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还残留着能量球爆炸后的余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沈棘缓缓坐起，身上的制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砖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痕。
云芷站在他面前，目光沉静如水，但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
“你出来了。”她轻声说。
沈棘眨了眨眼，眼神从虚无中一点点聚焦，最终落在她身上。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
“不客气。”云芷转身拍了拍手，“但我们还得继续前进。”
“黄金还在前面。”沈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腰间的装备，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走。”
他们带着队伍继续深入通道，穿过最后一道金属门后，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间巨大的地下金库，四周墙壁上嵌满了保险柜，中间摆放着几排整齐的金条箱，阳光透过头顶的采光井洒下来，照得那些金子闪闪发亮。
“找到了！”一名队员激动地喊了一声。
云芷立刻掏出检测仪开始扫描，确认没有残留陷阱后才点头示意可以搬运。
整个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这封闭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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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市局大礼堂张灯结彩，表彰大会即将开始。
红毯铺到门口，警徽高悬，两侧站满了列队欢迎的年轻干警。沈棘一身笔挺的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崭新的勋章，步履稳健地走上台阶。
“哟，这不是咱们的英雄回来了？”门口站着几个老熟人，纷纷笑着打招呼。
“别捧我，我还真怕飘起来。”沈棘淡淡一笑，眼角微弯。
云芷走在后面，一身浅蓝色职业套装，头发扎成马尾，显得干练又不失温柔。她手里拎着个包，里面装着几份鉴定报告，准备会后再去实验室复查一遍。
“你就不能放松一天？”沈棘回头看了她一眼。
“放松？我可是痕迹专家，不是模特。”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能摆pose拍照？”
“哎哟，这话说的，我可没那个意思。”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会场，现场已经坐满了人，领导们也在前排就座，气氛庄重而热烈。
大会正式开始，首先是局长致辞。
“这次案件的成功侦破，不仅挽回了国家财产的重大损失，也展现了我们刑侦队伍的专业素养和顽强意志。特别是沈棘同志、云芷同志……他们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冷静判断、果断行动，为案件的顺利侦破立下了汗马功劳。”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接下来是播放功绩回顾视频，屏幕上出现了他们追查线索、进入机关、破解密码的画面，还有那段惊心动魄的记忆回溯过程。
“你们当时真的进去了？”后排的一名女警忍不住低声问。
“嗯。”云芷点头，“差点没出来。”
“太牛了……”对方一脸崇拜。
视频放完后，颁奖环节正式开始。
沈棘和云芷依次上台，接过荣誉证书和奖章，台下再次响起掌声。
“谢谢大家。”沈棘作为代表发言时说道，“这不是我个人的荣誉，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努力成果。感谢每一位同事的支持与配合，也感谢我们的家人一直以来的理解与包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台下的某一处，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云芷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接过话筒，冲台下点了点头，然后把话筒递回去就走人了。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沈棘小声吐槽。
“我本来就不是搞演讲的料。”她耸肩，“而且我有点事，先走了。”
“等等，会还没结束呢！”
“我得去实验室一趟。”她说着，已经转身朝出口走去。
沈棘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也没再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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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大会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场。
沈棘一个人站在礼堂门口，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出神。
“沈队。”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是云芷，手里还拎着那个包。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刚送完数据。”她走近几步，“我刚才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那团能量球……熄灭得太快了。”
沈棘皱眉：“你是说它有问题？”
“不止是有问题。”她语气低沉，“我在回来的路上做了一次回溯分析，发现它的能量波动曲线……不太正常。”
“什么意思？”
“就像……有人故意让它崩溃的。”她盯着他的眼睛，“不是我们破解了它，而是它选择了让我们离开。”
沈棘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你怀疑赫柏？”
“我不知道。”云芷摇头，“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
远处的天边，一只黑鹰掠过，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沈棘抬头看了眼，眼神渐渐凝重。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去看看。”她顿了顿，“一个人。”
“不行。”他立刻反对，“太危险。”
“正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你跟我一起。”
沈棘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等我回来。”她转身就走。
“云芷！”他在后面喊了一声。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到底是谁？”他问。
风轻轻吹过，她的长发微微扬起。
“我是谁？”她笑了，“我只是个警察而已。”
说完，她迈开步伐，消失在阳光尽头。
沈棘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远处，那只黑鹰盘旋一圈，猛然俯冲而下，消失在城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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