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

第二日傍晚,也恰是星期日,沈文将周武华带到本市一家,从外观看起来极为华丽的酒吧门口,指着一个侧门,低语娓娓道:“我在这里前前后后盯梢不下百余次,曹云飞,袁复,汤小民,这三个潘俊彦平日的铁杆儿兄弟,每到星期日皆要在这里胡耍一天,直到精神萎靡疲惫不堪才恋恋不舍离去,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吧!而每当傍晚时分,他们才从此门珊珊而出,绝无例外,为什么要走侧门,我猜测,恐是顾忌自己还是学生身份,做出那等龌龊勾当之事,怕被人认出撞见吧。而这里的一应消费,皆是潘俊彦来买单,这或许就是潘俊彦拉拢此三人的手段吧!”

“哼!今日就让这恶有恶报应个验!平地覆车作平常!让这三个祸害,美美饱餐一顿他们周爷爷的铁拳吧!”周武华冷道。

说话间,酒吧侧门内忽有三个身影晃动,嘻嘻哈哈,东倒西歪向外撞了出来。沈文眼尖,才呼一声,好似厉风鹤鸣,战鼓始震,周武华应声身影只一闪,快如光电,怒如飓风,眨眼已阻挡住了三人去路。沈文心中惊呼:只知此人能打,拦虎杀伐威猛,身法竟如此迅疾,此三贼休矣!

“哪里冒出来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快给你爷爷们滚一边儿去!”曹云飞满嘴酒气,指手画脚,吹鼻子瞪眼,彪悍骂道,全不把对面来者当人看,满眼轻蔑,下一秒急要皮鞭拳脚相加。

“砰!砰!砰!”曹云飞话音刚落,突觉一股疾风骤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猝然扑面而来,猝不及防,自己鼻子猛然间好似被什么大铁锤狠狠撞击了一下,“哎呦!”一声惨叫,瞬间痛彻心扉!呼吸艰难,猛一摸,鼻梁竟被对方一拳打折了!立时酒醒,如临大敌!满面惊慌地捂着不断向外喷血的鼻子,急退胡乱奔走,神智慌乱,正要招呼同伴儿袁复,汤小民协力共同克敌,却见二人竟也如自己一般狼狈模样,撞了东墙,触了西壁,捂着喷血的鼻子急退,早吓破了胆!

曹云飞心中一虚,自知平日作恶多端,恐是昔日冤家上门寻仇恣肆,也顾不得同伴两人生死,兄弟曾经肝胆患难誓言!急忙撒腿就往店中拼命奔去。正是那欠债终要还,作恶难逃惩,慌乱中才奔出两步,只觉一股旋风从后背疾袭而来。曹云飞瞬间一身冷汗,知道不妙,才哭叫一声“妈呀!”,人已飞起一米多高,“咚!咚!咚!”曹云飞,袁复,汤小民三人竟先后直直从空中急速坠落,重重砸向地上的水泥板子,“哼哼哼!”如同三头蠢猪,吃足了食,享尽了福,待要屠宰,眼睁睁看着对面屠夫拿了尖刀,步步紧逼而来,身子却软瘫了一般,不能自主逃离!

“兄弟!兄弟!为啥呀!?为啥呀!?你要钱我们有,全给你!全给你!快!快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给这位大哥!”曹云飞看样子像是三人的头头儿,颤颤危危一声怒下,三人立时手忙脚乱,颤抖着胡乱翻弄里外口袋,瞬间凑出皱皱巴巴一大堆百元大钞来,谨慎地胡乱堆放在一起。

周武华瞅了眼三人满面血污的狼狈模样儿,忽想到女友唐若晶昨日手术台上的惨死,立时眼中嘣着火星和刀斧,胡乱飞射,气呼呼冲到曹云飞面前,猛一脚踩住他的胸膛,卖力地狠狠研磨着,使他痛地龇牙咧嘴,逼问道:“刘勇勇到底是怎么死的!?快说!!!”

曹云飞正在痛彻心扉中煎熬,忽闻此语,心中一愣:原来为了他??此事人命关天,天知地知,王法不容!若然说漏了嘴,岂不自寻死路!?”于是佯装不知,委屈怯怯哭道:“兄弟呀!你说什么呢?刘勇勇是谁?我不认识呀!你一定搞错了!”

“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今天我便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后悔莫及!”周武华突狂啸一声,仿若地狱魔神降临人间,捉鬼拿凶,猛将曹云飞头颅死死按在地上,“蹭!蹭!蹭!”只听曹云飞杀猪般惨叫不绝,他从前甚是得意的时髦长发,竟被周武华一下子生生扯下多半,立时头颅血水横流,惨不忍睹,溢地满地都是!形状极其恐怖!

身旁袁复,汤小民瞬间胆破,袁复小便难禁,湿了裤子,两唇不停发颤;汤小民面如蜡纸,心里不断叫爷唤祖,全身抖如摆子,不及周武华相迫,自己先失声央求,交代道:“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刘勇勇之事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也不是我们兄弟害了他!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寻潘俊彦那狗货吧!人命都是他一手做下的!”

周武华见破了防口,嘿嘿一笑,诈唬道:“潘俊彦我当然认得,我先寻了他问及刘勇勇之事来着,他一口咬定说是你们三人干的,杀了刘勇勇在樊家村玉米地!并告诉我你们三人今日要在此酒吧玩乐尽兴,要不然我怎会寻到这里来,知道你们的行踪!?”

曹云飞闻语心中骤然一炸,云雾缭绕:不错!我兄弟三人此时此刻在此戏耍,的却只有他潘俊彦知晓!难不成是刘勇勇的事发了?他潘俊彦狗急跳墙要让我们兄弟三人替他顶罪!?真他娘不是人呀!愈思愈愤,突开了口,敞亮了嗓子说到:“刘勇勇是怎么死的!我兄弟三人当时都在场!具体细枝末节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潘俊彦要让我们当替死鬼!顶罪羊!那只能说他痴心妄想!异想天开!”

周武华故意一脸质疑道:“潘俊彦说是你们亲手杀死了刘勇勇!你们却说是他干的!狗咬狗一嘴毛!我到底应该信谁的!?啊!?”周武华愈说愤怒之声愈高,立时就要发作行凶一般。

汤小民复看一眼大哥曹云飞满面血污惨状,骤然又打了个冷颤,自证清白道:“我们敢到警局去交代刘勇勇事情始末,你问他潘俊彦敢是不敢!他定然是百般拒绝!因为刘勇勇就是喝了他自带的‘敌敌畏’才毙命的!”

“啊!”曹云飞始料未及兄弟汤小民,竟一下子将这见不得光的事脱口而出,因为他知道,若真到了警察局,潘俊彦是主犯,教唆威逼他人自杀,他们这些同伙儿定也难逃罪责!”

“很好!你们的对话简直妙极了!我刚才已经为你们几个人精彩的对白录了音!识相的,快跟我们到公安局去主动投案自首!这样或还可为你们减轻些罪罚!换得宽大处理!否则!你们将同潘俊彦一般!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沈文突然从树后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支录音笔,在空中得意得晃了下。

曹云飞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怒视着袁复,汤小民这两个做事说话总没个分寸的蠢货,渐渐低下了头,任由周武华和沈文电话报警叫来了警察,把他们三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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