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温健只谈真相不谈其他，可偏偏生活中闯进一个她。
从来市局起，没有谁刻意安排，但孙端端一直和司温健搭档办案，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状态，渐渐他心里对孙端端萌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只要跟她沾边的事都会很紧张，很担心，虽然都是下意识反应，但每一次都是为了保护她。
司温健停在701公交站牌前，回想完深深叹口气，“孙，端，端。”
“干嘛？”
孙端端竟然从背后探出头，司温健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僵持谁也不说话。
他从不自夸自己有多灵敏，但她居然能悄无声息的在身后，毫无察觉…
司温健大手从前额捋到后脑勺，无奈的笑笑，真不知道是反应迟钝了还是对她没有警惕心。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东西啊，你手机没拿。”
司温健看见自己的老年机规矩躺在她手心，道声谢便想拿回来，孙端端却撤回一只胳膊。
？？？
“现在都21世纪了，你搁哪淘来的古董？”
“手机能打电话发微信就行，其他不重要。”
孙端端一边说一边摆弄，“我有个新的智能机，闲着也是闲着，明天拿给你吧，那是我前年在警队年会上抽奖抽到的。”
“不喜欢？”
“嗯。”
司温健夺回手机揣进裤兜里，没拒绝，只是暗暗琢磨她看没看到
自己和尤旦差点打起来的一幕……不由得支支吾吾着：“你刚才…看到…”
“你坐几路回去？”
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孙端端强行岔开，司温健一时脑子短路就说走回去。
“哦，那我和你一起。”
“你不留下来吗？”
孙端端一脸无奈摇头，“被赶回来了。”两个人只好各怀心事的往回走。
↓
“金碧辉煌！有名的商务会所，外面装修的那叫一个豪华，金光闪闪，仿佛真镶了一层金片，门口站着笔直的两个墨镜西装男，时不时有商务装扮的男人搂着年轻女孩进进出出，也有富婆模样的女人挽着年小伙上了车。”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金碧辉煌里所有服务员，包括接客的，无论男女全都有定期体检，且体检过程和结果全程保密，一旦发现某个人染病，会所出钱治疗，费用全包。”
“那他们赚钱吗？”凌月不解。
“赚钱吗？”江硕重音在“吗”字，“你知道这里一个男鸭子赚多少钱吗？陪吃陪喝陪聊一小时5000起步，过夜的话一小时8000起步，这还不算带出去的，超时更狠，按分钟计价，进来消费的大老板，没个百八十万都出不去。”
“那他们都从哪招的人？”
“刚才还没说完，如果体检不过关，长得漂亮的会所出钱出力治疗，长得一般般的直接辞退不要，还会给一笔赔偿金和保密金，至于给多少得看严重程度了，咱市不少大学里的大学生在里面兼职，来钱快，有体检，有赔偿，不吃亏。”
越听孙端端眉头皱的越紧，听的很让人心动，她曾路过瞄了一眼上面写的招聘信息，哪怕只是简单的迎宾收入也基本过万，还有这么全面的健康体检，怪不得心甘情愿的学生有那么多。
“本来嘛这事各取所需，谁也碍不着，每次例行检查就像走流程一样，抓了放，放了抓，保持这种平衡好久了，上周从里面带走40多个大学生，分别是化工大学，鲲程大学，财经学院，全市最好的三所大学，有些只是端端酒水，扫扫地，有些当然就陪吃陪睡，不光是男女生选择，人家会所也选择，双向的，像有极个别长得差强人意，会所也不允许出台陪睡，万一吓了大佬还得倒赔钱。”
“那这次为什么加大力度查？”
“里面藏毒。”
“现在正值暑假，化工大学的许为介绍朋友辛欣来玩就给带到了金碧辉煌里，整整三天没出门，回去的辛欣在家突然口吐白沫，眼犯青丝…”
“青丝？这不青雏吗？跟马璐璐吸的一样”
“谁说不是呢，滨海市公安机关连夜开会，层层筛查，怀疑是咱这出了问题。”
“抓了几个典型，一致口径，不清楚不知道。”
封一飞和江硕一唱一搭把司温健逗笑了，孙端端也知道青雏，她的学姐谢晴初因为这个东西可没少吃苦头。
肖帅勾起食指敲敲桌子，“安静。”
众人纷纷看向他，每次开会都装哑巴往那儿一瘫，凌月多少次都想给他一拳。
“由于搜查到青雏，所以上面决定，此次行动我们和滨海市公安一起合作，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就该落地了。”
毕业之后孙端端再也没有见过谢晴初，微信上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只知道她前段时间失忆又被割喉险些丧命，不过好在身边已经有了可以保护她的人。
下午三点凌月和孙端端还有司温健去机场接人，据说这次就来了四个人，正好是一个小队。
远远就看到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戴着墨镜拉着行李箱像走T台一样缓缓逼近，路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孙端端不认识他，但认识旁边牛仔裤的女生，她兴奋的冲上去熊抱住，“好久不见，学姐。”
谢晴初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拍她的肩膀，看她脸色不佳，孙端端刚想关心两句就被旁边一起来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打断道：“你们好，我叫林进，这是我们队长龚思哲，队员谢晴初，技术员风杙。”
“你们好，你们好。我叫凌月，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住处也安排好了就在我们警局旁边，不过事先不知道你们是三男一女就准备了两间房，没关系可以住在…”
“不用，她和我一起睡就行。”龚思哲一把揽过谢晴初霸道的说。
凌月无语，这个德行跟肖帅一样，装什么霸道总裁。
龚思哲快人快语，“风杙你带着行李先去安顿好，局里等你。”
“好！”
“哎哎哎，等等等…你们刚下飞机，不如先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江硕感觉龚思哲不是太好相处的人，说话都结结巴巴。
龚思哲没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不是来玩的。”
见状，三个人哒哒哒的小跑跟在后面……
“阿sir，我们都是良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天大的冤枉啊。”会所黄经理一看就是老油条，两根食指不停的相互绕圈，眼睛已经绕着眼眶循环二十多圈了。
“上星期一名叫辛欣的学生在你们会所玩了三天，回去就中毒不醒，我们检查出他体内有大量青雏。”
“哎哎哎，说话要有证据，谁说他是在我们这儿玩中毒的，说不定他自己瞎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毒了赖在我们头上，阿sir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是正经生意，正经人。”
“而且我都说了八百多遍了，都是自愿来的，你问问有不愿意的吗？绝对不勉强，做不来走好了，我们又不缺人，客人喝多了，那摸两下正常的，又不会少块肉。”
黄经理吊儿郎当的模样气的凌月出去干跺脚又连做好几个深呼吸，孙端端站在走廊看她笑着问：“知道我们为什么都是软包墙吗？”
“怕我一头撞死。”
“我来？”
凌月摊手让位，孙端端刚进去就听见黄经理喊冤，她在门口盯着他，黄经理往后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单向玻璃外，龚思哲不咸不淡的说：“别问了，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嗯？
“抓来的学生在哪？”
“在另一边，已经在问了。”
被带来的学生里，男生有十几个人，而女生只有三个，把女生分开问，要么一直不说话，要么哭哭啼啼说什么都不知道，男生堆里就更别提了，耍无赖的大有人在，一会肚子疼要去厕所，一会头疼想去医院，审讯工作一直停滞不前。
“警察叔叔，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里兼职给的钱多，那就来了呗，有钱不赚王八蛋，多赚点还可以给家里减轻负担，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已经是第4个这么说的了，口径一致的可怕。
司温健看到说话男生的脖子上有淤痕，男生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假装整理领子给盖住。
“那你在金碧辉煌里主要是干什么的？”
“端盘子，端水果。偶尔给客人开酒。”
“没了？”
“昂，有时候还打扫包间啥的。”
“没了？”
男生心虚的咳嗽两声喝完纸杯里的水说：“对啊，其他都有别人干，我也不能都抢了。”
“总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吧。”
“有啊，怎么了？”男生回答的很不自然。
“你脖子上的就是这么来的吧。”
男生一激动企图站起身，“你放屁。”
旁边两个民警生生按在椅子上，司温健抬手示意放开，男生满脸通红盯着司温健，“我是过敏了。”
“你爸妈如果知道辛苦供养的孩子去当鸭子…”
“你胡说，我不是！”
司温健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淡定的靠墙看他，这让男生更加焦躁不安。
谢晴初双手交叠在胸前，“有点意思，他怎么知道的？”
江硕自信的扬起下巴，“不知道，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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