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新月刚坐下准备吃早餐,看电视新闻里播报的小区眼熟,这不就是她的小区:
“死者是半山佳苑小区的一名保安,据目击者称早上四点出来遛狗时看见花丛里露出一只脚,起初以为是谁家住户喝多了找不到家,走近发现是小区保安还没穿裤子,感觉不妙就赶紧报了警…”
莫新月认出这是昨晚调戏她的保安,一点也不意外,她昨晚就感觉有熟悉的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介于太累太困也没多想,回家洗洗就睡了。
她收拾好出门上班,B座花坛早已被警戒带围上,围观的多半是大爷大妈:
“真作孽呦,一看就是得罪谁了。”
“咱小区进出都是刷卡,这凶手咋进来的?”
“嗐,你不上网都不知道,现在啥啥都不安全,要想进来,尾随啊,翻墙啊,钻狗洞啊,有的是办法。”
“哎呦,真吓人,快走,快走吧。”
莫新月也是好奇踩着恨天高刚走近就被民警制止,“请不要靠近现场,我们正在工作。”
一看就是新人,一本正经的让人想笑,莫新月掏出自己的证件,“市局法医。”
民警的小眼睛瞬间变亮,“您是莫法医?”
“什么莫法医?”从尸体那边走过来的另一个民警问。
“她她她,市局的。”
“这才出的案,这么快就传到市局了。”
莫新月懒得听他俩唱双簧,钻过警戒带往里走,有不认识她的小警察还想拦,幸好领头刘队认识,“莫法医?您这是?”
“我就住在这儿,正好过来看看。”
莫新月只是简单看看,尸体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捂着下体,她从包里随便拿出一根笔撬开尸体紧闭的嘴,伴随着民警“咦~”的长音。
“怪不得呢。”
“这个凶手挺变态啊,割舌头,割下体。”
“多大仇啊。”
“闭嘴,别丢人。”刘队给了旁边民警一记脑瓜崩。
姗姗来迟的沙区法医们看到有人比他们先一步检查尸体,罗法医十分不悦道:“哎哎哎,说你呢,谁让你擅自动尸体的?”
莫新月抬眼没理他,起身拍拍手跟刘队说:“你们的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尸体是被割了舌头的同时又被利刃刺穿下体,没有其他外伤,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不超5小时,初步看应该是昨天凌晨12点~3点半。”
罗法医质疑,“吹吧,没测肛温你能算出死亡时间?”
“因为我昨晚下班11点33分进的小区大门,还跟他打个照面,当时他还是活的。”
“那你算是嫌疑人,还敢…”罗法医没说完就被旁边助手打断悄悄在耳边说:“师父,她是莫法医。”
“谁?”
“我叫莫新月,现任鲲城市公安局法医,如果有需要我随时配合。”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民警感叹,“她还真跟传闻中的一样,冷冰冰的。”
罗法医暗暗重复,“莫!新!月!”
“小呀么小一飞~背着书包来上班,不怕风雨吹,不怕…早啊,莫师姐。”
莫新月看到他也只是点个头,封一飞凑上前问:“我看新闻你家小区出事了,你没事吧?”
“没事,出事地方离我住的楼还有一段距离。”
“那就好。”
莫新月看他孤身一人多问一句,“怎么就你自己?平时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呢?”
“出去办案了,我留下看家。”
“于杰的案子?”
“嗯呐呗,牵扯挺多的。”
“注意安全。”
“谢谢师姐。”
封一飞站在原地呼一口气,“下次见到还是不打招呼了,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每次你都这么说,哪次不是隔老远就喊‘莫师姐,早~’”
听见熟悉声封一飞回头看见是江硕,“死小子你总算回来了,去相城半个月,不知道以为被卖过去当童养夫了。”
“我看你巴不得我留下入赘。”
凌月理理头发,“都说你俩搞基我还不信,这么看…有点了。”
封一飞飞快松了搂住他脖子的胳膊问: “他俩呢?”
“昨晚一起回来的,可能一会就到了。”
“怎么样?有什么奇遇讲来听听。”
“没有。”
“肯定有,你小子又偷摸藏着掖着…快说快说…”
封一飞追在江硕屁股后面,迎面就撞上肖帅的黑脸。
“老大早。”“肖队早。”
肖帅象征性的点头,江硕小声问:“谁又惹他了?”
“你们去相城不久,又有人来报案,也是雨夜失踪…”
司温健搂着孙端端进门,屋里只有一个老头,陈设也是简单的不得了,只有桌子椅子和床,而且桌上照亮的居然是蜡烛,床边还有炉火。
老人自顾自的搅拌炉火上的锅,司温健已经闻到糊味儿了,老人开口:“刚下完雨,暖暖吧。”
司温健带孙端端靠在窗户边,一旦有危险能够及时翻窗跑,当下碰到的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我刚煮的,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孙端端接过都是污垢的碗,一脸复杂的捧在手里。
“你们是被小白和二歪诓来的吧。”
确实听见那个小孩叫了一声“小白”,那另一个就是二歪了。
“两个孩子没啥坏心眼,大概是村里突然来了生人觉得好奇,如果是偷了你们的东西,回头下山跟他们父母要,还是能要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司温健不免怀疑两个孩子是受老人指使。
“我住在这儿90多年,这里人的脾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那您为什么住在山上?家人呢?”
“老喽,老喽,不中用喽。”
老人是村里的老村长,叫兴叔,姓什么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其实这里大部分人都不记得自己的真实名字,也不重要,都是活一天赚一天。
“看你们两个人气质不一般,在外面也是个大官吧。”兴叔深呼吸继续,“三年前也有像你俩一样的年轻人来到村子…”
“…把我们抓起来。他们挨家挨户的抓人,不论男女老少通通带走打针。”
“打针?”
兴叔站在那里,微弱的烛火照的他更加苍老,“是啊,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从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拿出针管朝着我们的胳膊就扎进去了…”
听他说话孙端端莫名的着急,然后呢然后呢?
“…你们见过人吃人吗?”
讲到这里,兴叔干呕一声,孙端端急忙把手里的粥递给他,兴叔继续,“你们能想象吗,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直到其中一个断气为止,我跑出去用铁锹拍晕一个,然后另一个就把我扑倒,眼见我挨了好几拳就要被咬破喉咙,还是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把扑倒我的给踢开,我才侥幸活下来。迷迷糊糊中我就听见闯进村的那群人站成一排…”
“我就说不行,剂量大了,幸亏这次产的不多,也不算浪费。”
“你猜他们能挺几天?”
“放屁,7天呗。”
“7天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实验失败,哎,真麻烦,比例差一丢丢都不行,已经精确到克了。”
“走吧,剩他们自己自生自灭吧,真恶心。”
“原来他们是拿我们全村人的性命做实验,这帮畜生。”老村长越说越激动。
“然后呢?”司温健冷静的问。
“之后只要是被打针的人都生不如死,浑身像被火烧一样的疼,唯一活下来的也是人不人,鬼不鬼。”
孙端端突然想到来妹,加速衰老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活下来的那个是谁?”司温健又问。
孙端端小声附在他耳边说:“来妹。”
“不会是她,中了L7还能活下来绝不会是她那副模样。”司温健清楚L7的威力,真能扛过7天不死,来妹的实力绝不会是被大利打的起不了身。
但真的就是来妹,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司温健可以断定,当年进村的几个人是L7的人,而当年注射的药剂就是L7。
但来妹活下来却是这个鬼样子属实奇怪,或许她是可以攻破L7的一个突破口,想到这里司温健莫名有些激动。
孙端端摸兜才想起来手机被偷走了,她直接上手把司温健的老年机翻出来问他,“兴叔,这个是你们村献祭穿的衣服吗?”
兴叔弯着腰搅和锅里的粥,许久才开口:“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我们也不再供奉海神,大家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外面谣言四起就随他们去吧。”
“都是命,都是命呐…”
告别了兴叔,孙端端问司温健:“你说那里会不会埋着当年留下的L7?”
“有可能。”
“那我们去挖出来带回去,顺便查查来妹有什么特异功能。”
司温健指尖弹了她的额头笑道:“这么多年怕是早就腐烂和这些土融为一体了,再说了既然L7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会留下破绽就走了。”
“那来妹呢?”
“她倒是一个特例。”
两个人互相搀扶的往下走,浑然没察觉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与此同时,兴叔倒在血泊里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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