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悄悄来到余家,只见余剑飞有气无力地瘫在躺椅上。嗲嗲余金挺倚在家神柜上说:“剑飞呀,你年纪还小,千万不能往绝路上走。”父亲余文生坐在小凳上吃烟,敦劝道:“你要听嗲嗲的话。你实在想陆静芝也没办法啊。在这个时候,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的面。除非有个人帮你的忙,才能托口信给陆静芝。唉,就是把口信托到她,钱家做事做得绝的,她想翻扣也翻不了哇。”任兔小劝解道:“剑飞,你不能这样下去,要不了三四天,你就病倒下来了。……我看啦,你最好打起精神,振作起来,找找陆静芝玩的那一班姑娘帮忙,她们出手帮忙,或许能有点转机。”
“我说呀,你们让我见一下陆静芝,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余剑飞挣扎着说。刘起跑进屋里,不住地摇手道:“剑飞呀,你千万、千万不能到那庄夹河河西,到了那里,你就没命了。”他低声地将自己在大队部窗口听到的和盘托出。
任兔小一把抓起余剑飞的手,说:“好险啦!刘站长跟你玩得好,这才告诉你消息。人家布下陷阱,等着你前去送死。好在你嗲嗲、爸爸一再拉住你。……唉,要不然这样办,让我穿着你的衣裳,打扮得像你的样子,看他们究竟怎样下手。”
房秀萍抹了一下头发说:“这样吧,兔小,你到刘维根剃头店剪一下头,要剪得像剑飞这个分头发型。”刘起提议道:“剑飞呀,你让你家爸爸在河东把船往河西一推,篙子横放在船上。这个时候,兔小你到庄夹河河西河边上跑,说是找船的。”余文生补充道:“最好放在下晚,天色稍微暗了些。”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东风吹了起来。任兔小走过庄中桥拐过弯,来到西面河边上,侧着身子,探头探脑的。他蹑手蹑脚地往南跑,再跑过两三家就跑到陆春高的屋东山头。“逮贼子!”一声惊叫,陡然冒出三五个人,抓住任兔小就打。任兔小急促地喊道:“没得命呀,我是七队的任兔小,过来撑船的,不是贼子!”
葛加胜惊疑地说:“哪叫你跑过来的?”任兔小护着头说:“你们在做什么鬼事,这河西边哪就不能跑呀?木头小船淌到这河西边,我过来撑船的。”刘二狗尖声叫道:“你过来撑船就撑船,干吗要鬼鬼祟祟的?”“我望见船淌到了那树窝旁边,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你们为什么说我是贼子?还几个人打我,我疼杀了,啊哟,啊哟。”任兔小装着极度痛苦的样子说。
黄魁、朱荣宝二人悄悄地跑了开去。任兔小下河口跳上船,撑着船向南去了。刘二狗背过脸去,说:“妈的,任兔小他今儿这身打扮活像一个余剑飞,穿的褐色上衣跟余剑飞一模一样。”杜三活着手说:“我这几天手痒痒的,黄魁刚抓住他的后衣领,他就鬼叫起来。我一望,原来不是个余剑飞,是他个狗日的任兔小。要不然,我对准他的下身就一拳头掏下去,准叫他当场瘫下来。”
刘起、房秀萍夫妇跟余家父子一起跑到余家。余文生喊道:“老头子,不得了,他们竟然真的来了那一套。任兔小这是喊得快的,不然的话,还要被打两三下子。”余剑飞哆嗦着说:“好在你刘站长带信给我。假如我贸然前往,中了他们的诡计,那真是跳进淮河里都洗不清,另外还要饱受他们的一顿拳头。”
余金挺走出房间,坐到椅子上说:“我家剑飞呀,这个时候,你千千万万不能在那庄夹河河西露面,只能叫旁边人替你带个信给那个姑娘。”房秀萍说:“剑飞,这个关健眼上你一定要稳重,我替你找找党桂、士玉她们,看她们够能跟静芝通到话。”
刘起拍了拍余剑飞的肩膀说:“世人有句话,船到桥口自然直,车到门前自有路。人们不管要做什么事,都得有个窍门儿。找到窍门,做起事来就便当得多;可是,找不到窍门,还真叫人伤脑筋。时间不早了,秀萍,我们回去烧夜饭吃。”
余文生感激地说:“刘起呀,这一回多亏你把话带到我家,要不然,剑飞这一生可就毁了,还害苦了人家姑娘。”刘起摇着手说:“客气话就不说了,坏人横行霸道,好人无端遭了祸殃,在这种情况,只要能帮到忙,我家两人都是义不容辞,不管是哪家。我刘起虽说没什么大本事,这点正义感还是有的。”
余剑飞喊道:“刘站长、秀萍,你们这一回来我家通风报信,着实救了我,我感恩不尽。”说着便对两人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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