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姐姐喜欢，妹妹的脸随便您吐，不要了！”
“好姐姐，寡妇门前是非多，您定能理解我现在的处境。”孙怡抬着脸，谄媚地笑着。
“母亲，雪儿孤苦无依，求您收留。为奴为婢都行，只要能够离开钟家。”
“我不想被当成货物卖掉，我只想，只想……将来能嫁一个如意的郎君。”钟盼雪哭着哀求。
若不是脸上脖子上的伤势，效果应该好点。
钟夫人跪在一边，不屑地哼哼出声，这两个装货，还没她的一半功底。
张春花看着她们母女两个相似的面容，相似的手段，只能说遗传真的好可怕。
“你想为奴为婢？孙小姐也是这样想吗？”
孙怡咬牙点头，“对，只要夫人愿意收留我们，为奴为婢都可以。”
张春花拍拍手，“我一直以为只有穷人家才会自卖其身，没想到京城富贵人家不缺吃喝，也自愿变成奴籍。”
“何嬷嬷准备卖身契，让她们两个签字。按照普通市价再加二十两银子。”
“本夫人可不当趁机压价的坏人。”
何嬷嬷笑着回应，“夫人心善，老奴一定会好好调教她们。”
“两位，别嘴上说说，欺骗我们夫人，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钟盼雪是想回国公府，为奴为婢四个字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要当奴婢。
她满脸惊惶失措，“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要入奴籍，我是……我是可以做事，能不能……”
钟夫人嘲笑声打断了她，“那就是既要，又要，还要了。”
“你以为国公夫人好骗吗？”
“你们两个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何嬷嬷她是我女儿，这卖身银子给我就行。”
“死丫头你是死是活都跟我钟家无关，往后就真的无依无靠。”
他们给她安排的虽然是二婚，也是仔细挑选过，嫁过去就主家。
钟盼雪对生母满满都是怨恨，“是你们毁了我的安稳生活。”
钟夫人对着国公夫人行礼告辞，头也没有回。
至于那个蠢货，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国公府有现成的卖身契，拿过来写上名字，摁手印就行。
孙怡面色苍白，一咬牙直接摁了手印，只要能留在国公府，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来之前，就做好无退路的准备。
钟盼雪见她按手印，也跟着摁了，从国公府小姐变成了国公府的奴婢。
她不甘心，可孤注一掷走到现在，她只有继续走下去。
只要跟在爹身边，她就一定能够重新做回国公府小姐。
“两位，往后就是我国公府的下人，要是不守规矩，那就得吃苦头。”何嬷嬷冷冷地扫过她们的脸。
她们心中是什么盘算，她很清楚。
有她跟老姊妹在这里，这两个人就不要想翻出一点浪花。
“后院开出来的两个菜园子跟那些鸡鸭鹅，都归她们。”张春花让她们体会下农家的辛苦，先体会乡下女人的生活。
“夫人，我……奴婢不会呀！”孙怡傻眼了，这种粗活她怎么能做。
就算当下人，她也是那种一等大丫鬟的待遇才对。
“不会就学，要是学不会，就去洗恭桶，铲屎。”张春花让人给她们压下去，换衣服，干活。
不干活，难道还想吃白饭，那可不行。在他们府上没有这个规矩。
这两个人以前在国公府当主子的时候，估计也没少欺负人。
现在同为下人，她这个主母又不喜欢她们，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钟盼雪跟孙怡被换上粗布麻衣时，这才意识到她们真成了国公府的奴婢。
“我教你们沤肥，先将鸡鸭鹅的粪便全部都铲出来，然后放到这个缸里。”
“再加上草木灰豆渣密封起来，等发酵好了再下地，要不然会烧死菜苗。”
“看我做什么，赶紧干活。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蔡婆子一巴掌打在钟盼雪的脸上。
“你是故意欺负我们的。”
“我要告诉国公爷，你等着。”钟盼雪相信爹只是暂时生气，总有一天会被她的孝心打动。
要不是这个念头撑着，她一定撑不到现在。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几个狗奴才，等我们翻身时，一定要你们好看。”孙怡也帮着一起骂。
如果现在不反抗，往后只会被欺负得更惨。
“翻身，就你们？”
“去，现在就去告诉国公爷，看看你能不能见到。”
“何嬷嬷下过命令，你们两个人只能待在这，哪里都不能去。”蔡婆子一脚踹在孙怡身上，她直接摔了个鸡屎糊满脸。
“啊啊啊，呸呸呸！”
“你这个老婆子真是坏。”孙怡站起来蹦，往外吐口水。
几个婆子哈哈大笑，钟盼雪不敢再反抗，老老实实地干活。
一边干活，一边干呕，这种臭味让她想哭。
可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要继续走下去。只要没嫁人就还有希望，如果嫁出去，这辈子就没回头路。
孙家因为孙怡的事情，第二天又让人送来礼物赔礼谢罪。
张春花让账房与账房将这些东西，加上齐氏送来的十万两银票做个专项。
以太后娘娘名义，新开一家善堂，帮助老弱妇孺。
太后知晓后，又加了五万两，以国公夫人的名义。
按照预定的时间，张春花与傅瑾奕离开京城。
钟盼雪在孙怡的掩护下跑出来，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脏臭乱，“国公爷，夫人请带上我一起走。”
“蔡婆子她们欺负人，每日我只能睡两个时辰，干不完的活，沤不完的肥，饭都不让我吃饱。”
傅瑾奕嫌弃地皱着眉头，“朱管家，拖下去。”
“爹，不是，国公爷，我是雪儿，盼雪啊。”钟盼雪没想到国公爷问都没有问一句，直接让人将她拖下去。
“她是到现在梦都没醒，告诉蔡婆子，还不够。”张春花一点都不意外钟盼雪能冲出来。
他们今天回灵台县又不是秘密。
“国公爷，皇上急招，边关八百里加急。”朱管家脸色很凝重。
傅瑾奕伸手让他不要说，“夫人，我进宫一趟。”
“咱们今天怕是走不了。”
张春花赶紧劝着，“没关系的，国公爷，您赶紧入宫，别让皇上等久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心头涌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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