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玉失声叫道:“没得命,静芝这两三天就如同坐在火炉上挨烤一般,日子就像个难过的。”周婧丽说:“静芝在家里哪有个开口说话的权利,才说了一句,大妈、舅母、姑妈,还有她自己的妈妈马上叉了上来,你一句他一句,唱白脸的,唱红脸的,全堂花式,一个大娘舅时不时的大喉咙叫嚷,像炸雷似的,大大的嗓门也不小。姑父跟小娘舅声音虽不大,阴而不噱的,有时候还怪声怪腔的,哪个听了都不好受,活做大头梦。”
曹粉桂说:“我看陆静芝天天都这样受人罗唣,倒不如干脆当着大大、娘舅、姑妈的面喝药水,一死了之。”李党桂不同意这说法,“怎能是你这个说法,哪不是自己认输了吗?好不容易投了个人,伤了自家的性命太不划算,岂不折了大本呢?”
周婧丽说:“我看呀,静芝先溜出去,躲在外边过一段日子,等风头过去再回来。”周士玉笑着说:“你光晓得说,在这个时候,哪个亲戚人家肯留她过一段日子呢?再说,大队干部派人把她找回来,还是那么一回事。婧丽啊,你这主意不可取。”
“不会就答应家里人跟钱俊荣谈,余剑飞他也要谅解静芝的苦衷,实在没得办法啊!”钱凤娟皱着眉毛说。“唉,钱俊荣这人心术就像个不好的,报复心重。陆静芝如若跟他结了婚,日后肯定要被他把魂都打落掉。陆静芝既不吃硬,又不吃软,做了夫妻还不老像仇人似的?一个女人混到了这一步,真的活在世上还不如早死。再说,陆静芝死心塌地要嫁给余剑飞,对她来说,这是绝对没改章的。”李党桂不住地搓着手。
曹粉桂一屁股坐下来说:“嗯啦,钱二小踏的冯黑老五的脚后跟,有诡计还有报复心,而且杀手重,但他脾气比冯黑老五暴躁,没什么忍量。静芝如若嫁给他做女匠,绝对没好果子吃,叫个命重皮剥,痛不欲生。”
周士玉忽然说道:“唉,她要想脱了苦海,眼下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静芝跟剑飞两个人夜里溜出去,随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等小孩生下来,过他一年两年再回来,省得在家里老过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李党桂敏感地伸出手,压低声音说:“士玉你这主意好是好,但我们千万不能在任何地方说,绝对不能稀缝。不然的话,我们在此的五个姐妹对不起陆静芝,还要挨陆静芝家里人骂。陆静芝要想跟余剑飞往外溜,还要看有没有机会。我们姐妹几个都不好明里帮忙,只能暗地里偷偷地帮点小忙。我们庄上哪个不晓得我们是跟陆静芝结拜的姐妹,有多少眼睛盯住我们,只要往外一跑,人家就晓得了。”
钱凤娟忧愁地说:“这就要看剑飞跟静芝到底够有缘份?如若有缘份的话,那就是老天故意考验他们两个。唉,这之后,完全看他们够能时来运转。”
李党桂说:“静芝这一回交的蘑菇运,抬头见到鬼,低头还是见到鬼,鬼就不离她的眼前,真个霉的啦。”周婧丽说:“陆静芝她又不是修行人,修行人交蘑菇运没事,如若是和尚,还是成佛的兆头呢。”
曹粉桂噘着嘴说:“还成佛的,陆静芝倒命重皮剥了,如同犯人似的,吃饭不香,睡觉不安稳,心如刀绞,还说不出苦来,就差个绳捆索绑。”
“呼——”周士玉吃惊地喊了起来:“起大风了!天气快要冷下来,我们赶紧回家加衣裳。”三四个姑娘急急忙忙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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