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听命,当即与两人错开去找了那管家。
不过一会儿,跟上两人:“陛下,昨夜顾府并未来人。”
“不过”季晨欲言又止。
“不过那顾府的管家说,昨天又两个男子来找过顾行之,看着气质不凡,不过顾行之没有见两人。”
那管家刚挨了训,不敢说是自己把人扣在门外,模棱两可的说了是顾行之不见。
沈泽川听完却是眸色一转,心下狐疑。
“边卿惟,你去查,去查查昨日来顾府的那两人是何人,是何来历。”
“季晨,你即刻俢书一封,最快速度送到京中,让太傅去翊王府拜访拜访。”
边卿惟听完心中领会:“陛下是怀疑此事是翊王殿下从中作梗?”
沈泽川抬眼,眸中覆上一层寒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要妨患于未然。”
“近来,我总觉得京中发生的事情太多。”
“只有确保他安分,我才能安心,他才能活着。”
“朕,也是替他考虑。若非万不得已,朕自然不舍得对自己的皇兄出手。”
“行了,速速去查吧,来益州耽误了不少时日,我们还需尽快回去,从长计议。”
“属下遵命!”
季晨和边卿惟两人当即离开,分头行动。
却说另一边,那管家却是有些难受,自从昨日开始,他右臂便酸痛无力。
他起初还不甚在意,只当是些小毛病,可是今早起来,那右臂竟然开始隐隐发疼。
而且还疼的越发厉害。
他刚想出门去瞧瞧,又被昨夜来的那人中的一个拦住,向他打听消息。
他本来心中不忿,可那人又拿出了足足十两银子,看那人颇有诚意,他这才和那人客套了几句。
待人走后,他急忙去看了大夫,那大夫诊断过后,却是发愁:“上廉穴堵塞,若不能及时疏通,怕是这条胳膊不保啊。”
他当即慌了神:“无论如何,掏多少银子都行,我这条胳膊一定要保住。”
那大夫摇摇头:“你的体内,上廉穴内被逼入了一根银针。你可是得罪了什么江湖上的人?”
他行医多年,各种情况见的多了,这种情况,根不不是普通人能造成的。
“江湖上的人,我哪有得罪……”他话还未说完,却忽然顿住。
昨日,他拦住那两人,赶那两人走,当中的那个小少年看向他时意味深长,说他会后悔,会请他们回去的。
定是那个小杂碎。
他就看他们两个不是什么正经人,没想到竟然是江湖上浪迹的痞子。
这般害他,日后有机会,自己要他们好看。
可这些暂时顾不得,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这条胳膊。
“那你们可有什么办法把这跟银针取出来?”
管家一脸焦急。
却见那大夫点头:“把银针取出,倒是不难。”
管家当即面露喜色,还好没什么大事。
他就知道,两个江湖痞子能有什么大本事,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却见那大夫面露为难之色:“把针从体内取出,是不难。”
“但难的是,赶着时间把银针取出来。”
“取出银针,只需每日汤药辅佐,再以胥黄九式的按摩手法,不断疏通经脉,把银针逼出。”
“但是,这需要连续七日甚至更久。”
“而上廉穴堵塞,第一日酸痛,第二日发疼,第三日胳膊便会废掉。”
“看你的状况,已是第二日。”
那管家当即变了脸色,握着大夫的手:“不行啊,大夫。我的这条胳膊不能废,我是顾府的管家,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那大夫一听他是顾府的人,高看他一眼。
“顾家忠烈,为了我们百姓征战沙场,顾老将军也是宅心仁厚,既然你是顾府的人,那我便为你指条明路。”
“城西有一座济世堂,听说啊,那里面的东家妙手回春,乃是一等一的杏林高手呢。”
“不少人的疑难杂症,到他那里都瞧好了,要不你去瞧瞧?”
“好好好,我去看。”
管家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当下忍着疼,踉踉跄跄的往济世堂赶。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打听着到了济世堂,可看清那正中坐堂的人,他当即傻了眼。
这不是那日他拦在门外的那少年是谁?
还真是冤家路窄。
颜倾雪看着来人,却是意料之中。
只因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局。
这济世堂,也是鬼谷在东篱的产业,归魅字阶掌管。
朽婆从肖逸口中得知了她来益州的消息,当即命人联系上了她,助他一臂之力。
那管家看到座上之人,当即上前一步,破口大骂:“小杂碎,我的胳膊,是不是你弄的?”
“还济世堂,不过是个江湖痞子,怎担得上悬壶济世之名。”
“你若识相,便乖乖将我的胳膊治好。”
颜倾雪心中冷笑,看来这人跋扈惯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
再一抬眼,面上却是一副笑脸:“这条,哦不,这位客人,你无缘无故来我济世堂撒野,还对我如此谩骂,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是谁给你的底气?”
那管家闻言冷哼一声:“你也不用在这跟我装,昨日你来顾府求见我们顾大人,我因得顾大人吩咐未放你们进去,你们便使坏,伤了我一条胳膊。”
此时正是午时热闹的时候,济世堂前面聚集了不少过往的行人,看到这番争吵纷纷驻足看热闹。
听到那管家所言,纷纷议论起来。
“顾大人啊,是那个顾老将军吧,顾老将军宅心仁厚,他是顾府的人,应该也是个知礼的。”
“不让他们见顾大人,他们便对人下狠手,真是小心眼啊。”
“都说医者仁心,这济世堂这般作为,那我以后可不敢来了。保不准这济世堂,怎么变着法儿的坑害百姓呢。”
那管家看到舆论在朝他这边倒,也收起了刚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姿态,装起了可怜。
“我也就是个在顾府做工的下人,凡事都要听主子之言行事。”
“不料,就因为听了顾大人的吩咐未放他们入府,便被他们怀恨在心,伤了我一条胳膊。”
“大夫说,我这条胳膊若是不能及时医好,怕是要废了呀。”
“我一家老小,全靠我在顾府做工养着,若是这条胳膊废了,是在要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
他说着,还假惺惺的掉了眼泪。
那些围观的人本就听他是顾府之人,刻意的偏向他。
如今再看他掉了几滴眼泪,顿时更加义愤填膺。
这些围观的百姓,大多也都是穷苦百姓,靠着在大户人家做工照顾一家老小,只是听主子行事,便被这般报复。
今日是别人,那来日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
舆论顷刻间一边倒,全都在指责济世堂和颜倾雪。
颜倾雪抬眼看向正中假惺惺掉眼泪的人,倒是他小瞧此人了,这般会引导舆论。
人们惯会同情弱者,觉得掉眼泪的那一方,一定是被欺负的。
可是,孰是孰非,当真是靠表象就能说得清的吗?
不然。
不过,既然要博同情,那她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好好的陪他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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