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凡这边连着赶了一晚上的夜路,在天亮前才到达当湖县,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当湖知县早已派人在城外等候多时。
“俞大人,我家主人早就料到你会来了,特意命我在此等候,快快请吧。”俞凡刚下了马,城外的守卫便一脸傲娇的对俞凡说道。
即便是俞凡心里多出一百个问号,他也来不及打听了,跟着守卫匆匆走了。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守卫带着俞凡三人来到当湖知县刘免的家中,他家的院子不算大,院子内只安放了两座石狮,不见一片绿,进了门走几步就是厅堂了。
厅堂内首座的是刘免,他正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次座的是一位白须老者,神情自若。
脚步声越靠越近,刘免吩咐下人开始沏茶:“去,把茶端过来,客人到了。”
“刘大人!”俞凡刚进屋就开始喊。
刘免当然也不能驳了他的热情,对着俞凡微笑着摆摆手:“坐坐坐,俞兄啊,真没想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啊!”
“赶紧给客人上茶!”刘免对着屋内喊了句,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男子把茶放好在桌面上,给俞凡倒了一杯,俞凡本不想急着喝,刚要说话又被刘免阻止了:“俞兄,先喝茶。”
从称呼上不难看出,这俞凡和刘免是对老熟人了。
俞凡作为仁安县的主簿,掌管一县的粮税和户籍,而当湖县又是临近的县,说二人没打过交道,那任谁也不信啊。
事实上俞凡与刘免二人对彼此的关系都非常了解,二人不仅仅是政治上有交流,商业上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茶余饭后闲聊的朋友。
可以说徐彬和俞凡跟刘免的关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俞凡一杯茶下肚后,再次想开口说话,却又被刘免抢了先:“俞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次来是干嘛的。”
俞凡有些气恼,你知道还给我卖关子?
“哈哈哈!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刘免瞟了一眼那白须老者,继续说道:“说吧,这场仗,徐彬打算怎么打?”
俞凡放低自己的姿态,这种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对待朋友该有的样子,更像是对待上司的态度:“哈哈!怎么打?这不是找你刘大人来商量了吗?”
“呵!徐彬那小子我还不了解?怎么打他会跟我商量?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们打配合啊?”刘免抿了一口茶,不屑地说道。
怎么什么都让他猜中了?这不像刘免啊,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他?他哪有这智商啊?
正当俞凡疑惑不语的时候,刘免给旁边的白须老者使了个眼色,白须老者意会了刘免的指示,随即站起身来,笑道:“俞大人,能否听我说一句?”
俞凡被打乱了思绪后,赶忙点点头:“老先生你说!”
白须老者点了点头,开始在厅堂内转圈,走一步说一句:“徐知县是不是想着联合我们和花石县共同击退萧云?”
俞凡点点头,没说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实力之悬殊?我们三个县能拉出来的兵最多不过五千人,而萧云有两万之多,这你们应该知道吧?”
俞凡还是点点头,没有搭话,认真听着白须老者的分析。
“那么既然实力相差这么大,那你们可有把握取胜?”
俞凡看着白须老者,皱了皱眉,摇摇头说道:“没有。”
白须老者轻蔑一笑,摇摇头:“既然没有,那你还来找我们合作?”
听到这的俞凡彻底懵了,什么意思啊?给我绕了一圈就是不想出兵呗?
“这......那依照先生的意思,我们不该抵抗?”
白须老者冷哼一声,他走到俞凡身边,眼神开始变得坚毅:“非也,恰恰相反,这一场仗我们必须打,而且要打的漂亮。”
俞凡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欲言又止:“这......你说我们打不赢,又非要打,何必呢?这不是让我们的士兵白白送死吗?”
白须老者听了没有急,也没有气,而是慢慢解释起这其中的缘由:“你说的没错,打仗肯定是有伤亡的,但我们不会是白白牺牲。
据我所了解,萧云这个人,虽然是个武夫,但绝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相反,他还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人该重用,什么人不该用。
所以一旦他发现了你的能力,不管你是什么人,是降将还是主动投靠他的人,他都会不计前嫌重用你。
然而现在用什么方法证明你们的能力,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俞凡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呆滞,这老家伙原来考虑的那么深?连忙拱手说道:“还是老先生深谋远虑啊,被你这么一说,我这才想明白,是我愚钝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白须老者笑着摆摆手,说道:“过誉了,这没什么,只是我年岁比你们大,经验丰富一点罢了。”拱手又道,“姜任,河中人。”
等等!姜任?
俞凡瞪大双目,眼睛死死盯着姜任:“姜任?莫不是求仙岛上的求仙人姜任?”
姜任大笑起来,点点头:“正是在下,我此去稻城游玩,途经此地,是刘大人盛情款待,我才多留了几日。”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面生呢,俞凡经常往来当湖县都没见过,原来是经过这的。
这时俞凡才反应过来,今天早上刘免派人去城外候着自己,估计就是姜任的意思了,要不然凭刘免这脑子,他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个?
这姜任可不是普通人,出身河中名门,自幼便通读四书五经,后来又因为对玄学的喜爱,于是开始自研玄学五术、兵法、医术等,十年前就已经名冠天下。
外号求仙人是因为姜任长居秋仙岛,而行踪又如神仙一般鬼神莫测,所以大家都称呼其为求仙人。
面对如此大才,俞凡丝毫没有犹豫,也不拐弯抹角了,当即就邀请姜任去仁安县做客,姜任不愿意,再三推脱,可俞凡却不依不饶。
吵到最后还是俞凡以去往稻城要途经仁安县为由,姜任这才妥协,答应去仁安县住上几天。
有人欢喜有人愁,俞凡挖到人才了自然高兴,可丢了人才那个情绪就不太好了。
刘免脸色不悦,责备道:“俞老弟啊,你这事做的可太不地道了,挖人都挖到老子头上了,你这是赤裸裸的打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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