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寂的夜晚，灯红酒绿才让人充实
从出租车上下来，运动装扮的女孩焦急地跑进一家高档奢华的私人会所，跑过金红油画彩吊壁灯的走廊，重重地敲在金纹檀木门上
“楚千凝，别欺负我男朋友，有事冲我来”方墨不管服务生的劝阻，一脚把门踹开了
入眼，是一排裸露肌肉的俊俏男模，我就在其中，最文逸的那个，微微抬头，楚千凝淡然自若
她一挥手，男模们懂事地退下，我也正要逃，被楚千凝叫住，“张扬，老娘花钱养着你，不是让你养女人的”
楚千凝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女保镖也把冲动的方墨治住，气氛变得诡异安静，曾经的场景重现，不同的是，这次方墨有些沉默
我无数次在想：方墨陪伴我的学生时代，进了社会遇到了楚千凝。方墨比较听话，显得我聪明，楚千凝有钱，但我得跪着，该怎么选呢？
我曾选择方墨，却收着楚千凝的钱
我也选择过楚千凝，却偷偷给方墨过生日
断断续续两年来，我从未真正和她们两断过
楚千凝打破了沉默，“你大概以为你写的几首诗打动我了，可以有恃无恐，我馋的是你的身子，可你一次又一次作践自己，连累我”
方墨这次没哭，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和我回家，我们结婚吧，张扬，我可以卖猪卖菜养你”
楚千凝大概生气了，方墨多半是决定了，他们都希望我来做决定，可我的决定从来都不由我
楚千凝看着方墨，她的身上有种魔力，让楚千凝多少次宽容她，“张扬，你总说我玷污爱情，你懂什么叫爱情嘛？”
“爱情是一根绳，一头在她那，一头在你那，你非得在中间，把另一头挂我身上，你这个人就是贱”
我特么想骂她，当初要不是你脱光了，把钱甩我脸上，老子也不至于肝你
楚千凝提起我的下巴，“嘟囔我，刚毕业我养着，明明是富贵人家的狗，非得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你懂什么叫才华嘛？”
“把理想变现，钱握在手里，别人才敬你，这叫有才华。举着理想做梦那是疯子，扛着现实苦干那是傻子。哪个有本事的人，腰上没有金两，肚里没有墨水？”
楚千凝突然捧起方墨的脸，就开始亲她壁咚，然后就扒自己的衣服，两个女人缠在一块儿，拿起玩具就肝方墨，顺其自然，我和女保镖就看着，目瞪口呆
“楚千凝，你特么有病呀”我反应过来，把楚千凝推出去，她的玩具进了方墨的身子，我的心里有一口无名火，“楚千凝，你玩的花你随便，我不管，你别给我碰方墨”
女保镖当即把我按住，结结实实给了我两下，我揉着肚子趴地上。楚千凝温柔地抱住方墨，“张扬他人品次，跟我床上玩的时候还给你打电话，找刺激，他就不是男人”
方墨低着头私语“我何尝不知道他骗我，可我年少时的幸福是他给的，就当还他”
方墨看向了我，“人活着那么较真干嘛？较真都是恶人，糊涂全是好人。张扬，大城市不适合我，我想回家了”她的眼神是期盼的，我应该站出来
但山沟沟的日子我实在受不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没法去想，“方墨，我是爱你的，留在这儿，给我两年，我赚大钱，买房买车，咱也变城里人，别人也看得起咱”
方墨看我执迷不悟，她的眼泪流出来了，“曾经我是信你的，毕业后我陪你在这待了两年，我勤勤恳恳地工作，老老实实地攒工资，我就是想，你爱我，你会养我”
“现在，不是了，一切都变了，你爱这里的生活，胜过爱我。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想陪着爸妈过日子，他们养大我不容易，所以，我想回家了”方墨哭得那么伤心，转身离去
她哭得那么伤心，我有些心软，但心软有什么用呢？路边的狗死了，我也会心软吧
我没有勇气去追她，我害怕山沟沟的日子，它像野兽吞噬我的生命，我从方墨心里的身影碎了，这一切都怪我，但我不敢承认
我抓住楚千凝，把她压在桌子上，女保镖识趣地退出了房，听着里面的娇踹声，还有我们俩的对骂声，我和楚千凝习惯了，一边爱一边恨
半夜，我睡得好好的，狗东西用被子蒙上我，就匡匡揍我，闻着脚丫子一股子骚味儿，我就知道是楚千凝那货，我丫当场就火了，“搞啥子嘛瓜娃子，我天亮走”
“现在就滚，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楚千凝发话了，女保镖给我裹住，扛着我就往外扔，我身上的钱被掏了，手机也被收，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
“人文艺术，必须支持”不知道哪个沙币给我的翘臀来了一下，被子落地沾水，寒风吹过瑟瑟发抖，看到路边晾着小孩衣服，我抓住就跑，愣是没人看见
第二天，我出现在高端气派的飞云大厦，拿着楚千凝给我写的介绍信，就三字“我的狗”那个章铺满整张纸。我心里默念着，以后肝她用点力
跟随助理来到八十一层，总裁办公室，一水磅礴尊贵的中式装修风格，黑檀木家具醇香悠长，入味即醉，主座上有位挥斥方遒的青年，身穿毛式中山装，有价无市
“梅总，这是小楚总送来的，张扬，三晋大学毕业生，资料上写颇有才学”助理面带微笑地介绍我，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如花似玉的容貌，我忍不住多看两眼
青年抬头瞥了我一眼，询问助理“哪个小楚总？”助理答“上次酒会，她前来与您问好，求合作被拒，在网上喷您，被您拉黑的盛华女经理”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青年看着我的介绍信，噗嗤一笑，博成功人士一笑难如登天，我呢歪打正着，青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才学嘛，我一出生就有了，你就穿这儿来面试，你比小楚总还场面，来这儿戏耍我的，通告各大公司，这个人不能要”青年一挥手，我被架着扔出去
“楚千凝，你大爷的，纯心不让我好过”最苦逼的时候想到最温暖的人，那个出租屋，我不经意间又来到这儿，我舔着脸，苦涩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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