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相城?穷山恶水有什么可玩的。”凌月不解。
孙端端示意她小点声,“我是去查案,不是去玩。”
“于杰?这个案子咋扯到相城去了。”
“你还记得何日画的那副素描吗?爷爷说跟祭祀可能有点关联,我上网查了现在还保持这个封建习俗的只有相城。”
凌月托着下巴思考,“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呗。”
“去哪去哪?”江硕一脸兴奋的凑过来,“带我一个。”
“去相城,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去相城干嘛?”
“去就完了,问那么多,又不能给你卖了…”
“我总得问清楚了去干嘛呀,万一…”
趁他俩还在拌嘴的间隙,孙端端趴在隔开两张桌子的隔板上准备问司温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突然想到他人停职了,只好微信联系:
孙端端:[笑脸]
没想到司温健秒回:[疑问]
孙端端:你现在反正也是带薪休假,有没有兴趣出个差?
司温健:去哪?
孙端端:相城!
司温健:什么时候?
嚯,答应的真痛快,孙端端也没想到。
前两天局里又来两个新人,一个叫张晨,一个叫高才生,据说两个人真是名副其实的“高材生”,人民警察学院的学霸,刚毕业就分到市局,肖帅没理由不要。
自从闫队负伤转岗,A队便由肖帅管理,从此AB合并成一队,随着司温健,张晨和高才生的加入,凌月又开始萌生分队的念头。
封一飞以最快的速度查到相城的所有资料传给四个人,他就留守局里待命。
凌月特地把头发扎成半高马尾,她头发不长,正好到肩膀,左边耳骨戴了一串耳钉,脸上一言难尽的妆让江硕连连吐槽,穿一身黑,全身找不到第二种颜色,整个人看上去像个不好惹的主。孙端端简单戴个帽子盖住所有头发,至少从外表上别太女性化,毕竟相城是一个用女人来祭祀的小城。
还好不远,153公里,高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在检票员震惊和不解的眼神中四个人好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相城可以用一览无余来形容,“这简直能拍荒野求生纪录片了。”凌月嫌弃道。
“先找酒店吧。”江硕点开手机。
“酒店??你看这像有酒店的样子吗?有个长椅我都当它富裕了,撒哈拉看了都得匀几颗树。”
司温健挂了电话,“来之前我订了两间民宿,刚才问了地址,再有2.7公里就到了。”
孙端端:“民宿?”
凌月:“2.7公里?”
“你俩真是好姐妹,关注点都不一样。”
“滚,”凌月伸长了脖子张望,“我都没奢望有出租车,连个共享单车都没有,走过去啊?”
“走吧,在墨迹一会儿天黑了。”江硕叹气。
“要是我的宝贝在,十分钟我就能到,不对,五分钟!”
司温健笑道:“你的宝贝来这里,不出一个晚上就能被大卸八块卖了,你信不?”
“穷山恶水出刁民,咱们小心点吧!”孙端端提醒着,“这里能开民宿,我有种隐隐不安的不感觉。”
不光是孙端端,司温健也觉得不对劲,但总不能来了睡大街上,先去看看再说。
走了一个小时才到,途中碰到的每个男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孙端端,好像看到猎物一般让她浑身难受,不过近年没听说相城有拐卖妇女的案例,也可能是新闻被沉,这种穷乡僻壤怕是来的人都有去无回。
“目的地已到达,感谢您使用…”
“到了——屠、屠村?”
屠村!
好…血腥的既视感,孙端端盯着牌子看半天,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是相城唯一的村子里——的唯一民宿!”
“您好,有人吗?”
静……
“请问有人在吗?”
再三确认地址没错,凌月想上二楼找找看,刚踏上一节楼梯,从柜台下传来沧桑的老人声,“你们就是住宿的人?”
“我艹,吓我一跳。”
老人佝偻的身子几乎和柜台齐平,脏兮兮的黑布缠绕全身,头发干枯的像稻草一样遮挡着看不清脸。
“老婆婆您好,我是刚才给您打电话的…”
“我知道。”
老人有条不紊的从抽屉里拿出两把钥匙,“楼上左边的两间房。”
“啊,谢谢婆婆。”孙端端礼貌接下。
几个人准备上楼休息,老人沉默半晌,“女孩子晚上就不要出来了,尤其你这么漂亮的,这个村子里没老婆的光棍可太多了。”
显然这是说给他们听的,孙端端不由自主的握紧衣角,表面还是风轻云淡的道谢。
各自回房,凌月每个角落转了一圈,“啥破房间啊,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晚上起夜怎么办?”
孙端端第一件事就是报平安,然后联系了封一飞,他正在嗦面,“你们到啦,比我预想的快。”
孙端端语音换视频,“大飞,你知道屠村吗?我在网上没查到这个村子。”
封一飞嗦完最后一口面,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拨弄,“一般是查不到的,这里情况还挺复杂。”
“有屁快放。”
“你咋穿的跟混子似的,”封一飞忍不住嘲笑。
“嘶——”
“好好好,相城原来有三个村子,酉村,缪村,臼村…”
“这都什么鬼名字。”
“…后来随着人口越来越少,就合并成一个大村,叫鎏村,谐音‘留’,寓意是想留住村子里的人,尤其是女人。”
“六年前,相城突发尸疫,死了一半多的人,外界称这个村子不吉利,就被改成屠村。”
“尸疫?”
孙端端似乎猜到是什么。
“跟咱们二十年前的223活尸案一样,不同的是相城当时死的全部都是男人。”
“传闻老村长说这是没给海神上供,海神要报复,所以就带走了村里的劳动力,可当时的相城已经没有处女能献祭。于是老村长带着村里所有男人跪在山头三天,血祭海神求放过。”
“还别说,老村长一死,尸疫平白无故消失,这下可坐实了海神的威信。”
“哦天呐,愚蠢的人类。”凌月扶额。
“因为献祭,村里女人少得可怜,而且…”封一飞战术性挺顿,孙端端也猜到了接着说:“好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答对了!”
“生的是男娃就给口吃的快快长大,生的女娃就惨咯。”
“变态啊他们,这不乱了伦都…”
“被逼到一定份上了,还管乱不乱,他们想的都是别得罪了海…。”
封一飞话没说完,就传来敲门声,凌月警惕的走到门口,该死,连个猫眼都没有,她轻声趴在门上仔细听门外。
门外的人就只敲门,不紧不慢,“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我,给你们送毛巾。”是老人的声音,凌月开个小缝,“给你们的毛巾。”
凌月看了眼灰不拉几的毛巾嫌弃的表情快掩盖不住,急忙问:
“婆婆,卫生间在哪?”
“下楼右拐,我们这里没有独立卫浴,都是公用的,洗澡要锁好门。”
凌月无奈道:“公共的…我快二十年没去过大众澡堂了,真服了。”
孙端端一直蹲在地上背对着门外和封一飞交流也就没注意老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凌月顺着发现她一直在看孙端端就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谢谢婆婆啊,我们要休息了。”
“不客气,早上有早饭,有需要可以提前打前台的电话。我给你们预留。”
“好的好的,谢谢哈。”
刚关好门又有人敲,这回打开是江硕和司温健,俩人身上还有淡淡的香皂味。
“你俩洗澡了?”
“对啊,楼下就有洗澡的。你俩干嘛呢。”
孙端端抬头看见司温健,这小子看着瘦瘦的,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宽肩窄腰,黑色背心下的肌肉纵横贵张,运动短裤下的长腿更是紧实有力,也难怪他能轻松的把于旺踹飞。
“安全吗?”
“有什么不安全的。”
“也是,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怕看。”
江硕恍然大悟,“你是怕有摄像头啊~带个口罩进去,只要没看见脸就不承认是你。”
“哇哦,你好聪明呦,”凌月说完拧着江硕的耳朵咬牙道:“那我不洗脸了呗。”
“疼疼疼,等你穿好衣服再洗脸呗,分开洗。”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麻烦了点。
司温健看着俩人打闹笑道:“以他们的财力不足以支撑精密的设备,他们消息闭塞这么多年,顶多趴在窗户上偷看。”
江硕揉着通红的耳朵提醒,“热水有限,这里烧一次热水只能供一个人洗,第二个人要等半个小时后才行,除非你俩谁能洗凉水澡,或者第一个人洗的特别快,我问过了。”
“我想过条件差,可没想过这么差。”
“别抱怨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见孙端端神色有异,司温健半跪在她旁边轻声问:“怎么了?”
也就是一瞬间,孙端端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橙子味,有种阳光充分晒过之后温暖的感觉。
“没。”因为靠的太近,她有些窘迫的起身,因为蹲的太久眼前一黑,顺手就抓住他的黑背心往后一倒,耳边传来凌月尖锐的爆鸣声…司温健顺势搂住她,轻轻坐回床上,待她意识回归,眼前只有焦急的凌月和震惊的江硕。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蹲太久了。”
“你吓死我了。”凌月长呼一口气。
司温健把扯成一字肩的背心归位后说:“好好休息,别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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