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月华公主心中满是苦涩,大雨中她如断线风筝般冲入河中,哪知却碰上了北冥王。他误以为她心灰意冷,竟大发慈悲地救起了她。
公主心里直打鼓,这北冥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看上了她那湿漉漉的样子?
北冥王不由分说地带她离开,任凭她叫骂哭闹。他一挥手,大兴土木,为她造了座泉池。
月华公主对北冥王的做法恨得牙痒痒,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笼子的小鸟。
从前,苍澜王的宠爱犹如金丝笼,如今这幽居,名字都透着股束缚的气息。
她曾以为出嫁能逃离束缚,哪知洞房花烛夜,却又是一场惊变。
那天,北冥王气压极低,府中下人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紫鹃急匆匆跑来,担忧地说:“公主,王爷心情不好,您还是顺着点他吧。”
月华公主却是不以为意,冷冷地回了句:“他心情好坏,与我何干?”
锦书心里明白,自个儿地位不高,声微言轻,今日只求北冥王别踏进幽居,好让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能安安稳稳地混过这一天。
可天公不作美,北冥王偏偏让膳食送进了幽居,他本人也紧随其后,步子迈得风风火火。
月华公主目光一扫,就知道北冥王这次是真怒了。
她对这个男人虽无好感,但毕竟共度了不少时光,对他的性子也略知一二。
他已脱下朝服,身穿一件宝蓝锦袍,脸色铁青,仿佛在说:“本王今天很不爽。”
月华公主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心里也犯嘀咕。
这位北冥国的宠儿,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让他气成这样?上次因修建泉池被老臣们参奏,他也没这么大火啊!
北冥王开口问锦书:“醒酒汤喝了没?”
锦书委屈地瞧了月华公主一眼,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没呢……”
“啪!”北冥王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跳,“废物!这点儿事都办不利索!”
锦书慌忙跪地,胆战心惊地解释:“公主她……她不想喝……”
“啪!”又是一声响,北冥王怒斥:“还敢顶撞!”
锦书吓得泪眼汪汪,偷偷向月华公主投去求助的目光。
月华本无意涉足他人教诲仆人的纷争,自己一个旁观者何必卷入风波。
男子心情不快,总得找个出口发泄嘛!
谁料他一拍桌子,滚烫的汤汁竟溅了她一身,一滴正中手背。
“嗤!”这一响,虽非北冥王所发,却让他那股怒火瞬间熄了下去。
月华缩回手,唇角紧绷,不顾北冥王和紫鹃的惊愕眼神,细细查看那被赞不绝口的玉手,心想怕是要留下瑕疵了?
突然,北冥王一声惊叹,快步靠近,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急切地问:“是不是烫伤了?”
紫鹃反应敏捷,立刻跳起,“我这就去拿药!”话音未落,人已匆匆离去。
北冥王笨手笨脚地想要吹走伤痛,月华却一把抽回手,偏过头,对他的关心视而不见。
北冥王心里不是滋味,好一会儿才叹着气说:“别跟我生气嘛……”
月华依旧静如处子,一声不响。
北冥王扫了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片刻后,语气沉重地说:“南阳王向苍澜借兵了!”
月华心头一震,猛地回头,目光里满是震惊,直直地盯着北冥王。
“父王,苍澜国的使者前来求援,期盼咱们能伸出援手。”
苍澜王并未注意到月华的异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苦恼,“那北冥王勃勃野心,今日敢对苍澜下手,他日恐怕也会对南阳国动武。目前四国之中,北冥兵力最为雄厚,其余三国难以单独抵挡,唯有……联合起来!”
“然而,”他稍作停顿,眉头紧蹙,“秦无忧大将军却建议父王静观其变!”
月华心中一紧。
“他说是为了防范北冥国的突袭,主张按兵不动,保留实力。
可依我看,他这只是借机报复当年苍澜王对他母妃与弟弟的所作所为!”
“更气人的是,”他咬牙切齿,“父王竟然听信了他的话!”他忍不住又要拍桌子,却突然想起身边的月华公主,缓缓收回了手,无奈地看着她。
月华低着头,苍澜王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否则定会被她眼中那逼人的光芒所震惊。
月华心中愈发沉重,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句“……苍澜王当年质押其母妃与胞弟……”
接下来的几天,苍澜王每次从朝堂归来都显得闷闷不乐,独自一人躲在书房,不再踏足月华的居所。
月华无法打探消息,心中焦虑不已。
这一晚,寒风凛冽,月华公主躺在温暖的床榻上,耳边却是风声鹤唳,难以入眠。
心想父王苍澜王治国如神,唯独军事上略显逊色,自从那位英雄离去,国内便少了独当一面的将才。
北冥王的大军勇猛异常,这可如何是好?我国百姓素来安享太平,若战争来临,该如何是好?
她思前想后,决定召唤紫鹃,准备深夜外出。
紫鹃一脸迷茫地帮公主穿戴整齐,手执秀发,心中千言万语,却碍于公主坚定的目光,不敢开口。
待到公主下令前往书房,紫鹃方才恍然大悟,急切道:“公主,外面天寒地冻,您还是别去了,若是想见王爷,明日我让夜影通报便是,王爷定会亲自前来!”
月华公主却是不肯,“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可王爷或许已经安寝了!”
“那就将他叫醒!”公主语气坚决。
紫鹃还想再劝,却见公主已提灯走向门外,只好急忙跟上。
此时,苍澜王刚刚与亲信商议完国事,正指挥秦无忧翻找着什么,月华公主顶风而来,让他惊讶不已。
“公主,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夜晚?”
月华原本还为如何开口而纠结,见他惊讶的神色,心里反倒踏实了。
她轻松地脱下披风,轻快地走到书案旁,把冻得通红的小手贴近温暖的灯光。南阳王瞧她这般,心里一阵怜爱,赶紧从后头靠近,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嗯,正好有空儿。”月华语气平和地说。
南阳王心里痒痒的,差点儿就逗她:“是不是想我了?”但想到月华的性子,她在这寒风中主动找来,定是有要紧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轻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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