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猛踩油门，后视镜里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追出了旧货铺的巷口。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把蓝牙耳机往耳朵里更深地塞了塞。
“云芷，我现在需要支援。”他声音低沉而急促。
耳机里传来云芷焦急的声音：“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在哪？”
“北街，往东方向。”沈棘一边说，一边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横穿马路的电动车。
车子在狭窄的街道上蛇形穿梭，车尾几乎擦着一辆停靠在路边的三轮车掠过。
“听我说，”他语气急促，“我找到了老歪留下的账本。林婉仪的身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到底是谁？”云芷问。
沈棘握紧方向盘，眼神锐利如刀：
“她不是幕后黑手……她是棋盘上的另一颗棋子。”
车外，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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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倒在副驾驶座上，胸口的血迹已经晕开一大片。她嘴唇发白，呼吸微弱。
“撑住！”沈棘一脚刹车，车子猛地拐进一条背街小巷。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查看她的伤势。子弹是从左肩下方射入的，位置很危险，稍偏一点就可能伤及心脏。
“你得坚持住。”他低声说，同时从储物格里翻出一件外套压在她伤口上。
小曼勉强睁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们……不是冲你来的……是冲那份名单来的……”
“名单？”沈棘皱眉，“什么名单？”
小曼没再回答，头一歪，昏了过去。
沈棘咬牙，重新发动车子，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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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沈棘抱着小曼冲进去时，护士都被吓了一跳。
“快叫医生！”他大声喊。
几名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将小曼抬上担架推进抢救室。
沈棘站在门外，看着红灯亮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下巴。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血迹的手掌，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账本。
这些账本，必须马上送去给云芷。
可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
谁是这份名单上的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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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沈棘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桌上的账本和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男人，穿着西装，站在一个拍卖会现场，手里拿着一本拍品目录。
云芷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我查过了。”她坐下，把文件放在桌上，“这个人在地下拍卖市场出现过至少五次，每次都是以‘M先生’的身份登记。”
沈棘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有没有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云芷摇头：“没有直接记录，但他在一次交易中使用过一张私人银行卡，卡号关联了一个海外账户。”
她顿了顿：“那个账户的开户人，是赫柏。”
沈棘眼神一凝。
“也就是说，”他缓缓开口，“这个人跟赫柏有联系？”
“不止。”云芷翻开手中的资料，“我在他参与的一场拍卖中发现了一样东西。”
她递过来一张照片。
沈棘接过，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枚银币，边缘磨损严重，正面刻着一枚古老的图腾。
赫柏的银币。
“这不可能。”沈棘低声说，“赫柏的银币一直都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在拍卖会上？”
“除非……”云芷目光冷峻，“他还有别的银币，或者，有人在模仿他。”
沈棘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老歪的账本里，有没有提到这个人？”
云芷点点头，翻开账本第一页，在某段文字下划出重点：
> “M先生，近期频繁接触林婉仪，疑似为同一阵营。其背后势力不明，但已确认与北街旧货铺的交易有关。”
沈棘看完，眉头皱得更紧。
“老歪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多。”他说，“但他为什么要把账本藏在花盆底下？”
“因为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云芷轻声说，“而且他可能早就怀疑林婉仪的身份。”
沈棘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刺眼，照得他眯起眼。
“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够。”他转身看向云芷，“我要找到老歪的最后一个联络人。”
“你是说……那个神秘组织？”云芷问。
“对。”沈棘点头，“老歪在死前写下的那句话——‘他们开始盯上我了，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出去。否则，下一个就轮到沈棘。’”
他一字一句地说完，眼神变得锋利。
“如果老歪说的是真的……那么，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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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沈棘独自一人来到城南一处废弃的仓库区。
这里曾是老歪常用来交易情报的地方，如今早已荒废。
他走进其中一间破旧的屋子，打开手机闪光灯，扫视四周。
墙上残留着几幅模糊的涂鸦，地上散落着一些旧纸箱和铁皮罐头。
忽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金属盒子，半埋在灰尘中。
他走过去，蹲下身，伸手轻轻掀开盒盖。
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和几张加密U盘。
沈棘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一座桥上，手里拿着一枚银币。
赫柏的银币。
他继续翻看，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林婉仪。
她站在男人身后，神情冷漠，手中握着一支香水瓶。
沈棘心头一震。
他终于明白了。
林婉仪不是单独行动，她只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环。
而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
沈棘正准备收起照片，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然回头。
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你来得比我想象的早。”那人声音沙哑。
沈棘握紧口袋里的配枪，缓缓站起身。
“你是谁？”他问。
那人慢慢走近，借着微弱的光线，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沈棘瞳孔骤缩。
“你怎么还活着？”他脱口而出。
那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因为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沈棘心跳加快。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之中。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举起枪，对准那人，缓缓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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