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静中的波澜

科考船在海上平稳地航行了好些日子。有一天,我偶然在船舱里碰到张主任、古博士和老徐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张主任瞧见我后,便让他们先离开,接着向我走来。原来,老徐发现海底的某些区域,岩石层呈现出奇特的扭曲和变形。他跟古博士探讨之后,采集了那片区域的海水和海洋生物样本。经过一番研究比对,发现一些生物的基因序列出现了微小变化。虽然这些变化目前不影响生物的基本生存功能,但它们的进化路径似乎偏离了正常轨迹。古博士暂时无法确定这个变异是否是因为受到平衡点裂痕的干扰所致。随后,张主任压低声音问道:“曹超,虚最长能脱离你的身体多长时间呢?”我回答说:“时间最长不超过半小时,而且时间越久,它的反应力和速度都会变慢。”

张主任安排道:“好,那你让虚去确认一下那片区域是否有异常,只需确认地点是否正确就回来,不要有多余的行动。”

我回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到了下午,我来到甲板上。虚在我的脑海中表示没有感受到海中有异常,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下海去查验一番。我找到船尾人少的地方,借着检查设备的由头,走进桅杆的阴影处。高高的桅杆阴影一直延伸到船外的海面上,虚顺着这条阴影滑进了海里。我看着他的阴影渐渐远去,也就没回舱内,而是在甲板上溜达着等他回来。

没走多远,我看到气候学家曾姐在甲板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两个充满气的气球,像是在调试气球下拴着的一个盒子。我好奇地走过去观望。我身高 186,站在娇小的曾姐面前,一下子就挡住了她的光线。曾姐抬头看到是我,笑着挪了挪位置,继续捣鼓着。我说道:“我来帮你吧,需要我做什么?”她又笑了笑说:“没事,我一个人能搞定。”我实在是好奇得很,忍不住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呢?”曾姐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获取数据。气球升上去后,会直接飞到大气层边缘,然后把所有的读数传回来。”我问道:“这样的数据能准确吗?”她肯定地说:“当然可以。气球的初始数据会给我们一些关于风的抖度、大气的稳定性的信息,再加上我们的常规观测,就可以提前得知雷暴发生的几率。这片海域的气候比较多变,可能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狂风呼啸、暴雨倾盆,海面也会在平静与波涛汹涌之间毫无预兆地切换,所以提前了解这些信息对航行很有必要。”

正说着话呢,我看到曾姐身后有一片阴影从海中快速飘过来。我默不作声,假装帮曾姐扶住气球,一边往桅杆边靠了靠。那道阴影迅速从我影子里滑了进来,我知道虚已经回来了。刚好这时曾姐也弄好了,我们帮她把气球放飞后,便先后回到了潜艇内部。

回到我的舱内后,虚跟我说,他没有发现平衡点的线索。不过在前方发现了一片火山集群,那片海底布满了磁铁矿,厚厚的铺了一层,看上去至少有几千万吨。随后,我便把这个消息同步给了张主任和船长,大家都在紧张地分析着各种数据,为接下来的探索做着准备。

几天后的清晨,海面如同一块广袤无垠且深邃无比的深蓝色琉璃,平滑得宛如一面毫无瑕疵的明镜,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静谧,没有一丝微风拂过,甚至连一只海鸟的踪迹都不见,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静静地伫立在甲板上,凝视着这如梦幻般平静的海面。心中的喧嚣恰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抚平,自己仿佛也融入了这片静谧的怀抱,尽情地沉醉于这份难得的宁静之中,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我敏锐地察觉到船员们神色紧张,步伐急促而慌乱,正快速地在固定设备和物体。他们那焦急的动作与此刻大海的宁静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格格不入得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出于职业的本能,我满腹疑惑地走进主控制室,船长看到我,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和我打了声招呼:“嘿,你来了。”船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我点了点头,随即询问船长是否有事需要帮忙,毕竟外面的船员看起来是如此的急迫。

船长望着甲板上的忙碌景象,叹了口气,继而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这平静的海面,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马上就要有一场风暴来临。”我不禁惊愕万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我虽然接受过一些海洋知识的培训,但相较于经验老道的船长而言,我那点知识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他抬起手指向天空中的一团云,说道:“看,那是马尾云。”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几缕卷云,其形状细长,宛如马的尾巴在空中优雅地伸展,他接着说:“这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第一次警告。通常,第二次警告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你会看到许多聚集在一起的积云,一旦出现那种云,风暴就离我们不远了,在海上,天气就像一个喜怒无常的孩子,转瞬即逝,变化极快,你可得小心了。”我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船员们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没过多久,果然有一股潮湿且夹杂着泥土味道的气息悄然飘至。就在此时,喇叭里传来响亮而急促的声音:“请无关人员听从工作人员指挥,立即进入舱内!请无关人员听从工作人员指挥,立即进入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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