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逸推门而入,颜倾雪还未醒,因得中了毒的缘故,那张平时就白的脸此时还有些苍白。
但好在呼吸已经很平稳,脸色也在逐渐红润起来,看着已无大碍。
沈时逸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翊王府的伙食也不差,怎的痩得跟个小姑娘家的似的。
在到少年的脸上,一张脸温若白玉,长长的睫羽此刻低垂着,落在少年平日那双机灵的眸子上。
但此刻少年阖着眸子,那双平日里说话就泛红的唇也因毒性刚解的缘故泛着淡淡的粉。
沈时逸没忍住就上了手,手落在少年的脸上,又绵又滑,比那些小姑娘的手感还好。
在到唇,沈时逸眸色暗了暗,犹豫一瞬,欺身压下,想给那泛着粉的唇染些颜色。
可近在咫尺,他又忽的顿住,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少年跟本不会发现,可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这样偷偷摸摸的,他不喜欢。
这于轻薄无异,而少年,也不该被这样对待。
他理智回笼,站起身,这才惊觉下身异样。
他真是个断袖吗?还是说,是自己许久未解决,见到少年,便也有些情不自禁。
他替颜倾雪掖好了被子,出了房门。
林秋娘和萧煞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一步上前:“可还好。”
“无恙!”他犹豫一瞬,像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秋娘,你去给我找几个小倌过来!”
林秋娘和萧煞相视一眼,默契的压下眼中的好奇:“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又转身进了另一间房间,只有萧煞傻愣在原地。
不是吧,他家殿下真有龙阳之好?
那他整日在殿下身边,不会有风险吧。
莫名的,萧煞感觉菊花一紧。
林秋娘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就有六个穿着轻薄纱衣的少年进了沈时逸房间。
那六人虽说身上穿了纱衣,可若隐若现,与赤身裸体无异。
六人各有特色,但毫无例外,容貌皆是一等一的出挑,放在外面定是能让人高价哄强的存在。
东篱民风开放,上层社会有不少人好男风,汴京还有专门的“南风馆”。
有市场那便自然会有商品,这六人便是天香楼一手培养出来的。
林秋娘会心一笑:“这几人都还是未曾有过的雏子,床第之术更是一绝,保准会让殿下满意。”
说罢,她拉上房门,识趣的转身离开。
却说房间中那六人,却是彼此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艳。
他们也未曾料到,楼主安排他们服侍的是这种啊。
就这脸,这身材,别说楼主的命令,他们自己遇到了倒贴也愿意啊。
就算倒贴,都说不准是谁赚了呢。
和这样的男人睡一觉,死也值了。
况且,楼主亲自安排,身份肯定不低,若入了这人的眼,那还愁今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至此,六人皆眼冒精光,眼巴巴的看着沈时逸,像恶狗扑食。
沈时逸看着座下六人,却是眉头皱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眼里全是掐魅,和少年那双机灵的眸子不一样,不喜欢。
腰没有少年的腰细,不喜欢。
脸虽然好看,但看着阴柔,不喜欢。
身上有一股子脂粉味,不是少年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不喜欢。
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哪哪都不满意。
六人皆一脸期盼,等着沈时逸临幸。
沈时逸却是那个都不想选,可今天来不就是,他看了半天,最后艰难的开口:“你,过来。”
他指向的是,角落中一个身形单薄,穿着青色薄纱的少年。
只有这个穿的最多,而且,这人低了眉眼时,和他的少年有点像。
少年听到沈时逸唤他,一瞬红了脸,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男人指他了,男人选的是他,这个好看的男人可能喜欢他。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走到沈时逸面前,蹲了下来,颤颤巍巍的抚向沈时逸的双腿。
见沈时逸没什么反应,他胆子大了大,手又往沈时逸大腿上游走去。
却不料,就在要碰到的那一刻,沈时逸终于还是压不下内心的恶心了,一抬腿将人踢开:“滚,滚开,都滚出去!”
沈时逸的面色冷得可怕,房间中六人也被他的气压所震慑,统统都被吓出了房间。
见人被赶出来,林秋娘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萧煞还是个呆子:“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林秋娘掩唇轻笑“自然是想自欺欺人,却发现做不到,恼羞成怒了呗!”
沈时逸想要的,只有房间中那一个,其他的,就算是天仙来了,怕也能被挑出毛病来。
明明就是那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他送去的六人,容色皆胜过那人,可沈时逸却看不上。
他们殿下,怕是真要栽了。
这些话,她却是只在心里想,没同萧煞讲,更不敢同沈时逸说。
有些事,扑朔迷离之下,只能自己去看清。
萧煞听得懵懵懂懂,却还是点头:“哦!”
不多时,沈时逸出了房门,脸色还有些冷:“走吧,我们回翊王府!”
沈时逸说罢又进了一旁的房间,颜倾雪还未醒,但已经有了些意识,被沈时逸抱在怀中,下意识的往人怀里钻。
额头贴在沈时逸胸口,苍白的脸已经红润了些,显得格外乖。
沈时逸心下一暖,眸子内也冰山消融。
偏萧煞这人没眼色的很,见沈时逸抱着颜倾雪,连忙道:“殿下,给属下抱着吧!”
林秋娘无奈扶额,真是猪队友啊。
果然,沈时逸刚才还有气呢,但也不好朝着林秋娘撒,偏萧煞撞在了人家枪口上。
“萧煞,我听说塞北如今战事吃紧,陛下正在找合适的押送使去把粮草运过去,不若我推荐你去吧!”
萧煞曾经就跟在沈时逸身边在塞北一带驻守,自然知道塞北如今苦寒,况且冬日里更是滴水成冰,寒风如刃。
他倒也不是吃不了这些苦,只是他自幼跟在沈时逸身边,向来是殿下在那他就在那。
殿下说这话,显然又是自己不知道那句话触到殿下霉头了。
但他还是很识趣的低头:“殿下,我错了。”
沈时逸不理他。
林秋娘在一旁笑了半天:“好了,殿下说说而已。快去备马车吧,这人还病着,吹不得风。”
果然,提到颜倾雪,沈时逸松了口:“去吧!”
林秋娘朝萧煞个眼色,萧煞那还不懂,敢情,是他拆殿下台了。
殿下,还真是小气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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