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民币再引风波

隔日,赵子明出了房间去寻找画师。不多时,赵子明来到了一间书画店。店门不大,但雅致非常,门头挂着一块古朴的木匾,上书“墨香斋”三字,墨香似乎随着微风飘散出来,整个店面气氛安静而典雅。

赵子明走进店内,但见墙上挂满了各类书画作品,或山水、或花鸟,笔触间透着画师的匠心独具。屋外的光线透过纸窗洒进来,投下斑驳的光影,使得整个空间宁静而不失雅致。画室的角落里,几盆青竹被摆放得十分整齐,进一步增添了几分文人的气韵。

一位中年画师正穿着一件灰色长衫,袖口微微挽起,专注地绘制着一幅山水画,画中山水朦胧,云雾飘渺,勾勒出一派空灵之境。屋内安静得只有毛笔在宣纸上划过的轻微沙沙声,仿佛时间都被定格在了这寂静的瞬间。

赵子明微笑着上前,用带着些许现代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师傅,您的画艺真是高超。我有一份草图,想请您帮忙绘制成详细图纸,不知您是否方便?”

画师抬起头,略带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赵子明,随后问道:“这位公子,您说的草图在哪里?”

赵子明从背包里小心地取出四轮车的结构图,递给了画师。画师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阵,眉头微微皱起。

赵子明的设计展示了较为先进的机械和木工构思。他的四轮车在前车轴和车体之间设计了一个简单的转向系统:木质圆盘连接到一个垂直的转向轴,能够控制前轮的方向。车轮由坚固的木材制成,车体为长方形木框架,配有座位和基本的控制装置。为了减震,赵子明设计了简易的减震系统,木板和皮革作为减震材料填充在车体和车轮支架之间,后轮还设计了木质刹车板,拉动绳索即可刹车。

画师神色疑惑,开口问道:“这图纸颇为复杂,而且设计新奇,不知公子打算作何用途?”

赵子明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发明的四轮车,目的是为了提高运输效率。若您能将图纸绘制得更加详细,将来对我帮助很大。至于报酬,我愿意付一两银子,您看如何?”

画师摇了摇头,虽然理解赵子明的意思,但还是拒绝道:“公子,这图纸不简单,费时费力,费用也得相应增加。一两银子恐怕不够,至少得三两银子。”

赵子明想了想,语气诚恳地说道:“师傅,我知道这工作复杂,但三两银子确实超出我的预算,不知二两银子是否可以?”

画师叹了口气,回答道:“公子,这图确实复杂,三两银子是合理的价钱。不过,看您是真心想完成此事,而且这设计也让我想起一些古籍中的机械构造,虽未见过,但别有新意。既然如此,我也不愿让您为难,二两银子便成吧。”

赵子明连忙拱手道:“多谢先生体谅,真是万分感谢。”

画师要三两银子,赵子明通过讨价还价,最终以二两银子的价格成交,这不是又省了一两银子嘛。

到了第五天,赵子明手头银子已所剩无几,他不敢再多耽搁,早早起床梳洗一番,准备妥当后,出门雇了一辆驴车,然后一刻不停的直奔宣武门东侧魏染胡同而去。

“这位小公公,小人这幅雕刻版肖像画乃是泰西意大利国宫廷大画师达芬奇的作品……请小公公笑纳!”赵子明面带谄笑,低眉顺眼地将一百元人民币小心翼翼地奉上,声音里透着几分讨好和恳求,“小人这里还带了一副四轮车的结构图,若小公公能代为呈给九千岁他老人家,小人感激不尽。”他将姿态放得极低,眼神中带着微微的祈盼,仿佛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名小太监身上。

“你可有拜帖?”像赵子明这样的穷酸,搁平时,安小公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搭话了。但这幅肖像画实在是太稀罕了,拼着挨魏忠贤一顿臭骂,好歹也得把这宝贝拿到手。

赵子明连忙恭恭敬敬地将画师代为书写的名刺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递给安小公公,心中暗暗期待。

“小安子,你这猴崽子收了别人多少孝敬,如此荒唐之物竟也敢拿来浪费咱家功夫。”魏忠贤一脸疲惫,语气中充满不满与愤怒,眼睛盯着四轮车结构图,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荒唐。

“奴婢不敢啊。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把那狂徒赶走。”安小公公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嘴上哀求着,心里却把赵子明骂了个遍,面上已是泪流满面,痛哭不止。

魏忠贤漫不经心地瞥了安小公公一眼,语气淡淡地道:“知道错了?那就下去自领二十杖吧。”这句话像风一般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老祖宗,奴婢知罪了!那狂生确实给了奴婢一幅雕版画,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下了糊涂事,求老祖宗开恩啊!”安小公公磕头如捣蒜,早已顾不得谋取那雕版画了。二十杖可不是闹着玩的!一顿板子下来,少说也得将养十天半月,门房值守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差事,但每天怎么也能收个十两八两的银子。想到这里,安小公公不禁暗自哀叹自己倒霉,悔恨不已,连忙从袖中掏出赵子明赠送的雕版画。

就在此时,魏忠贤身旁的崔呈秀突然出声:“厂公,您请看这幅雕版画上的文字和图案,似乎有些不寻常。”他上前一步,从安小公公手中取过雕版画,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将一百块钱呈到魏忠贤面前。

“咦,此物当真稀奇,”魏忠贤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雕版画,目光中透出一丝好奇,“这上面有些文字与我大明字体颇为相似,而这圆圈……难道也是一种文字?呈秀,你也来参详参详。咱家觉得这绝不是一幅画那么简单。”魏忠贤能在当时独揽朝政,见识自然是有一些的。他挥了挥手,示意崔呈秀一同查看,神色中多了几分谨慎和好奇,仿佛要从这幅画中挖掘出更多隐秘。

闻言,崔呈秀忙上前拿起人民币细细端详。他轻轻翻动纸币的每一面,细心观察那些文字和图案。片刻后,他抬头恭敬地说道:“厂公高见,这些圆圈,据下官所知,乃是大食人用于计算的数字。”(阿拉伯数字于宋元时期已传入中国,但流传并不广泛。)

“厂公请看,”崔呈秀指着纸币背面右上方,继续分析道:“此处还刻有泰西文字、蒙古文字和大食文字,这方印章则是用篆体刻成的‘行长之印’四字!再看正面上方有‘中国人民银行’六字,下方写着‘壹佰圆’,大食数字也表示一百之意。据此,下官斗胆推断,此物乃是在海外流通的一种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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