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闯?他又怎么了?”
齐妈妈哭着讲了来龙去脉,原来昨日云闯在翠云楼,和一公子哥为了争抢翠云楼的头牌舞女大打出手,云闯将人的脑袋砸破,被巡捕营的官兵抓去了兵马司大牢,公子哥父亲在朝当官,扬言要云闯牢底坐穿。
齐妈妈:“姨娘急坏了,哭了一晚上眼睛都肿了,老爷夫人都束手无策,现在能救四少爷的只有小姐您了!”
云卷捏了捏山根,无语至极。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管不好自己的手,关他几日还能让他长长记性!你回去告诉姨娘,这人我救不了。”
“三小姐!三小姐你不能这样啊!”
齐妈妈见她提腿就走,赶紧追了上去,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直到被皎月关在逍遥楼外,仍敲门大喊。
皎月追上云卷,“夫人,这事儿咱们真不管吗?”
“不管。”
“可是姨娘那边……”
云卷叹了口气,“我若这么轻易就去把人捞出来,云闯根本就不会长记性。这次他打的是个七品小官的儿子,下次呢?若是打了侍郎、尚书、丞相之子,岂不连累全家跟他一起受罪。”
皎月:“夫人想好怎么救四少爷了?”
“救他不难,只不过我得亲自上门一趟。”
“世子说了不让您这段时间出门的。”
云卷想了想,“应该没事了吧。徐家的人都下了大狱,马上也到行刑的日子了。过几日让长风跟着我们,路途不远应该不会出事的。”
“要不还是和世子商量商量?”
“他这几日本就忙的晕头转向,还是别再烦扰他了。”
皎月见云卷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三日后,齐妈妈又一次找来了颍川侯府,不过这次还带来了容姨娘。
容姨娘带着面衣,露在外面的双眼通红,一见到云卷就作势要跪下,被云卷一把捏住了手腕。
“您这是干什么。”
“小卷,姨娘知道你怨我,你怎么恨我都行,可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前途尽毁,你们可是亲姐弟啊!”
容姨娘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你要怎样才肯救你弟弟,实在不行姨娘给你跪下了!”
云卷心里丝毫没有波动,对于容姨娘的偏心眼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淡淡说道:“我会救云闯,但他已经不小了,这种事我能救他一次,不能救他第二次一辈子。”
“他会改的。姨娘跟你保证,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犯浑了!”容姨娘竖起指头,“他已经答应我,考今年的科举,姨娘会将他扳回正道,姨娘一定会的!“
“我会救他,您先回去吧。”
“你何时去救?你弟弟已经在大牢里待了四天了。吃不好睡不好,我在府里也日日担心,小卷,你……”
“我明日就去,他打伤了人家,总要带赔礼的东西上门。东西您预备好了吗?”
容姨娘一怔,“小卷,姨娘手中并不宽裕,你不是……”
“我在侯府也拮据,您该知道对牌在我手里,我总要贴补些嫁妆。您当初说囊中羞涩先不给我添妆,留着日后我有急事再给我应急。那添妆的银子我也不要了,您拿出来贴补云闯吧。”
容姨娘总有千万种借口,把银子捏在自己手里,前世直到她死添妆的银子云卷也没看见一文,反倒成了云闯七进七出的大宅子,云卷也不想惦记了,她这辈子对容姨娘和云闯最大的忍让,就只是面子上过得去。
容姨娘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行,你要多少,我明日让齐妈妈送来。”
“我也不知对方想要多少,您先备足五百两试试。”
“好。”容姨娘不带丝毫犹豫应了下来,临走前还不放心,拉着云卷叮嘱了许久。
翌日一早,齐妈妈就带着五百两银票上了门。
人走后,云卷捏着那五百两,嘴角浅淡的笑容里满是自嘲。
“夫人……”皎月心疼坏了,但云卷很快调整了心情,起身说道:“走,我们去兵马司衙门。”
……
另一边,北镇抚司诏狱中,萧兰亭带着一身血腥味面无表情的从刑房走了出来。
刑房外,萧鹤来回踱步,见他出来立即走了过去。
“如何?问出结果了吗?”
“人是他趁锦衣卫交班放走的,不过他也不知徐宽人在何处。”
萧鹤脸色阴沉如墨,二人走到无人处,萧鹤道:“兰亭,你务必马上找到徐宽的下落!此事若传进父皇耳中,治你我御下不严还是轻罪,若是让徐宽有机会逃到滇西……后患无穷!”
“放心,他躲不了几日。”萧兰亭不见半点慌乱,镇定自若的用锦帕擦拭着手上溅到的血迹,而后漫不经心将绢帕丢到桌上。
“燕京已经戒严,至多三日,徐宽一定会被捉回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萧鹤长吁一口气,萧兰亭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萧鹤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阴恻恻道:“徐宽连你身边的人都能买通,看来孤身边还是有郭家余孽。这些人,一定要一个个揪出来。孤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萧兰亭余光扫了他一眼,并未吭声。
二人离开了诏狱,萧兰亭去换了身衣裳出来,萧鹤还在上房里坐着喝茶。
“对了,你和你那个小妻子,相处的如何?”
“你要学做长舌妇?”
“嘿!”萧鹤拔高了声音,“我关心关心你,你倒这么说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尚可。”萧兰亭给他的茶杯里添了些热水,自己也坐下喝茶烤火。
萧鹤笑眯眯对他说:“我本以为你那小妻子是个温柔无害的菟丝花,上次宫宴才发现,她也是吃人不吐骨头。”
“萧北喆和萧南栀可是恨死了她。嘉妃跟我母后戳了你几次脊梁骨了。说真的,你真要和嘉妃他们公然作对,就为了你那小妻子?”
萧兰亭没有回答,萧鹤兀自叹了口气,说道:“你与六弟可都是我的好兄弟,你二人针锋相对,我可是左右为难啊。”
“他想息事宁人,就让他亲自上门跟云卷道歉。”
萧鹤惊讶的嘴巴都张圆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还是痴情种?”
“云卷是我的人。他对云卷下手就是打我的脸。”
“好吧,我回去便让人转告嘉妃和萧北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低头的。”
萧鹤笑容随和,他心里自有一杆秤,萧兰亭和萧北喆哪个更有价值他还是能比较得出的。萧北喆连个女人都玩不过,有什么脸让萧兰亭先跟他低头。
二人正说这话,一个锦衣卫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萧大人。”
“外面有个丫鬟说是萧夫人身边的婢女,有要事求见。”
“让她进来。”
“世子!世子救命啊!”
皎月狼狈的摔倒在廊下,哭着说道:“夫人被歹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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