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婉被带到大厅,大厅里的战况在来时便都知晓了二三分。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进了大厅后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林忠盛,随即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巴巴地。
“父亲,您找女儿何事?”
那模样娇柔可怜,我见犹怜,与林清怡的倔强坚韧形成鲜明对比。
林忠盛的脸色稍稍缓和,声音也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
“婉儿,你且说说,这关于你姐姐的谣言之事,与你有无干系?”
林婉扑通跪下,泣不成声。
“父亲,女儿冤枉啊。女儿平日里与姐姐相处虽偶有小摩擦,但绝无害人之心。定是这二人受了他人蛊惑,妄图攀咬女儿。”
说着,她还偷偷抬眼,用余光瞥向林清怡,那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林清怡见状,怒目而视:“林婉,你不要再狡辩了。这两人已将你和柳茵茵如何指使他们散播谣言之事供出,你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林婉抽抽搭搭地哭着,转向林忠盛。
“父亲,姐姐向来不喜欢女儿,如今这般污蔑,女儿实在是心痛。女儿对父亲一片孝心,姐姐的名声就是林府的名声,林府的名声就是我的名声,既如此我又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林忠盛看着林婉哭泣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疼惜,转头呵斥林清怡。
“清怡,莫要血口喷人。婉儿向来乖巧懂事,你可有真凭实据?”
林清怡气得浑身发抖:“父亲,这婆子与翠儿便是人证,她们亲口所言,难道还不够吗?”
林婉听闻,哭得更加凄惨:“父亲,她们的话怎能轻信?女儿愿以死明志,证自己清白。”
说着,便作势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林忠盛大惊,连忙起身阻拦。
“婉儿,莫要冲动。”
他轻轻扶起林婉,转头对林清怡说道:“清怡,此事疑点颇多,你且退下,莫要再为难婉儿。”
林清怡看着父亲如此维护林婉,心中满是悲伤与绝望。她深知,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在父亲心中,林婉永远比自己更能博得他的喜爱。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父亲,她是您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先前的说书先生为何偏偏在我抓来的时候暴毙而亡?而如今翠儿是林婉的贴身侍女,王婆子是柳姨娘的屋中人,这些还不能证明是林婉毁我清誉吗?”
林忠盛迟疑片刻,也觉得这件事诸多蹊跷,林婉必然是参与其中的,林府声誉受损是实,不罚总是说不过去的。
就在林忠盛扬起手,准备让人将林婉拖下去之时,柳茵茵匆匆赶来。
她一进大厅,便梨花带雨地扑向林忠盛,紧紧抱住他的腿。
“老爷,老爷,您息怒。婉儿年幼无知,定是被人蛊惑了。她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林忠盛呵斥道:“你还敢为她求情?此事虽没有直指婉儿,但她必然参与,如此情形我不罚,以后叫外人如何看我林府?”
柳茵茵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林忠盛。
“老爷,婉儿是您的亲生女儿啊。她平日里最是乖巧听话,对您也是孝顺有加。这次定是被那有心之人利用了。您想想,婉儿从小在府中长大,何曾有过如此恶毒的心思?说不定是有人嫉妒婉儿得宠,故意设下此局,想要陷害我们母女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林忠盛的腿,撒娇道:“老爷,您就再给婉儿一次机会吧。您罚我好了,是我没有教导好婉儿,让她犯下此错。”
林忠盛看着柳茵茵这般模样,心中原本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你和婉儿往日的情分上,这次便从轻发落。林婉,罚你禁足半年,抄三十遍女则,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林婉听闻,连忙磕头谢恩:“多谢父亲,女儿知错了。”
林清怡见状,忍不住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父亲,如此轻罚,怎能服众?女儿在府中饱受谣言折磨,清白受损,在京城甚至无法立足,难道就这般算了?”
林忠盛转头看向林清怡,眼神中带着一丝厌烦。
“清怡,此事就此作罢。你也莫要再生事端,整日只知计较这些琐事,毫无嫡女风范。”
林清怡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父亲,这岂是琐事?女儿的声誉关乎将军府的颜面,您怎能如此偏袒?”
林忠盛呵斥道:“住口!你是在指责为父不公?你自幼便倔强任性,与府中众人相处不睦,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林清怡心中满是委屈与失望,她缓缓跪下:“父亲,女儿一心只求真相大白,还自己清誉,从未有过忤逆之心。您为何如此误解女儿?”
林忠盛冷哼一声:“你莫要再狡辩,退下吧。”
林清怡看着父亲决绝的面容,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她默默起身,带着满心的疲惫与落寞,缓缓离去,那背影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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