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时分,海龄在卫士祥云的陪护下,疲惫地走进府衙后面的一进院落。一进院落,就见家中奴仆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众人见老爷进来,顿时闭口停语,纷纷作鸟兽状快速散去。海龄见状,心中顿感有点不解。
此时,管家黄二刚好从厅堂走了出来,见老爷站立院中,便赶紧跑上前来,问候到:
“老爷,您回来啦!”
“管家,他们刚才在那里吱吱咋咋,议论什么啊?”
“哦?可能在议论小姐的事。”
“嗯?”
“小的刚才听丫鬟小芹说了一句,说小姐下午到街市上去玩时,好象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管家诚恐诚惶地答到,
“小姐出了什么事?”,海龄急切地问道
“具体什么事,小的并不知晓。小的只知道小姐下午一回来,就气鼓鼓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小的没敢进去细问”
“太太呢?”
“太太好像正在小姐的房间里呐”
海龄一听,眉头一皱,便急匆匆地向里面走去,管家一路小跑地紧随其后。两人穿过庭院,绕过七弯八拐的长长回廊,来到一间房门前。他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在说:
“你一个女孩家,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大街上干什么?好在你没事,否则,你阿玛又不知要如何责怪我了。”
“女儿哪知道那卖灯笼的店主,这么奸滑可恶啊?”,雪儿狡辩到,
“都怪你阿玛,将你自小就娇惯坏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上天上揽月,就为你搭梯,要下海捕鱼,就为你张网。”
“好了,好了,我的好额娘,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海雪的额娘,转过头来,责怪到:“小芹,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的,看着小姐出去,也不拦住,就这么不知好歹地一同出去疯,要是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谁要打断谁的腿啊”,海龄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去。
“还不是你宝贝女儿啊?!老爷,你也不管管她。今天要不是您的部下巴扎尔,她今天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额娘,是那书生”,雪儿赶紧纠正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下子巴扎尔,一下子书生的,弄得我一头雾水的”,海龄收起了笑容,关切地问到,
“还是让你宝贝女儿跟你讲吧!”
海龄目光转向了女儿,只听她说到:“就是那么简单,我在街上买灯笼时,遇到了一个心肠十分坏的无赖店主,自己弄破了灯笼,却硬要我赔,那书生仗义执言将我救出”
“那。。。巴扎尔又是什么回事啊”,海龄又不解地问到,
“那书生将我救出后,自己却被一群人围攻,这时,正好巴扎尔刚好路过,女儿就让他前去帮忙将那书生救出来,就这么简单”
“我就说呢?那巴扎尔今日点卯却怎么迟到了?”,他心中嘀咕道。见女儿没事,告诫了几句,就转身回到了书房。
来到书案前,他又恢复了一脸的冷峻,眉头紧锁,两眼望着窗外摇曳不定的树枝,心中却在翻腾着、感叹着。想起先前在公堂上所议之事,他感到这镇江知府并不好打交道,甚至还有一种要抗命不合作之态势,心里感动无比的沉重和不畅。
片刻之后,只见他从书案上拿出了一份空白的奏折,想了想,就提起毛笔,恭敬地写了起来:
“罪臣京口副都统海龄在此叩谢皇恩。罪臣自去年蒙圣上天恩,前来镇江署理海防事务,一直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大意怠懈,然虽呕血沥志,宵衣旰食,握发吐哺,怎奈事如荆棘,举步艰维。当下京口防务之积弊,已是沉疴久矣,恐触目惊心所不能及,如不及时加以整饬缮补,恐日后误大事也。谨此,罪臣已屡次上书两江督府,但皆被无庸驳复。
罪臣在此仰望吾皇,天眼如炬,敕令两江 总督等部,妥为京口预备船只,拨付钱粮,并催令各路兵马尽速到位。另,罪臣恳请恩准,可拦江堵截,修整镇郡城垣,庶不致临时缓不济急。。。”。
过了一会儿,他写完了奏折,又认真阅读了一翻,这才小心地折叠好,装进了一个信封。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那巴扎尔被罚之事,便站起身来,高声呼唤管家黄二进来,嘱咐他找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马上派人给巴扎尔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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