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爷,这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暗角处传来一声得逞的低骂声。
原来这位黄员外将胡春城门遭到恶女掀翻,接着被凶汉指名要他作向导的场景入住看到眼中,因为有修仙者在,并不敢跟从,略思量料定他还会回转,便一直在旁观望。一并看到的还有那张胡子走大运的过程,稍一打听这两人,发现他们均在城南边缘落脚,相识的样子,顿时心中就有了一箭双雕的主意,安排下随从的小斯盯着胡春和张胡子,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待到胡春回家后,那小斯才紧忙回转去通知了这位黄爷。黄员外随即带领六名仆人风风火火而来,将胡春堵在了家中,逼上了绝路。
听到胡春大喊,暗角处才露出一张阴恻恻的脸来。正是一直躲在暗处的黄员外,他带领众人并未着急现身,而是见那院中仆从一人追出示意后才不紧不慢地押着母女而已返回了院落。
“胡春,你还有银子?真是贱骨头,快拿来吧!”黄员外骂道。
“黄爷,待我向友人们借一些银两还你,我……”
“好,你去吧!你俩跟着他”
胡春本做好了苦苦哀求的准备却不想姓黄的答应如此爽快。当下只顾妻女安危也并未多想就火烧眉毛一般匆匆出门借债去了。
面对胡春的上门哀求,熟络的那些大都抹不开情面略作解囊相助,那些平日相交不多的便是说破了嘴也是断言拒绝,胡春也只得无奈离开。
一顿饭的工夫过去了,胡春急得满头大汗,手中攥着那三两不到的银子,忐忑不安地向着张胡子家去了。
这张胡子,光棍一个,自前些年搬来,就一个人寡居着。附近的人们也串门询问过,只是说村里春上遭了灾,爹妈都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大伙听他可怜也就不再追根问底了,平日里也多是照应一些。他平时也不爱串门,见别人帮他也只是一个劲儿木讷傻笑,从未道声谢。日子久了大伙也就习惯了,凡有多人一起做的活计大伙也都叫上他一声,许多时候也未见他答应。说也奇怪,有一日他竟然主动找上胡春家门来,说是要随他一起到城门处做买卖。当时的胡春也觉得意外,但是这样的请求并没有什么困难的,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带着他一起去了。刚开始,胡春还细心教导许多注意的地方,不承想张胡子本人根本就拿他的话当耳旁风,渐渐地胡春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
实话说,一开始他就将张胡子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过真到此时,心中的不安却是越发浓烈了。
“张兄弟,在家吗?张兄弟……”胡春艰难掩饰自己的焦急并极力减缓自己的语速。张胡子家住村子最里面,依山而居,四周少有其他住户,胡春也只是第二次来,此时才仔细打量了一番,院落的大门是木质的,颜色已经因风雨侵蚀而显得暗淡。门上没有华丽的雕刻,只有一些斑驳的图案。一条土块铺成布满散落青苔和杂草的小路通往正中一座破旧的石屋,墙壁斑驳脱落,屋顶破烂不堪。石屋的窗户上挡着布帘,看不清屋内的情况。院落内两侧还有几间简陋无门的茅草房,应该用来存放一些生活用品吧。院落里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些简单的石案和石椅,看起来也很粗糙。
“小子,不要再浪费大爷们的时间,赶紧进去借去。”跟随的二人中一位不耐地在其身后催促道。胡春闻言,心中暗暗叫苦,正准备提气再喊时,却见那一名满脸憨笑的中年壮汉从石屋里走了出来。
“是春哥呀,是来找我吗?”张胡子开口说道,语气略显干涩。胡春见张胡子出来,知道对方是性直之人,也没多少客套,开门见山地向他说明了处境和来意,希望他能慷慨帮他一把。
“哦……是这样呀!”张胡子挠了挠后脑勺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后突然就没有后文了。现场陷入沉寂,只听那上林老鸦零星的叫声,和山风拂过树林的沙沙声。
“喂,傻大个儿,有钱就赶快交出来,没钱有些什么值钱的也行,别耽搁大爷们消遣的时间”跟随胡春二人中的另一人搓着双手斜瞥胡春二人不耐地吼道,心里正思量着赶紧弄完这趟差事,黄爷发下赏钱再去赌坊怎么耍了。
“哦,中午的时候倒是得了一颗听说值钱的石头,诺,就这个!”张胡子似乎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般。胡春身后那二日早就等得不耐烦,见他拿出那物便拨开胡春上前伸手便要夺取,双手刚要碰到张胡子手中之石,二人放光眼中那石头变得透亮如水晶一般,无数螺旋显现,四周环境一阵模糊,包括胡春在内四人出现在一处空无一物白净无暇的空间中,二人脑中变得浑浑噩噩,如坠梦中,什么也不愿去想。而胡春却是头脑清楚看着一切的发生,他清楚看到张胡子手中之物突然放出耀眼紫光,下意识闭眼,再一睁开眼后,就到这处空间中,心中大骇,四处张望,再见那二人保持着先前动作一动不动更是诡异无比,正想上前有所动作。却被意外的声音打断。
“我要是你就不会那样去做。”张胡子一改先前木讷满脸冷漠说道,“既然是你主动找上门来,我这里正好有个天大的机缘,你要还是不要?”
“张胡子?”胡春不敢置信喊道。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你只要完成本次任务不仅能渡过你现在的危难,保证今后这些蝼蚁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张胡子摆摆手道
“敢问仙师能有何事需要小人效劳?不过小人毕竟只是凡人,能帮助到仙师的恐怕不多”此人的手段只有是传说中仙人之流才有,胡春难掩心中的震惊,惶恐不安地改了口。
“你也不用自谦,此事不是必须用到特定的凡人,也不会如此与你相见了……”
“听好了,小子。此去会是少则数月,多则数年,虽是一番机缘,但要说没有风险你也不会相信。现在给你两条路给你选。第一,你随我离开一段时间去完成一件大事,这段时间我将保你妻女富贵平安;第二,就是让你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你无法帮助我当然我也不会去管凡俗杂事。你可是听明白了?”
胡春听罢,一时心绪翻腾,不知作何选择。张胡子也不催促,面无表情地静待对方,似乎觉得开出的条件对方绝无法拒绝。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胡春长呼一口气满脸郑重地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仙师大人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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