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很不安,几乎每隔半个小时,许小宁就会惊醒,一直到中午时分,许小宁再也没精力了,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篝火只剩点点火星,许小宁是被冻醒的,一醒来肚子抗议,看了眼洞口,毫无反应,再次生起篝火,昨晚剩的食物中添了点蛇肉,吃完又睡。
这一晚睡得相对安稳,第二天醒来,许小宁又发烧了。柴火已剩不多,外出却是不敢,一整个白天只维持篝火不灭,剩下的靠运动。
又一晚过去,第三天了,天晴,昨晚又下雪了!早晨,许小宁壮着胆子伸头查看了翻,洞口一片安静,也没有狼的脚印。
许小宁拿着一根木枪,昨天白天做的,近两米长,一头先用火烧,再在石头上磨一下。材料是从简易床上取的。
爬出洞门,许小宁又仔细观察一翻,确定没看到任何足记,许小宁慢慢向树林靠近,等到树林边缘又观察了半个钟头才进去。
正当许小宁捡着木头时,狼嚎声再次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回山洞是奢望,许小宁急忙四处查看,找了一颗好上的杨树,噌噌噌窜了上去。
狼群已至。
树好上,却不好待,许小宁只能一条腿搭在树杈上固定自己。向下看去,整整五头狼围在树下,紧盯着自己发出低吼,其中两只还在试图爬上树吃自己。
吓得他又向上爬了一段,这个位置有两个树杈,一脚一个刚刚好。
看着脚下狼群一遍又一遍试图爬上树弄死自己,树皮在狼爪的摧残下一块块掉落,许小宁别无他法!
好消息是狼群爬不上啦,坏消息是自己回不去了,两边就这样僵持住了。狼群恢复了平静,静静看着树上的食物。
狼群不缺耐心,但许小宁缺。挂在树上,眼看着太阳一点点远去,许小宁的绝望越来越弄,姿势不断变换,让自己能舒服点,坚持的更久。
群山之巅的最后一抹阳光褪去,天边的幕布渐渐落下,没有下雪是最后一丝希望,但比起大雪,树顶的寒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寒风一遍遍的侵蚀下,许小宁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发烧的躯体也挡不住体外的寒风剔骨。
“给我弄到异界又怎样?重新开始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死的更惨而已?”恍惚中,许小宁眼前闪过自己的一生。
“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小孩,成绩优异,懂事,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帮家里人干活。村里哪个大人见到自己不夸一声。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变的如此差劲,成为村里嘲讽的对象呢?好像是从高中开始,开始喝酒,开始抽烟,开始腐朽!”
“后悔吗,或许会,但已经走过的路,有何必言悔,走下去便是!不论怎么走,终点都是一样的。”自问自答,提起了许小宁一丝精神。
向下看去,狼群依旧还在,“把这树弄翻,或许能砸死一两个”
“不行,我弄不翻,翻了我也没了!”
“还有什么办法吗?还有什么?快想”许小宁不断头脑风暴,结果毫无卵用! 为了爬树,手中的唯一利器,木枪被丢在地上了。
“对了,那半截枯树离这不远,树干中心或许能避一避,只要我能从树上跳过去。”
说干就干,许小宁又向上窜了窜,旁边树枝离得并不远,许小宁调整姿势一跳。
“咔嚓,咔嚓”上面两根根树枝没撑住。直接断裂,第三根撑住了,但右手被刺破了。
管不了那么多,许小宁一颗又一颗的挪,树下的狼群狂吠着跟着许小宁跑。
不知跳了几棵树,不知压断了几根树枝,也不知道伤了多少次,许小宁终于到了。
旁边两米左右是那个枯树的位置。从上面看去,枯树中心约50公分的空缺,足够容纳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枯树,许小宁第一次犹豫了,两米距离,从高处跳更近,但现在这棵树只能勉强挂着,发力不好发,又要精准跳进去!
许小宁犹豫了,但时间不给他机会,徐徐寒风咆哮起来了,吹的树木咔咔做响。
“拼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许小宁怒吼给自己打气,最终奋力一跃。
“咔嚓”两道声音同时想起,许小宁成功落到枯树上,确实横着搭在上面,左手臂和左边肋骨同时断了,这一下痛的许小宁差点背过气。
蜗牛般移动身体,许小宁成功滑了进去,双腿死死卡住,慢慢向下挪,突然脚下一空,掉了下去,而肋骨处传来的剧痛瞬间让许小宁昏死过去。
而在外面的狼群,看着到嘴的美食不见了,怒吼着、咆哮着,向枯树发起攻击,那牙咬,那爪子拍,直至精疲力尽才悻悻离去,离去的方向赫然是许小宁先前的山洞。
恍惚中,许小宁感觉到头顶十分温暖,像在妈妈的中,恍恍惚惚睁开眼,原来是阳光直射进了树洞中。
“活下来了”肋骨和浮肿的手臂传来的阵痛让许小宁确信自己还活着。
出去并不难,腰抵着一面,然后双腿用力,一点一点向上挪,三米的高度挪的许小宁满头大汗,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虚弱,中途好几次差点掉下去。
整个右侧摔在雪上,许小宁爬出树洞,慢慢向山洞挪去,挪了一下午才挪到山洞口。
眼前的一幕让许小宁愤怒又无助,洞口的积雪已被扒开。食物原本就没多少多是一些省下来的骨头,已被吃的干干净净,自己用树枝铺好的床上是几坨狼屎,一股尿骚味和粪便味充斥着整个山洞,篝火理所当然的灭了。
一屁股坐在山洞的地下,许小宁又一次崩溃了。这一次只剩下沉默,没有痛骂,没有咆哮,也没有哭泣。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没办法接受。”
“一路上我不停的幻想,它们已经离开了,我做的栅栏能防住他们,它们找不到我掩埋的洞口,木灰掩埋的篝火不会熄灭,只要回去了就好了。”
“可惜啊!你越不想,不愿去想,就越容易发生”思索间,许小宁仰头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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