿揉碎。

重复两次,伤口止住了血,好在口子浅,只是划破皮。

智贤弟弟妹妹们都跟无关人员一般,没有帮上半点忙。

“ 你先去石头上坐会儿,不要动,伤口愈合得快,我们一会儿就好。 ”  孙明俊轻声说道,指着地边上的石头,示意她坐过去。

智贤思索着,此刻看到孙明俊处理事情时的从容不迫及心细程度,心想着,大男人能做到这么心细还是不错的。

半小时过后,每个人背篓里都装满了玉米,上面一层也插满了玉米。

智发帮着孙明国也满了箩筐,孙明国摆手道,“  少装点儿,山路不好走,摔倒就不好了。”  然后也不管智发的故意叼难,直接把玉米抓进了智发的背篓里。

智发是故意刁难孙明国的,就是想看看坝子头大男人的体力如何,反正自己背的是背篓,不管怎么装,背篓只有那么大,多了也装不下。

玉米放在智发的背篓里,又掉了出来,实在太满,智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眉毛轻挑,“  看你怎么装?”

连续掉下来几个,再看看其它的背篓也是满满的。

孙明国观察一番后,其她都是女孩子,也不好给别人,最后看见孙明俊的箩筐里还放得下,就低垂着头往箩筐里捡。

孙明国能感觉到二哥那刺骨的眼神,心里只能憋着笑,捞起扁担,挑在肩膀上,挫着小碎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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