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鬼域还皮

夜晚,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身体犹如遭受蚁噬,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伴随着子夜的钟声响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我体内的毒素,变得愈发疯狂。头痛和肌肉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更为剧烈的疼痛,仿佛把我整个人撕裂成无数碎片。

不知何时染的毒,必须迅速找到解毒之法,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则古老的传说。据说在那遥远的西方鬼蜮幽都,生长着一种名为“忘兰”的神奇草药,此药具有强大的解毒功效。

然而,“忘兰”的稀有程度超乎想象,想要获取它简直难于登天,必定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正当我为如何取得“忘兰”而感到绝望之际,九渊,出现了。渊哥哥看到我被毒素折磨得痛苦不堪,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关切。

九渊对我说:“他知晓‘忘兰’的情报,作为交换,他已答应与边塞王子结下婚姻之缘。”他凝视着我,眼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他告诉我:“歌儿,为了你,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听闻这话,我不禁泪如雨下,我哭泣着对他诉说:“九渊,我心里已经有了爱人。”九渊紧握住我的手,满脸惊愕地询问:“歌儿,你曾许诺过要做我的太子妃,难道你忘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应:“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我无法再留在你的身边。”他的眼眸微微一黯,“你是否还在怪我,当年重伤了他。”我回道:“如今已是如此局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这天,阳光明媚,我与映红(我身边的侍女)。谨慎地眺望着前方,步伐坚定地朝着秦国最著名的信息交流中心——千机阁前进。

坐落在秦国的西方,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前。这个组织的核心理念是“等价交换”——无论客人带来何种稀世珍宝进行交易,千机阁总能为他们寻找到合适的交换筹码。我深知,只有借助千机阁的力量,我才有可能找到关于“忘兰”的关键线索。

然而,我身上除了幽燃的传音令牌,和九渊的玉佩外,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传音令牌是幽燃的信物,在紧急关头可以瞬间传递千里之外的信息;而九渊的玉佩则是他身份的象征,代表着他尊贵无比的地位。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我们终于抵达了这座由千机阁掌管的繁华都市。这里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脸上都挂着神秘而诡异的笑容。我和映红漫步在街头,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气氛。

阁门前,两尊石狮威严庄重。门前的匾额上刻着“千机阁”三个古朴的篆字,阁楼内部布局错综复杂,暗道机关重重,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机锋交加的凝重气息。墙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似乎在低语着古老的传说。光线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室内,映照出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竹简和卷轴,它们是千机阁无数智慧的结晶。

他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千机阁的规则和所提供的各种服务。当听到我希望寻找关于“忘兰”的线索时,这位店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引领我们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内布置得简洁大方,一张宽阔的书桌和几把舒适的座椅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桌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名字叫做《千机阁消息录》。店员告诉我,这本书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只要你有所需求,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我感激涕零,立即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鬼蜮城”三个字。店员仔细审视了纸条后,询问道:“尊敬的小姐,请问您想要查询的消息是否与鬼蜮城有关?”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如此,我极欲了解鬼蜮城的详实情况。”

店员微微一笑,说道:“好的,请您稍作等候。”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不久之后,店员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回到了密室。他将册子交予我,说道:“小姐,此册详细描绘了鬼蜮城的地理位置、人口构成、风俗习惯及丰富的物产资源等诸多方面的内容。”

我接过册子,开始认真研读。我发现,尽管鬼蜮城的人口数量相对较少,但它却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底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该地区的居民主要从事药材种植业,因此被誉为“药材之都”。

在阅读完这些信息后,我感到兴奋。鬼蜮城或许正是我寻找“忘兰”的终极目的地。终于,得到了我所需的情报!

我向店员表示了深深的谢意,随后将册子归还给对方。店员微笑着回应道:“无需客气,这是我应尽的职责。”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密室。我和映红也离开了千机阁,踏上了前往鬼蜮城的征程。

经过几天的艰苦跋涉,终于到达了鬼蜮城。鬼域城,一片诡异的番邦之地,石桥古朴,弄堂曲折,乌篷船摇曳在青石板旁,油纸伞下传来轻声细语。水乡园林中,古戏的余音袅袅,烟雨朦胧中,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仿佛步入一幅水墨画卷。游船穿梭于长廊之间,花木掩映,湖光山色,书声琅琅,千姿百态的栩栩如生。随即我们找到了一家客栈,暂时安定下来。

次日清晨,我再次乔装打扮,穿上了一件灰色的布衣。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我取下了华丽的玄玉簪,换上了简约的银簪。我与映红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试图从每个人口中探听到有关“忘兰“的只言片语。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所有人都表示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未曾听过。这无疑让我们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

就在我们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街角处,一个奇异的画面映入眼帘:路边,一个简陋的麻糍摊前,站立着一老一少两个光头之人,他们面色苍白,穿着颇为诡异,色彩斑斓却又透着几分异域风情,两人皆有着人妖般的柔美与奇异气质,让人心生疑惑。我走近摊位,热气腾腾的麻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金黄色的外皮上撒着几粒晶莹剔透的芝麻,引人垂涎。轻声问道:“请问这些麻糍怎么卖?”

老者缓缓摇了摇头,表示目前摊位并未开放,随后,他从身旁拿起一只古朴的钵盂,轻启嘴唇,虔诚地拜了三拜,正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秘的宗教仪式。钵盂中的檀香逐渐升腾起一缕轻烟,与清晨的薄雾交融在一起。青年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我低头凝视着那些香气扑鼻的麻糍,好奇心促使我再次询问价格。老者伸出手指示意只需两枚铜板,接着便从身旁的红色口袋中取出一个口袋递给了我。

看到老者的异常行为,映红面色一变,伸手拽住了我的手臂:“小姐,这两个人看起来有些诡异,我们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即将买到我心念的麻糍时,老者抬起头来望向阴沉的天际,年轻男子原本柔和的语调转变成几分奇异,他用奇怪的语气宣布:“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将不再售卖麻糍。”紧接着,他们推着手推车迅速地离去。

映红不甘心地抱怨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我们下次再来找找看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依然在外四处打听,但始终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最终,我们决定返回客栈稍作休整。

此时,一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带来了一丝泥土的芬芳。前方的道路拐角处,正是我们之前遇见的那对卖麻糍的人。然而,这次仅剩下那位年轻人孤零零地守候在摊位前,我们决定回到客栈休息。那位老者却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我决定再次上前询问:“请问这些麻糍现在还在卖吗?”年轻人微微点头,熟练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麻糍递给我。我挑选好了四个麻糍,正准备付钱,眼前的摊位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映红也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片满地黄沙的地带。

走在广袤无垠的茫茫沙漠中,阴森寒冷的气息犹如幽灵般的存在,悄然飘荡。空旷的空间里,只有我和映红两个人,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仿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生命。

突然,一道刺骨的寒芒划破了空气,直奔我的颈项而来。我心头一紧,本能地拉住映红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然而,危机并没有就此结束,一个身穿藏青色玄衣,头戴黑色斗笠的长舌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目光深邃,全身却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他的皮肤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唇瓣薄如刀锋,鼻梁高耸,给人一种冷漠无情的感觉。

“何方妖孽,竟敢擅闯幽冥?”长舌男子的声音空洞而冰冷,如同来自九幽之下。

我和映红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与不安。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但是必须要保持冷静,寻找机会逃脱。

正当气氛紧绷至极,前方忽现一道身影,如同夜色中的一抹鬼魅,挡在了我们前面。手中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那是一个没有面容的男子,五官模糊,丝绸制的绿袍绣着流云花纹,仅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带着无尽的哀伤和凄凉,长袍拖曳至脚踝。

暗红色的令牌挂至腰间,镶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墨色发尾随风飘扬,如瀑布一般,映衬着他那英俊的面容,眼中如湖水般冰冷。

我强作镇定,目光未离那柄利剑半分,轻声答道:“我们是误入此地,只为寻找一味‘忘兰’的草药,并无冒犯之意。”警惕地看着那个无脸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映红在一旁,双手紧握,紧张地望向四周,生怕再有什么可怕之物出现。

长舌的男子”回答道:“这里是阴阳界,只有生魂才能进入。绿柳,把他们送回去。

无脸男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收起利剑,向长舌男子微微点头,无脸男子转过身,声音竟意外地温和,对我们二人道:“跟我来,我送你们回去。“

我小心翼翼紧跟在绿柳的身后,他的身影在我们面前显得异常高大。映红也紧随其后,

望着虽无面容却隐约透出几分俊逸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与感慨:“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没有面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模样?我一边思索,一边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不敢离得太远。

终于,我鼓起勇气,轻声地问道:“请问柳大哥在这里担任什么职务?”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加快了脚步,似乎不想回答。

我拿出从老伯那里买来的麻糍,一边品尝一边回头寻找绿柳的踪迹,并热情地邀请他:“柳大哥,要不要尝尝这个麻糍?”他低声说道:“不用了。”然后突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心中有些不安,赶紧跑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试图找到他。发现他正在前面的船夫那里买票。

我则在一旁,满心期待着等待

然而,就在这份期盼凝聚至顶点的时刻,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带来了两个身形飘渺的女幽。她们身着古老的服饰,面容模糊,悄无声息地掠过绿柳身旁,窃窃私语地谈论着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偷听。

“那个正在买票的就是绿柳,据说他生前曾经是一位上神,被强行绑至这,法力被压制,成了她的男宠,忍受了整整三年的折磨。”其中一个女幽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与惋惜。

听到这里,我和映红都感到非常震惊,没想到绿柳大哥竟然有着这么悲惨的遭遇。

“是啊,我听说他曾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仙人,却因得罪了那位权势滔天的荒幽女君,忘忧宫的寝殿里,一待就是几百年。”另一个女幽补充道,声音里满是同情与叹息,“后来,女君因为中毒导致容貌尽毁,看到绿柳的美貌后,更加嫉妒,最后强行剥夺了他的面容,移植到了自己的脸上。听说她罪行严重,最后被打入了轮回。他失去了作为仙人的尊严,日日夜夜,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我闻言,心头猛地一颤,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怜惜。转头望向绿柳,那背影在昏黄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寂寥,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从未想过,这个身旁的男子,竟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

轻嚼最后一口软糯的麻糍,只觉面部肌肤仿佛被八十度的热水直灌而下,疼痛难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我的脸上挣脱而出。撕裂的痛苦让我忍不住喊:“映红,我的脸,我的脸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惊恐地抬手抚摸脸颊,却只触碰到一片黏腻——我的面容,竟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揭开,缓缓滑落。

随着疼痛感的加剧,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面皮竟然像蝉翼一样飘向了窗外的绿柳。他的面容在面皮覆盖下逐渐恢复了人形,那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轮廓,仿佛是某种古老的诅咒被解开。慢慢生长出了一副与我相似的五官,然而却是男性的面容。他的容貌令我瞠目,面色柔和,肌肤洁白如霜,眼中却透露出冰冷的光芒,如同深不可测的湖泊,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深深吸引进去。他的唇瓣薄而湿润,宛如春风轻拂过山涧清泉,冷艳绝伦。

就在此时,映红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喊道:“小姐,您……您……”她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与此同时,绿柳注意到我的面部正在发生一些变化,某种神秘的力量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他看着湖水中的倒影,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到了百年前的模样。他心中一紧,立刻转身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我,我全身无力地倚靠在他那冰冷的怀抱之中。他注视着我冷漠的面孔,逐渐变得清晰,他的容貌与幽燃一模一样。

我本能地紧紧环绕住他的脖子,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俯身在他耳边,虚弱无力地说道:“幽燃,你终于回来了。”他皱起眉头,眼中充满了深不见底的忧伤:“我……我不是。”

一双修长且骨骼分明的双手,轻轻滑过我的脸颊,仿佛在描绘着我每一根线条,仿佛在探索我内心深处的世界。而他的目光,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一件装饰品,又仿佛并不仅仅停留在我身上。

我感到脸部的皮肤仿佛被从硬生生撕扯下来,剧烈的疼痛几乎夺去了我所有的力气,带着七分撒娇和三分稚气地说道:“燃哥哥,我的脸好痛啊~”

他看着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又有愤怒,还有无奈,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他抱着我,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们和映红传送回了他的寝殿。

绿柳静静地看着我,声音低沉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映红结结巴巴地回答:“小姐在食用麻糍之后,只听到‘啊’的一声,脸部便好像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他用一丝阴寒之气探入我的脉搏,发现我体内的毒素微乎其微,并未出现任何异状,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去。

我坐在镜子前,手中的灯光昏黄而摇曳,仿佛连它都在畏惧,不敢直视我此刻的模样。镜子里,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庞已面目全非。红色的疤痕如同扭曲的藤蔓,肆意攀爬在我的肌肤之上。我试图在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中寻找往日的影子,却发现那已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滴落在镜面上,模糊了视线,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些伤痕,冰冷而刺痛,就像是在触碰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愤怒、悲伤、绝望……这些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这真的是我吗?茫然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这样,燃哥哥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呢?绿柳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抱住我,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痛楚,身体微微颤抖,但始终没有放开我。

夜幕降临,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只能无奈地任由我抱着他进入梦乡。深夜时分,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原尘之主,终究需偿还。”紧接着,一幅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漆黑的夜色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隐约可见,在月光映照的一棵枯树下,一名英俊潇洒的柔弱男子被人粗暴地拖曳衣物,他的手臂无力地下垂,头发散乱,半身赤裸,胸部被若隐若现的指甲划过的鞭痕。半吊挂在树枝之上,嘴唇微启,咬出了淡淡的血痕,显然刚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我内心深处流淌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疼痛。她努力回想,试图找出这个男子的身份,但脑海里却一片空白。试图从记忆的海洋中寻找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但却无功而返。

随着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男子身上,他的身上布满了欢愉之后留下的斑驳痕迹,他的表情虽然尽力压抑,却仍能看出那份痛楚。这种疼痛犹如一把尖刀,刺入我的胸口。

我的内心纷繁复杂,犹如一团乱麻。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痴迷于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发丝柔顺光滑,如同丝绸一般,让我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地探索。

然而,手指拂过他的唇角,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抵挡着我的触摸。

就在这时,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幽燃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眼神迷离,腰间被一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眉头微蹙,低垂着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忽而,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复杂而难以捉摸的光芒,冷冰冰地对我说道:“歌小姐,可看清了?”

我看着他眼中那张相似的面容,一时间愣住了,喃喃自语道:“我失礼了,柳公子。”

那晚,离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离开这里就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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