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京营

“我娘跑了,我爹之前日日打她,她实在受不了才抛下我。我爹在那之后又娶了续弦,还带来个弟弟。”乔娘淡淡道:“我前脚出嫁,后脚他们便把我的住处和弟弟的住处打通,给弟弟娶了妻,现在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我回去反倒惹人嫌。”

“真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惊蛰嘟囔道。

“我现在给京城的绣坊绣些绢帕,小衣,给的工钱也够了。”乔娘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方帕。

“正好我前两日刚绣成这个,夫人若不嫌弃,就送给夫人吧!”

那些药她自知负担不起,她孑然一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这些绣样了。

云卷接到手中,抚摸着上头的刺绣道:“这针脚和绣工,做的真好,你可有想过到京城的绣坊去做绣娘?那里包吃包住,月钱也不低,现在很多女子妇人都会去挣家用。”

“我不去了。京城太大,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实在害怕。”乔娘脸上带着笑,“而且我还想守着这里,等我娘回来找我。她走的时候跟我说过她一定会回来把我带走的。”

惊蛰又多了句嘴:“那她当时怎么没把你带走?”

云卷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惊蛰这才意识过来,尴尬的抿唇。

乔娘没再说下去,她又留了一会儿,等长风把她那些衣裳和盆都带回来,乔娘才离开萧宅。

自那之后,二人也算熟识了,云卷需要有人帮她了解南郊村,乔娘正好一直生活在这,二人常在一起聊天,乔娘也知道了云卷的一些过去,对她也倍感怜惜。

这天,云卷散步到乔娘的住处,见她一身短打背着背篓拿着镰刀,便问:“你这是要去?”

乔娘指着一旁的矮山,笑道:“我去山上采些野菜。”

云卷有些担忧,“你一人行吗?山里可安全?”

“我去过几趟,这山上没什么大玩意儿,而且我不往深处去,山对面就是军营,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不能往对面去。”

“军营?”云卷不由得一愣,原来京营和南郊村只隔了一座山,怪不得她这两天常感觉听到号角声。

乔娘准备要上山了,云卷心血来潮,“我和你一起去可好?”

“夫人!”惊蛰吓了一跳,抱住了她的胳膊,“您还怀着孕呢,怎能上山啊!”

“这山也不高,路也不抖,就当散步了。”云卷没有说,她其实是对山对面的京营比较感兴趣。

乔娘起初也不肯带她,可云卷脾气上来倔得很,系起裙摆就自己进了山。

乔娘和惊蛰自然不能让她一人去,只能跟在了她后头,山路的确不算陡峭,但冬天植被本就稀少,野菜更是少见,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拾到多少,乔娘早就已经习惯了,开玩笑说:“兴许能撞到山鸡什么的,这也看运气。”

“遇不到山鸡没事,可别遇到狼啊虎啊熊的,就行!”惊蛰扶着云卷,担忧的四处环顾。

眼看快要到山顶,乔娘不准备往上走了,云卷也没强求,一边跟她下山一边问她:“你见过对面京营的将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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