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冯光修跑到焦银刚家里恶意诋毁陆静芝，大泼污水，说她平常特别喜欢打扮，头发一天到晚都梳得光溜溜的，苍蝇都蹲不住，奇装异服，涂脂抹粉，呼朋引伴，招蜂惹蝶，把翟周学校的青年男教师的心都弄花了，没心教学，严重地干扰学校正常教学秩序。并且多次顶撞他冯校长和汪主任，不服从学校分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总之，翟周学校绝对不能要她做教师了。焦银刚偏信冯光修无稽的指控，竟然不安排陆静芝教学，要将她搁置下来。
申惠志闻听冯光修对新教师陆静芝下了毒手，要弄掉她的民办教师，便跟三河小学校长殷苹蓉商议：“冯光修在焦银刚跟前把个才上来的女教师陆静芝说得一塌糊涂，竟然污蔑人家说是个跟了很多男人睡觉的妓女。试想想：人家女教师工作做得那么好，哪有个功夫跟其他男人七搭八搭的？冯光修简直热说大病话。上学期期中视导，他也瞎说人家，你我都听了她陆静芝的课，看了她的备课笔记本，并且看了她学生作业本，工作蛮出色的。你查她的工作最细作，你认为这女教师怎么样？”殷苹蓉说：“这个女教师有水平，工作认真，眼下像她这样的好语文教师还很难找的。我晓得呀，冯光修是个尖屁股，平时不大上课，总指派他人替他上课。大约陆静芝代了两回课，第三回不肯代他的课了，暑假一过，他就报复人家女教师，什么瞎话竟然都说出来，太恶毒了。”
“唉，殷校长呀，我劝你把陆静芝跟焦银刚要得来。说实话，我很想要陆静芝，只是曹伦离人家翟周太远了，要过三条河，还是三河小学比较靠近，再说你是个女校长，陆静芝到你跟前教学比较合适。”殷苹蓉笑了笑，说：“申校长，你是一个伯乐，向我们三河小学推荐了一个千里马。焦银刚他这个中心校长，也是一个噇屎的领导，就单凭冯光修一面之词，就想把人家女教师的工作弄掉，太混帐。现在，你陪我去找一下焦银刚，叫他把陆静芝调到三河小学。冯光修不要她，我要。”申惠志慨然地说：“行，我们这就找他焦银刚说说去。”
陆静芝在严峻的事实面前别无选择，只好只身来到十里多路远的三河小学教学。殷苹蓉校长说：“你一个结了婚的女教师出来教学，离家十里多路，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冯光修包藏祸心，想把你的民兵教师弄掉，砸掉你的饭碗。申惠志校长是个直肠人，他劝我把你要了下来，加之我们三河小学差硬真的教师。现在，你安下心来在三河小学教学，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我尽可能地帮助你。”陆静芝感激地说：“谢谢你和申校长帮了我，你放心，我既然来到三河小学教学，就一定把工作做好。我的小孩今年三岁，丢给爷爷奶奶，没多大的妨碍，我星期天、假日跟孩子在一起。”
开学后过了几天，李慧明和杨艳玫二人特地来三河小学看望陆静芝。她在上课，殷苹蓉校长接待了她们。李慧明说：“殷校长呀，陆静芝各方面能力都比我们强，工作责任心更不必说了。殷校长，你可要在生活上多关心点她，一个女教师在外面工作，困难要比男教师多得多。”殷苹蓉说：“不瞒你们说，你们学校的冯校长心肠歹毒，说了她很多的瞎话，硬把她推了出来。我晓得陆静芝她是一个好教师，就到中心校跟焦校长把她要了下来。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陆静芝下课走进办公室，望到李慧明、杨艳玫二人特别高兴。“大姐姐关心妹子，实在叫我感动。”李慧明说：“冯校长硬把你推了出来，申先生、施先生这两位老先生还都说了直话，他们说陆静芝、周建萍、翁志荣三个好手全都推了出去，却把两三个浮而不实的混脚弄进来，不晓得我们校长做的什么梦。妹子，不谈了，你就在殷校长手下工作吧。……殷校长，你分的陆静芝什么课呢？”“毕业班五（2）班语文，做班主任，其他的就是杂七杂八的副课。”“行，我这个妹子文化水平不差，肚里的货色还就不少的。”殷苹蓉说：“这一回，你们翟周学校走掉三个好教师，翁志荣被曹伦学校申慧志校长要了去，周建萍上了大颜中心小学，陆静芝就到了我们三河学校。我对陆静芝教学情况是了解的，听过她的课，看过她的备课笔记。……二位，别要走，中午到我家里吃个便饭。”“不不，我们要走的。只是陆静芝妹子调到你们三河小学教学，我们实在不放心，抽空来望望她的。殷校长，我们的妹子就拜托你了。”李慧明说完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殷苹蓉跑上来拉住李慧明，“不要走，我叫我家李如一到肉铺打点肉，再买点鱼。他忙起来快当的。”陆静芝劝道：“李慧明、杨艳玫，我们的殷校长留你们二人，你们就别要走。再说，你们走掉，就把我们殷校长的心意给拂掉了。”李慧明坐了下来，说：“好好，恭敬不如从命。……殷校长呀，国庆节放假，我们邀请你到翟周玩一下，我们作为姊妹相处，好不好？”
殷苹蓉点着头笑着说：“好。你们学校调汪光铮上来做中师授课教师，星期天上课，指派各校文化水平不高的教师到中心小学学习。他上来了，郭士元拨正，你们学校够曾配副教导主任？”杨艳玫说：“配了，她李慧明做我们学校的副教导主任。”殷苹蓉说：“李慧明，恭喜你。”李慧明笑着说：“我不曾想做这个副教导主任，是赵和富校长提出来的，冯光修他不同意，想叫他西荡的妻侄颜学海来当，焦银刚觉得不合适，便拿到学校教师会上投票选举，想不到大家还是选了我。”
“说明你在大家的心目中有威望，叫个众望所归。”殷苹蓉划着手说，“你就担起来吧，在这个节骨点上一点都不能谦虚，要不然，冯光修他还要用他肘正弯里的人。”杨艳玫说：“你这就说对了，冯光修除了颜学海，很想从野牛沟调过来的刘政年做副教导主任，刘政年是个标准的阿谀奉承马屁精，说话结啊结的，山头话多得不得了，据说他做冯光修的干儿子。”
殷苹蓉摊开两只手说：“这真的上了申志茂、施平谷两个老教师的话，教学好手推出去，却把混脚弄进来。我晓得的，颜学海、刘政年，还有一个孙之浩，这三个调到翟周学校的都是会混的人，逢迎拍马而教学浮而不实。冯光修他才不管的，只谈你够送礼给他，时不时的歌颂他，他就重用，甚至还给荣誉。”
陆静芝不解地问：“焦校长为什么还相信冯光修呢？”殷苹蓉说：“焦校长晓得冯光修并不是教学的料子，但他要用自己的亲信，加之有些棘手的事不好办，冯光修可以给应付过去。所以说，冯光修他是个不倒翁，在焦银刚手上谁也反对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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