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使者没有马上回答,对白金凤说:“这事急不得,先带我去见你师父吧!”
“是,师叔请。”白金凤将候使者引至火玉凤修行之处,火玉凤进入化形期后就给自己改了个名字——聂重生。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意。做为好友的白猴自然知晓,走进洞府打招呼:“聂师姐,小弟候乐天有礼了。”
这候乐天也是他自己取得,也很符合他的性格——不把烦恼放在心上的乐天派。
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聂重生,听到有人叫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当看清来人时,迅速站起身,热情的接待:“原来是候师弟驾到,师姐最近琐事太多,师弟莫怪啊!”
候乐天直接开门见山:“师姐说的哪里话,我都知道了。师姐的梧桐居发生盗窃案,丢失两种仙丹是吧!”
“是啊!丢人啊。想我堂堂化形期灵体,相当于人类入道期境界,却被蟊贼偷了东西。事倒不大、丢失的也并非太珍贵的丹药。可传出去我以后如何在丹火宫立足?”
候乐天沉吟一会儿,试探着问:“那师姐有没有怀疑的目标?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哪些生人来过梧桐居?”
聂重生秀眉微蹙,茫然的说:“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你是知道的,我喜欢安静,梧桐居很少有外人来。平时除了两名弟子,加上几个服侍的童子外,就没别人了。那些童子最多也就是练己期一重,应该没实力、也没胆子偷丹室里的仙丹。丹室有触发的禁制,不知晓专门的法诀和手势是打不开的。除了我以外,也就金凤、玉凤知道。丢仙丹那天,金凤一直跟我在一起寸步不离,不可能是她。所以……”
“所以师姐就怀疑,是玉凤所为?”候乐天接过话茬儿说道。
“嗯……这个嘛,我也不希望是她。可种种迹象表明,她的嫌疑最大。”聂重生也很纠结。白玉凤是她最喜爱的弟子,拜师时就已经是化气一重。这段时间修为和炼丹术都有长足的进步,境界达到化气二重,炼丹术也有一定的火候。已经可以炼制最简单、最基础的锻阳丹,并且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就在聂重生准备将高深的丹术倾囊相授之时,却出了这样的事。
她犹豫再三,还是对候乐天说了:“我在想,如果真的是她,这个徒弟我估计不会要了。”
候乐天闻言,敢紧劝说:“师姐,此事要慎重啊!目前只是有嫌疑,还不能下最后的结论。她本人承认了吗?又或者有确凿的证据?”
聂重生摇摇头说:“这两样都没有,玉凤一直高喊冤枉,证据也都是侧面或者推理的。比如玉凤之前跟我说,要我炼一炉聚灵丹,说是给什么重要的人用。我追问她具体是谁,她又不肯说。因此我没同意,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聂重生顿了一下,又说:“如今外界传言,她是为了一名叫李赫的男子才铤而走险的。我问过长老院的师兄们,大家普遍反应他的火仙根不怎么好。可境界提升的不慢啊,入门还没到两个月已经练己期六重了。据说半个月前,他还是五重呢。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和丢仙丹的事一结合,不由得人不信啊。”
候乐天静静的听完聂重生的分析,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嗯!从逻辑上看,似乎有些道理。可破案不能只靠猜想和推理,正所谓捉贼拿赃。丢失的丹药去哪里了,不可能都吃完了吧。丹药的服用也是有讲究的,同一种丹药,在同一境界下最高不能超过三粒。否则轻者损伤经脉,重者爆体而亡。而且服用仙丹生成的法力虚而浮,根基不稳。李赫我见过两次,我能感应到他体内真元浑厚、根基扎实,不像是服用过丹药的样子。至于你提到他火仙根属性不高,这倒是真的。不过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小子同时还拥有金、水仙根,而且都是极品仙根。也许他修炼的功法不是火属性的,才会是这样的速度吧!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他偷吃了谁给的仙丹吧?”
“候师弟说的也在理,依你之见此案该如何处理呢?”聂重生低声询问。
候乐天传音入密的跟聂重生说:“既然真正的盗贼找了玉凤做替罪羊,我们这样查案子他是不会现身的。我们只有……”候乐天将定好的计策说了一遍,聂重生斟酌良久终于同意了。
既然选择这么办,事不宜迟。聂重生与候乐天来到执法堂,见到了四长老。候乐天暗中给聂重生使了个眼色,聂重生眉开眼笑的走到四长老面前说:“四师兄,小妹有礼了。”
四长老敢紧还礼:“聂师妹不必客气,这段时间你一直为了仙丹之事闷闷不乐。今天怎么心情大好,是不是仙丹找到了?”
聂重生道:“贼偷了还会还吗?我高兴的是,候师弟之前瞒着我在丹室隐秘处安装了摄魂镜。只要输入灵力念动咒语、就能显示过去的画面。这样不就能抓到贼人了?还不值得乐吗?”
“哦!原来候师弟还留着这么一手,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谁是盗贼了?”四长老沉声的问。
聂重生与候乐天对视一眼,候乐天叹息一声:“唉!哪有那么容易。这宝镜是上界重宝,我们境界太低。需要合五大长老、我跟聂师姐之力,才能驱动。”
四长老听后脸色微变,随后又恢复正常:“按理说嘛,抓捕盗贼也是我执法堂范围内的事。不过,如今我丹火宫本来就实力大减,掌门师叔闭关疗伤。我们五大长老主持日常事务,本就力不从心。要是为了查一个盗贼,向摄魂镜内输送全部法力,这似乎有些不妥。别误会啊,不是别的。万一我们力竭之时,有妖魔大举进攻怎么办?虽说现在休战了,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敢保证……”四长老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心道:糟糕!果然言多必失啊!这几个字怎么能当着他俩面说呢。人家一个是猴,一个是凤。我真是个猪脑子!四长老恨不得抽自己一顿,这嘴太欠了。
他是停住了,这么明显的话候、聂二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呢?候乐天顿时脸色铁青,差点就翻脸了。聂重生还好些,不过也冷若冰霜淡淡的说:“是啊!不是同类,说的不可信呗!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
四长老见惹祸了,赶紧赔不是:“聂师妹,候师弟息怒啊!都怪师兄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我也只是多想一步嘛!自家师妹、师弟哪能信不过呢。但是此事干系重大,容我与几位师兄弟在商量一下。”
“嗯!”聂重生听完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对四长老说:“那就请师兄快些商量。对了,我可以去看看玉凤吗?”
“当然!”四长老叫过一个执法堂弟子:“快,带两位师叔、师姑去玄字号牢房。一切听从他们吩咐,要有半点忤逆,小心本座扒了你的皮。”
“弟子遵命!”这名弟子知道四长老准是又生气了,没地方撒,借题发挥呢。他在前面引路,候乐天和聂重生紧紧的跟在后面。
路上,两人利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聊天。聂重生问:“候师弟,你觉得四长老的表现正常吗?”
候乐天想了想回答:“他虽然掩饰的很好,理由也冠冕堂皇。可听到我们有办法找到盗贼时,脸色有一瞬间不正常。就算他没参与盗窃,也一定是知情人。弄不好这人还与他沾亲带故。”
聂重生发现他的话里有所指,马上追问一句:“师弟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了?”
候乐天不动声色的回答:“不出一天,定会水落石出。”
正聊着,已经来到玄字号大牢门前。执法堂弟子隔着门一通嚷嚷:“白玉凤,有人看你来了!”
白玉凤本来背对着牢门坐着,这叫面壁思过。听到有人叫她,转过身来见是师父和经常见到的白猴,马上跪倒行礼:“弟子白玉凤拜见师尊,拜见候师叔。师父,候师叔,我没偷仙丹,我是冤枉的!”
聂重生脸色一沉:“玉凤,别说了。你是不是冤枉,等下自有分晓。”
白玉凤虽有满腹委屈,也不敢再讲。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跪在地上默默无言。
候乐天见状,传音给白玉凤:“我不是来审问你的,是受你李赫哥哥委托,来看你的。”
脑海里传来的话让白玉凤心里一颤,外面的风言风语她是听过的。本以为赫哥哥这么久没来是与自己划清界限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他肯定是进不来,所以委托师叔来了。她有心说几句话带给赫哥哥,当着师父面又说不出口。传音入密吧,她现在还不会。这个法术至少要进入合神期后才能修炼。
正想着,脑海里又想起候师叔的声音:“玉凤,你记住我的话,相信你师父、相信我,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白玉凤默不作声,只是不住的点头。
这边委屈巴巴,四长老那边却火急火燎的。他送走了聂、候二人后,并没有如他所言找师兄弟商量。而是隐身来到关成霸道三人的禁闭室。
别看这里表面是石室,其实内部别有洞天。里面修炼之物,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明着过软禁,实际上是天堂般的生活。
四长老进来的时候,成霸道三人正嘻嘻哈哈的闲聊着。四长老一见怒火上涌:“小兔崽子,还有心乐呢?我告诉你,盗丹之时事要瞒不住了!”
成霸道一听顿时脸上没了笑模样,曲炎、傅士更如五雷轰顶。难道这事是他们所为?他不是关在石室里吗?何时出去的?原来洞府里还有一个小型传送阵,可以通向丹火宫各处,除了掌门闭关的地方和功法阁以外。三人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好奇心太重,无意间启动了传送阵,却搞错了出口位置,降落到梧桐居丹室里。曲炎傅士二人见到琳琅满目的仙丹眼睛都直了,就像弄几葫芦尝尝鲜。成霸道上前照屁股上一人踢一脚,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边去。”
曲炎揉揉屁股说:“老大,你见这些丹药不动心吗?这可是仙丹啊!”
成霸道没好气的说:“我知道!我是想到一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如果没认错,这里好像是六长老的丹室。我们可以偷些练己期服用的丹药,这样既能打压白玉凤,省得她盖了我的风头。又能给李赫制造麻烦,报我们赔钱禁闭之仇。”
三人一拍即合,就这样做了案。可阵法是单向传送的,他们出不去了。知好躲在角落里,正巧白玉凤进来取东西,三人趁其不备悄悄溜走。
现在即将暴露,成霸道一时间六神无主。趴在地上求四长老:“舅舅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可不想因为偷丹被赶出师门啊!”
四长老大声呵斥道:“吵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我这不正想办法呢吗?”
沉吟半晌,四长老说出了解决办法。几个人正得意之时,石门打开,屋里四人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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