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在心里冷笑,她当然有人证。
从皓镧苑一出来,她就特意绕道去堵了贺贵妃。
贺贵妃,可是皇后娘娘的死对头。
贺家更是和宋家势不两立,不管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如今安国公府的人谁也不能去找贺贵妃佐证。
更不可能去问皇上!
只是她也没想到,她本是想先去娘娘庙躲一躲再出宫,却还是出了纰漏。
郑氏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显然她也清楚,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去贺贵妃那里询问。
而如今陈蓉没事,便定不了她的罪,那陈蓉手里继承的陈家产业,也无法顺理成章地要到儿子的名下,她又因亲自捅破七公主的事,被皇后当众打了一巴掌,颜面无存!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还敢顶嘴!给我去祠堂好好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郑氏发了一通火,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翠翠扶着陈蓉起身,满眼都是心疼,“夫人也太不讲理了,明明小姐没犯错,却偏要冤枉小姐,今儿才立春,祠堂里多冷啊。”
陈蓉冷笑:“跪祠堂而已,总比被捉奸在床的好。”
七公主名誉被毁,又被满朝命妇看了去,皇后忙着善后都来不及,怕是没时间来找她的麻烦。
翠翠被吓得够呛,想到沐浴时见到的一身伤痕,急忙捂住自家小姐的嘴,“小姐,您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绿荷也满眼担忧,“您和姑爷还没圆房,这可如何是好。”
陈蓉看着她们,红了眼睛,她一把将两人抱住,“翠翠,绿荷,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们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上辈子,她被宋家推出去沦为权贵的玩物,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丫头,都没得善终。
绿荷为了救她被宋明朝打死,尸骨被扔进乱葬岗,最终被野狗吞食。
而翠翠拼了命逃出去敲了登闻鼓,却因为官官相护,最终惨死狱中。
她恨自己没能力护住她们,如今重来一次,她一定要护住她想要守护的人。
祠堂里。
陈蓉看着桌案上的香炉供果,脑海里全是下午在娘娘庙的景象。
她跪在蒲团上,膝盖酸痛无比,虽然抹了药,可是破了皮的地方结了血痂,小腹也频频刺痛,提醒着她下午那人的不留余地。
畜生!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印信,低低咒骂了一声,恨自己没问那男人的名字,不然日后找机会定要报仇!
春寒料峭,守在祠堂外的小厮早就跑没影了。
陈蓉趁着夜深人静,索性也不跪了,直接将蒲团拼在一起,裹着翠翠偷偷送来的被子睡大觉。
她要想办法和离,决不当宋家妇,这宋家的祖宗,不跪也罢。
谁知夜深人静,竟然能听到院墙之外丫鬟的碎语。
“你们听说了吗,临安王回来了,听说刚回京就闹出了大事,惹得圣上大怒,刚刚老夫人都被贺贵妃请去说情了!”
“临安王?贺贵妃外面生的那个儿子?他还没死啊!”
“你快闭嘴吧,再不能乱说话了,临安王早已今非昔比,虽是圣上的养子,可是人家如今手里握着十万黑甲军!如今凯旋而归,是特意赶回来给圣上贺寿的!”
“那怎么还惹得龙颜大怒了?他干了什么?”
“说是昨天求圣上赐婚来着,好像挑的姑娘有些上不得台面,也难怪他干出这种事,她母亲贺贵妃当年也是个不检点的......”
陈蓉坐在蒲团上,听着外面的议论,仔细在脑子里回想了下。对这个临安王,她也只有一点零星的记忆。
好像还是她上辈子刚到京城的时候,听那些京中的女眷说过一些闲话。
说当今圣上很是喜欢美人,在江南微服私访的时候,看上了一个猎户的媳妇,于是就将那猎户弄死,将人家媳妇掳进了宫,也就是如今的贺贵妃。
而贺贵妃和猎户生的儿子也被一起带了回来,圣上认做养子,表面上悉心培养,实际上恨不得弄死,才十二岁就被扔进了军营,偏偏最后成了大将军,好像说的就是这个临安王。
圣上死后,临安王就起了兵。
宋家倒台后,她一直被关着,外面的事也就听不到了。也不知道这个临安王后面拥了谁,有没有战死。
祠堂阴冷无比,陈蓉身上又疲乏得不行,裹着被子很快就没了意识。
她舒舒服服地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翠翠溜进来才将被褥收走,祠堂的门就被人再次推了开。
“二少夫人,殿下要见你,跟我走吧。”
陈蓉原本松散的心情,再次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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