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融入生活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周易并不死心,主要是难以理解和接受,他转身看向远处山顶,想着或许那里会有手机信号吧。

这时,少女提着桶走了出来,看到周易站在对联前,便放下桶走了过来,用手指着那对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可周易仍是听不懂,这令他有些苦恼,情急之下,他手指向那对联,又指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摆着手同时摇头,表示不认识。少女看着似乎明白了周易所表达的意思。向四周看了看,眼睛一亮,她跑到围墙边捡起一根短树枝,然后走到一块沙地,蹲下朝四周看了看,看到了那个桶,她在地上写了个字,念道:“轰”,又指着那桶,再念道:“轰”。周易很快明白了少女的用意,这是在教他识字,于是他也捡了根树枝,照着少女写的字写了出来,跟着少女念道:“轰”,然后指了指那桶,再念道:“轰”。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周易也笑了,接着,少女开始在地上写第二个字。就这样,一天下来,周易学了二十来个字,回到房里,周易拿出手机,将今天学的字记录在手机里,又将发音录了下来。

第二天,周易很早就起来了,他带上手机,打开院子的门,悄悄离开了院子,他想到前面的山顶试试有没有手机信号, 靠近院子的是一座小山,爬山周易是有经验的,一个小时后便来到了山顶,这是他到这里后第一次离开院子。

到山顶后,周易忙拿出手机开机,信号格果然没有信号,又拨打110,无法接通,周易突然记起这部手机是安装有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刚买手机时按说明书试过一次,当时是发现了八颗北斗卫星,于是便点开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卫星搜索,结果令人失望,没有搜索到任何卫星,周易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如果说手机没信号可能是因为偏远地区没有信号塔,可这卫星系统是不受这个影响的,何况卫星搜索,除了北斗,其他国家的卫星会一并搜出来,上次可是搜出了几十颗,可现在手机上没有任何卫星显示,说明这片天空是没有任何卫星的。

又反复试了几次,周易已经确定这是在另一个世界。天已经放亮,他收起手机,看向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凉风袭来,周易冷静了下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生存下去,首先要学会这里的语言文字,再融入他们的生活,了解这里的风俗习惯和势力划分,枪打出头鸟,在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前,一定要尽量的苟着。

平复心情后,周易开始下山了,在距离院子不远处,他看到了一条小溪,便朝小溪走去,水很清,溪水经过一个个跌水凹槽流向远处。周易蹲下身将手伸向溪水里,抓上来一把沉积物,用手指揉了几下,是沙子,周易眼睛一亮,忙站起身朝院子跑去。

回到院子时,正好碰见少女,少女有些吃惊的看着周易从外面走进来,周易也没管那么多,对着少女说道:“轰,轰”,同时用手做着提桶的动作,少女看了阵终于明白周易是要桶,于是进屋去拿,周易也进房将手机放好,然后走回院子,从少女手中接过桶,并冲少女笑了笑就走了出去,少女很是好奇,远远的跟在后面。

周易来了小溪边,将桶放在地上,然后冲进了小溪里,少女没有跟过来,只是远远的看着,洗了个澡后,周易开始用双手从溪底挖沙,冲洗掉泥后将干净的沙放进桶里,就这样不久便弄到了大半桶沙,然后周易上岸提桶往回走,走到少女身边时又笑了笑,少女好奇的看向桶内,是沙字,她不知道周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周易提着桶回到房里,在靠窗边的墙角倒了下去,少女站在门口有些不解的看着。为了打消少女的顾虑,周易将墙角的沙抹平,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个”桶“字,少女终于明白周易的意思了,便笑了起来,并对周易竖起了大拇指。一桶沙不够,周易没有过多停留,提着桶又走了出去,就这样经过大半天的运沙,终于将靠窗的地上铺了一层沙,然后又弄了几根筷子粗的直树枝做笔。

就这样,少女每天都会来周易房里教他识字和发音。可能是做直播时对古文研究有了一定的基础,也可能是自己年轻有这方面的天赋,反正周易学得很快,一天差不多学二十来个字,一个月后,周易便可以勉强和少女对话了,三个月时,与少女对话已经很熟练,时间来到第六个月,少女已经没有什么要教周易的了。

通过这六个月的相处,周易也逐渐知道了少女一家的情况。

少女也姓周,名叫周晴珠,老家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周家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后因主家与其他大势力发生冲突受到牵连,只得举家潜逃,后被仇家获悉,半路遭到追杀,少女的父母及其他族人都被杀害了,只有爷爷抱着少女和少女的哥哥跳崖装死才逃过一劫,为此爷爷的腿摔断了,后爷爷带着两个孙子一路乞讨逃到这里,被好心的苏家家主收留才算安定下来。周晴珠的哥哥叫周岩平,比晴珠大三岁,十岁时便到苏家去做长工了,周晴珠因脸上的胎记原因,只得在家和爷爷相伴。周晴珠今年十五岁,刚到这里时只有二岁,住在这里已经有十三年了,因为没有亲戚,也没去过城里,极少见到外面的人。爷爷叫周泽良,因腿脚不便也没出去过,只有苏家有大喜事时才会去祝贺谢恩。还好爷爷以前学识不错,所以就教晴珠识字,这才有了晴珠教周易识字。

房子的边上有一个小菜园,种了三种青菜,平时做饭只有少量的盐,也没有油,这盐还是哥哥周岩平每半年托人带来的,同时带来的还有半年的口粮。生活非常清苦,周易的身体早已恢复,慢慢便挑起了生活重担。

菜太单一了,这是周易最忍受不了的,以前虽然极少下厨,不过做直播时到处跑也算是吃了不少美味,他记得那小溪里有小鱼虾,便到山里砍了些竹子回来,通过学习手机里的资料,学着编织了捞鱼篓,周易负责捞鱼,晴珠就提着桶到后面捡,运气好时捞得比较多,就晒成鱼干。还有就是佐料,野生的葱、姜、蒜,挖回来种到菜园里,让菜有了不同的味道。后来周易将木棍削尖做成枪,再用竹子和麻绳做了弓箭,便经常去山里打野味,以野兔、山鸡居多,运气好还能找回几个蛋。一切都是为了吃,在周易的努力下,伙食渐渐丰富了起来,尤其是通过学习手机资料里的湘菜、川菜等不同的烹饪手法,做出各种不同品味的菜来,令晴珠和爷爷连连叫好,而晴珠也跟着学着做不同的菜,竟然不输周易做的。

这天,三人正在吃饭,爷爷说道:“小毅啊,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过几天就是苏家主寿辰了,我老了,走不动了,这次我想你代我去给苏家主贺寿,你可愿意。”

“当然可以。”周易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周易来了大半年了,除了爷爷和晴珠,也没有见过别人,主要是这里太偏僻了,他是很想出去看看,他知道爷爷和晴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可能抛弃他们而去。

“爷爷,有一件事我也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想,从现在起,做您的孙子,可以吗?”周易问道。

“嗯,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我看你人不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是我的孙子,是晴珠的哥哥。”爷爷微笑着说道。

听爷爷这一说,最开心的当属晴珠了,叽叽咋咋说过不停,安静下来后,周易又问道:“爷爷,去给苏家主贺寿有哪些要注意的。”

“只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就好,严格的来说,我们算是流民,也就是贱民,是没有身份的,自然就比那些有家族有身份的人低人一等,所以受气了一定要忍着,因为没人会帮我们。贱民的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是没人管的。”爷爷说完叹了口气,周易没有做声。

“虽然我们身份低微,但我们要懂得感恩,没有苏家主,我们或许早就没了,虽然苏家主当时是因为看中了岩平才收留我们,但是那些并不重要,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是因为苏家主。”

接下来的时间,周易都在为贺寿而准备,他跑到山里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又将手机充满电,苏家是在镇上,可以再试试是否有手机信号,为此周易特意在内裤外侧弄了个口袋放手机,来了大半年,周易的头发一直没剪,现在也可以像爷爷一样梳一个发了。

问了爷爷才知道,这里因远离人群和耕种区域,属于无主之地,只有一个泛指的地名,叫荒村,而镇子叫清溪镇,距离这里要走一天的路程,生日一般是举办三天,因我们这种属于没有身份的贱民,一般是在第一天去祝贺,去了也是见不到苏家主的,而是由管事安排在下人区登记并吃个饭,然后就可以走了。

爷爷这一交待,周易心里算是有了底,周易又问起周岩平,爷爷说岩平没在清溪镇,而是被苏家送去县城苏氏主家那边做事去了。

临行的前一晚,爷爷交给周易一个小布袋,里面放着三十个铜钱,要周易收好,到了镇上想买什么可以买。

第二天清早,天刚放亮,周易背着一根棍,棍后面拴着贺寿的几只野味,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尖头棍做拐杖,穿着粗麻布衣和草鞋,悄悄的出门了。根据爷爷所说的方向,周易沿着山坡脚一直往前走,一路都是在草丛中走,并没有什么道路,虽然没有人,不过周易并不害怕,反而是有一些兴奋,因何而兴奋,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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