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忧一眼看到月华,微微一愣,月华已是大声催促:“快,快救救我父王!”
两位资深太医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料理着苍澜王。
月华心急如焚,却强迫自己冷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父王。
终于,苍澜王的呼吸平稳了,却依旧紧闭双眼。
秦无忧擦了擦汗,转身向月华报告:“公主,大王暂时无碍。”
月华沉着地问:“那父王为何还不醒来?”
秦无忧轻叹一口气:“大王情绪波动,导致暂时昏厥。”
……
月华转过头,沉默片刻,又问:“父王究竟得了什么病?”
秦无忧犹豫片刻:“这……”
月华抬起眼,目光如炬。
秦无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公主,自从白越大军撤退,大王就突然病倒……”
“什么病?”月华的声音尖锐起来,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这……”秦无忧避开了她的目光。
月华紧握拳头:“父王素来健康,怎么会突然病倒?”
另一位太医接口道:“公主,大王多年心结难解,身体里早已埋下了病根。”
月华公主双眼一瞪,眼前之人她认得,是兰皇后身边的红人,太医秦无忧,“你这家伙,怎么跑这儿来了?”
秦无忧急忙低头,态度恭敬,“公主,大王龙体欠安,皇后娘娘急召所有太医前来照料。”
月华鼻中轻哼,心中对那兰皇后不是滋味。
她转眼看向另一位陌生太医,好奇地问:“那你又是谁啊?”
这位太医看起来年轻,却一脸从容,“草民郭不为,受丞相之命入宫。”
“丞相?”月华微微一愣,心想这满朝文武,她最佩服的便是那施正山。
她思索片刻,“你说说,父王究竟得了什么病?”既然是丞相推荐,定有过人之处。
郭不为谦逊回道:“草民刚来不久,诊断还需时日,请公主见谅。”
月华余光瞥见秦无忧悄悄松了口气。
……
踏出寝宫,月华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秦无忧的闪躲,郭不为的沉默,这一切,让她深感不对劲。
寝宫外,夜影双手抱胸,云裳面若冰霜,正与一名傲慢的妇人相峙。
“公主!”妇人眼见月华,高声叫道。
月华一见她,眉头紧锁,“何事?”她对兰皇后身边的人,总有些不耐。
妇人嘴角一扬,带着冷笑,“皇后娘娘有旨,请公主前往紫宫。”
月华愣了愣,随后微笑,这是在暗示她,如今的苍澜宫,已换了新天新地?
云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对月华公主的轻慢态度忍无可忍。
月华却淡然一笑,挥挥手说:“哎呀,本宫真是累坏了,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话音未落,她转身朝那金碧辉煌的月华宫走去。
月华宫与苍澜王的寝宫相邻,是王宫中最为精致华贵的地方。
金顶红墙,玉阶石道,宫门上宝石熠熠生辉,廊角绿玉兽雕栩栩如生,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地位。
夜影跟随着月华,一路上看得出神。
“天啊,这红玉、那白玉,竟然用来装饰门廊,真是奢侈至极!”他摇头感叹。
云裳在一旁脸色铁青,心里直痒痒,巴不得把夜影扔出去。
夜影却嬉皮笑脸地靠近月华,悄声请求:“公主,你园子里的青果给我几颗吧,那可是好东西,对你无用,别浪费了呀!”
月华心不在焉地点头,心里却挂念着父王的怪病,还有宫殿里那不寻常的宁静。
夜影见月华答应,喜出望外,回头对还在后面发愣的紫鹃喊道:“快去帮大侠摘几个青果!记得,要连枝带叶,别弄掉了!”
紫鹃一脸的不乐意,小声嘟囔:“你咋不自己去摘呢?”
夜影一边笑得欢快,一边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哎,我也想亲自动手,可这果子太诡异,非得女子之手才能摘取,我也没办法呀!你的主子我是不敢使唤的,另一位我更是不敢造次,这不,就只能劳烦你了嘛!”
云裳听后,眉头紧锁,心里虽不乐意,却也觉得夜影说得在理,只得苦笑着应允。
紫鹃在一旁冷眼旁观,眼神中满是对夜影的不屑。
夜影却毫不在意,打趣地说:“你瞧我做什么?我又没你那般能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
话未说完,紫鹃已转身,快步追寻月华公主的踪迹。
月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心里越发焦急,这宫殿往日虽不喧嚣,却也绝不似今日这般死寂,这诡异的宁静让她心中发慌……
“紫鹃!”绕过亭台,月华忍不住大声呼唤。那个温柔的紫鹃最喜欢在凉亭里绣花,往常她总能在那儿找到她。
但今日,凉亭空无一人,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月华越发着急,“紫鹃,云裳,你们在哪儿呢?”
紫鹃手中的‘不杀’忽然一颤,她全身紧绷,目光锐利地扫向池塘。
月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素衣女子手捧黄花,缓缓站起,仿佛着魔般凝视着她……
“云裳!”月华惊叫,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意。
但那个平日里机敏过人的云裳,怎会露出如此神情?按理说,她应该早就热情地迎上来了呀……
女子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良久,终于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呼唤:“公主?”
夜影匆匆忙忙地朝她飞奔,“云裳,是我!我平安归来了!”
预料之外的平静,期待中的拥抱并未出现,云裳的手一颤,黄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咚”地一声,云裳双膝落地,哭声震天!
夜影愣在原地,一脸错愕,这还是那个笑语盈盈、大胆直率的云裳吗?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为何现在才归来?”
“云裳,发生何事?你为何如此?”夜影伸手欲扶,却被云裳紧紧抱住,生怕一松手,夜影就会消失。
紫鹃皱着眉头打量着痛哭流涕的云裳,考虑着是否该帮夜影脱身。
子期从后赶来,一脸迷惑,“这是怎么了?我听着像是有哭声?难道是有人过世了?”
紫鹃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子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闭上了嘴。
好一会儿,云裳的哭声才渐渐减弱,夜影的裙摆已沾染了泪迹。
“公主,云裳真是没用……”云裳抽泣着说,“没能陪在公主身边……”
夜影轻轻一笑,安慰她:“傻丫头,这不怪你,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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