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着

“……”张荷花自知理亏,像被点了哑穴一样,张了张嘴,啥也说不出来,秦怀泉更是躲在角落里,全程没说一句话。

“好了,现在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张桂花见张荷花没说啥,开口说道:“荷花,凭良心讲,土地是咱庄稼人生存立命的根本,怎么能随便就拿去卖了啊?再说了,自己的东西拿去卖了,别人最多笑话你们败家子,但是卖别人的东西,别人会怎么说?”

“唉,我家也没这个条件,这是我能带出来的所有银子了,你拿着。你自己也翻箱倒柜的找找,看能找出多少,来前我已经叫我家三小子徐逢礼去镇上请莲花和余青山来这里了,他们家条件好点,多说些好话,多陪点笑脸,找他们借点银子,不够的话,再找怀泉的几个哥哥再凑凑,怎么也得把那块地赎回来,不能让人从背后挫脊梁骨啊。”张桂花说完了自己的解决办法,因为去年的水灾,凑粮食去赎那块地是不可能了,只能想办法凑点银子。

张莲花、余青山夫妻俩还没到,罗福恭先找上门来了。

“秦怀泉,地可是你抵给我们的,现在我的人去种地了,却被你老婆娘家的那个野小子破坏了,这损失,得找你算吧?”罗福恭人还没进家门,声音就先飘进来了。

“哟,这么多人,是商量着怎么赔偿损失是吧。”罗福恭跨进了张荷花的家,看到张桂花和几个孩子在这里,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罗东家,正好你来了,我们刚商量着,凑点银子,把那块地赎回来,年前那阵确实困难,没顾虑周全,拿那块地跟你换了粮食,后来越想越觉得做的不对,当然东家您也没做错什么,买卖自由嘛,错在我,她娘家的几个孩子得靠这些地养着,东家,能不能宽限三五日,您说个数,我们把银子凑上……”作为家里的主人,秦怀泉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罗福恭商量。

“你瞅瞅你家这个鸟样子,你有那个银子吗?”罗福恭肆无忌惮的嘲讽道。

“嗯,这个,您说个数,我们能借到的。”秦怀泉怯怯地回应道。

“切,你以后不过日子啦,谁会借钱给你?你那几个哥哥?好像你那几个哥哥都瞧不起你吧?你老婆娘家?好像你老婆娘家的大人都死光了吧?哦,没认错的话,这位是你大姐,我倒是想问问大姐,你家除了有几口蛮力,还有啥?对了,还有石河镇的余青山家,他们家可能有点钱,但他们夫妻俩猴精猴精的,我敢打赌,他们也不会借给你。”罗福恭不屑一顾继续嘲讽道。

“你这人讲话怎么这么难听。”张桂花听不下去了,不悦地质问道。

“我说话就是这么难听,我还把话放这里了,想赎回这块地,没门!”罗福恭强硬地说道:

“当然了,想赎回这块地,也不是不行,那个破坏我秧苗的兔崽子,对,就是你小子。”罗福恭指着张又夏,接着说道:

“兔崽子,敢破坏我家秧苗,你挺牛啊。我也没其他要求,这兔崽子我要了,家里又添了几头耕牛,你小兔崽子就去给我家放牛,不白放,放满五年,那块地还给你们,不要你们任何补偿,每天还能让你吃两顿饱饭,这么好的事,真是便宜你们了。”罗福恭暴露了此行的目的,以此为借口,找一个免费的童工。

“这,这可使不得,孩子还没满九岁呢。”张荷花嫁到南溪村这么多年,岂不知道罗福恭的为人,对待佣人,向来不当人看,那些失地被送去罗福恭家换粮食的孩子,不仅要干繁重的苦活,吃的还不如他家养的小狗,张荷花怎么忍心侄子去罗福恭家受这种苦,更何况这一切的起源因为她自己。

“怎么,不舍得?那没关系,那块地你别想要回去,秦怀泉也说了,买卖自由,地你抵给我了,怎么处理我说了算。”罗福恭不容置疑地回复道。

“你…你又没地契,我大颂朝《土地令》有规定,土地的归属以地契为准,你没有地契,说明这块地不是你的。”张初夏是真的急了,急中生智,记起地契上有写有这么一条,便搬了出来。

“唉哟哟,好漂亮的小姑娘,居然能懂得这么多。”罗福恭对着张初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姑娘,你好天真哦,要不你去告我吧,我倒要看看,保正、里长乃至县令是帮你们还是帮我。”

“小姑娘,谢谢你,提醒我了,我得赶紧找保正帮我把地契补上,还是要名正言顺的嘛,哈哈!至于你家里的那张地契,当柴火烧了吧,没用,哈哈。”罗福恭放肆的笑道。

“哦,哦,对了,这小子不想给我家放牛也可以,还有一个补偿方法,我看这丫头长的不错,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你看老爷我,家大业大,就想着多找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孩子,丫头,我看你也有十三四岁了吧,我把你带回家好吃好喝的养着,过两年也能给老爷我生孩子了,老爷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一高兴,顺带你们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哈。”罗福恭越说越卑鄙。

“你无耻。”张初夏听了罗福恭说的这番话,忍不住骂道,委屈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脑袋跟猪头一样,肚子跟癞蛤蟆的肚子一样又圆又滚,两条腿跟木桶一样又粗又短,你说,长成这样,你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张半夏张嘴骂道,张半夏整天和张又夏到处瞎逛,脏话学了一箩筐,此时正用的上,其实,罗福恭就是胖点,长的没这么磕碜,但此情此景,这些话用在他身上,倒也正合适。

“你,你,你不如你弟弟,也不如你姐姐,白送我我也不要,更不用说拿你换你家那块地了。”罗福恭并没有回脏话,到底是大人,嘲讽小孩子有一套,张半夏又受到了打击,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啊,啊……”虽然年龄小,张又夏明白再怎么吵也无济于事,干脆来了个人狠话不多,趁不注意,抓起罗福恭的手臂,一嘴咬了下去,罗福恭发出了痛苦的猪叫声。

“你们等着……”罗福恭费尽全力,终于甩开了张又夏,指着家里一众人,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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