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想又在此相遇,你我还真是有缘呐~”
身旁突然出现个人,何佑曦顿时被吓得跳起身来,“怎么又是你,我今天出来没带钱!”
“诶小友,老头子我像那种缺钱的人吗?”老头又抓住何佑曦的手轻轻拍着,颇是和蔼,却给何佑曦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缺钱上回我钱袋子咋没的……心里想着,何佑曦强撑笑脸,“你先松开我,我不跑。”
“这个好说。”老头往何佑曦肩上一拍,何佑曦登时便坐在河边无法动弹。何佑曦脸色煞白,“老头,哦不,道长,我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揪着我不放?”
“别急嘛小友,方才也说了,你我有缘,故有此番相遇。”老头坐在旁边,只问道,“上次既已给小友缘法,小友为何置之不理?莫非觉得老头子骗人?”
说起那张硬壳子纸,何佑曦不由火大,“废话,就那一张奇怪的纸就能去九池?我虽然呆了些,可还没那么蠢。要是真的那日你能价低到二钱便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我又不知那劳什子九池在哪,如何去?”
老头一拍额头大笑,“倒是老头子我疏忽了,九池据此地遥远,确实无处问路。小友,请我一餐烤肉,老头子为你指路如何?”
爱咋咋地吧。何佑曦想到此次出游确实带了不少酒肉,也便应承下来,却又随即疑问:“你既然知道九池去处,又有道行,为何不直接送我却只是指路?”
“我观小友已是及冠,敢问小友可曾离过沐风城见过他处风情?”
“不曾。”
“这便是了,我观小友仙缘虽深,却行事木讷带些呆气,皆因事事有父母相庇。有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处走走开拓见识,不仅是小友的一番磨炼,更是小友的机缘。”
“你的意思,我要独自去那九池?”何佑曦想象下自己独自闯荡的画面,顿生一丝恐惧,却又被期待冲散。正好小厮带肉过来,在得何佑曦示意后便专心拾柴烤肉。
“不错,小友此去,路程需得走上一两年,老头子无旁的要求,只一件事。”老头从烤架上撕下块肉放嘴里嚼着,神情却很是认真。
“小友此行路上,可看,可听,唯独不可插手,无论如何。若破此戒,再无缘矣。”
“无论如何,都只可做个看客?”何佑曦不由皱眉,随机释然。老头斜眼看到,只微笑不语。
待酒足饭饱,老头为何佑曦指了路,便拱手告辞。
“此番多谢小友款待,此去九池路无险阻,只是切记嘱托,勿要插手,否则仙缘尽矣。”
待到回府,何佑曦径直去寻父亲,将今日之事及自己打算一并说出。何武瑞沉吟片刻,开口道:“那人所说不无道理,我平日待你严苛,却终究是个束缚,去外闯闯也好,无论这仙缘成与不成,多分见识也是收获。准备几日,便去吧。”
闲话不谈,在多收拾了些细软后何佑曦便辞家而去,一再坚持下,当真独自一人去寻那九池。何佑曦一人驾着马车,按那老头所述一路向东而去,想着既然要走一两年,若是驾车这时间当能减半,不想刚走一月便被横在眼前的大湖所拦。何佑曦左右看看,天气晴朗又无阻拦,竟是一眼看不到湖的边际,无奈之下,只得沿湖边寻个船家。沿着湖边寻了两三天,总算找到个能将马车一并带过湖的大船。
“老丈,敢问此湖何名,竟如此广阔。”何佑曦安顿好马车,走出舱外,朝指挥水手的老丈问道。
“此湖名瀚,以前都不识字,只管它叫大湖,后来有个仙人路过此处,说瀚亦有大之意,便将此湖改名为瀚。也亏那仙人心善,传了我等制这大船之法,我等才做起了载人过湖,湖心捞鱼的买卖。我看你面善,今晚请你尝尝这瀚湖的湖心鱼,味道极鲜。”
“那就多谢老丈了。这湖对岸为何处?”
“那就看是怎么个对岸了,我们粗将此湖化为东西南北四岸,你上船处为西岸,东岸不远便是燕城,燕城侠风颇盛,多有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却有腌臜之辈混于其中欺男霸女肆意专横。侠虽可解一时之恨,却总留下不少后患,因此燕城也颇不安宁。
再有那南岸,乃是赫赫有名的学子圣地稷下宫。可谓是才子云集,诗词歌赋,针砭时弊无一不通,此地学成之子,后无不为朝堂呼风唤雨之人。城内治安也颇和谐,鲜有违乱法纪之事,我家的湖心鱼,多半便是卖给此处,这稷下宫的才子们为了口鲜鱼,大方得很。只是太重名了些,每次去南岸卖鱼,那些才子为了争那首条鱼,竟能拿出买我一船鱼的价钱,钱可是稀罕物,哪是这个花法。”
言及此处,老汉不仅心疼地摇摇头,“虽然他们争名让老汉获益不少,却总觉这钱拿的不踏实。最后是那北岸,北岸却是处荒凉地,无人居住。老汉也不敢去探,只听说上了北岸再走十里便是一片深林,其中毒虫猛兽不可计数,去那北岸探的,鲜有回来。故此,我们村便不再接北岸的生意,能拦一个是一个,好端端的命,何必丢了去。”
何佑曦又问起些旁的,彻底打开了老丈的话匣子,老丈不时抽口旱烟,东一嘴西一嘴地说着,何佑曦也饶有兴趣的听,并适时发问更是惹的老丈开心。也因老丈,何佑曦对这瀚湖附近的风土人情更加了解。
何佑曦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试探的问老丈:“老丈,那仙人修仙,究竟是如何修得?我活到至今,见过的所谓仙人大多却是以戏法欺人,非有真才。”
老丈挠挠头,“老汉晓得也不多,只知道修仙好像要甚资质,有资质者方可修仙。上次仙人来时,老汉的曾爷爷都还是个半岁的娃娃嘞~等你上了燕城,倒是可以寻个茶馆,老汉知道的这些个事,还是从那些酒肆里的说书先生口中听来的。”
聊着聊着,月牙便从湖面升了起来,老汉喊人现捉了条鲜鱼做汤与何佑曦。何佑曦再次道过谢,邀老丈一同品尝,待老丈动过筷,何佑曦也不再客气,鱼肉入嘴,配着鱼汤下肚,果真鲜美。
在湖上待了三日,也总算到了东岸,何佑曦执意多付些钱作为谢礼后便拜辞老丈往燕城而去。他也着实急着找个酒肆,打听修仙之事。由于老丈先前嘱托,何佑曦特意将细软藏进马车夹缝,只留了几两银子在身上。
待入了城,顿觉老丈所言不虚,自入城门,直到找到歇脚处,所见男子皆粗犷长相,其声如雷,腰或佩剑,佩刀,皆配兵刃,无一佩玉者。将一切安顿好,问店家寻了个近处的酒肆,一路去寻那说书先生。这一去,还真让他撞上了,未进酒肆,便听酒肆里传来一声问:“先生,那修仙之人,当真坐那蒲团上打坐修行,一下便是数年?如此,岂不憋得慌?”
那说书先生嗤笑一声,“你当那仙人打坐修行便是坐那发呆?看似一动不动,其神可在运转功法,费心得很,如何憋得慌?”
“咱还是觉得,无论那功法多耗费心神,一直坐着总归憋闷得慌,像咱这般耐不住寂寞的,岂不是与那仙路无缘了?”
“未必未必,岂不闻还有那体修?传闻那体修之法,便是以打熬筋骨为主,却少有时间打坐。你这般的若以体修入了仙道,怕是反会羡慕坐那蒲团嘞~”
一时哄笑四起,那发问之人带了些热切,问道:“先生是说,似我等武夫,也能有那仙缘?”
“那是自然,只是仙缘自有门槛,可惜我便是那无缘之人,不然冲你们时常光顾,也要给你们挨个看看是否有缘。”
“先生可肯将那修仙之事细细说来?小子自知此言唐突,故权以这几两银子作为谢礼。”何佑曦将身上带的现银奉上,满眼求知若渴。
说书先生满心欢喜地收下银子,“谢公子打赏,此事自是义不容辞,不知先生所居何处,我当亲往相告。”
“这倒不必,小子初来乍到,又唐突发问,这些银子,权当代在座众兄弟请的,先生在此处说即可。”
说书先生省了趟跑,心里也是欢喜,便恭维道:“公子慷慨,那在下从命便是。”喝口茶润润嗓子,一拍惊堂木,便将这修仙之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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