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嘉欣翻看着设计图稿，不时提出一些修改意见，我认真聆听，并和她一起探讨最佳方案。
突然，助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语气急促地说：“厉总，杨总，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记者，说是要采访您和杨总，现在正试图闯进来呢！”
厉嘉欣猛地站起身，脸色一变，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厉砚的电话。
“哥，福清珠宝这边来了一群记者，你赶紧想想办法！”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这群记者来得太突然了，而且目标明确，直奔我和厉嘉欣而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还没等我细想，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小竹的电话。
小竹的声音听起来焦急万分。
“清然，你那边是不是聚集了很多媒体？我看到了网上的消息，徐颜又作妖了！”
“是的，这里确实来了很多记者。徐颜怎么了？”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清然，你听我说，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徐颜刚刚在网上发表声明，说是你指使人欺侮她，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在幕后操控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徐颜她凭什么这么说？！
我的心底的怒火瞬间窜起。
小竹的声音再次传来，“清然，你一定要保持冷静！现在千万不要离开福清珠宝，外面那么多记者，你出去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澄清的！”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了，小竹，你多帮我留意一下。”
挂断电话，我看向厉嘉欣，她还在和厉砚通话，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等厉嘉欣挂了电话后，看到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清然，我去会会他们，你在这里等我。”
厉嘉欣出去后，我越想越气。
徐颜，你真是好手段！
我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点开微博，热搜榜上赫然挂着#徐颜控诉杨清然#、#杨清然操控舆论#两个词条。
点进去一看，评论区里几乎全是骂我的。
“心疼徐颜，被这么欺负，太可怜了！”
“杨清然真是蛇蝎心肠，亏她还是个科研人！”
“让杨清然滚出研究圈！”
……
铺天盖地的恶意，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能被他们打败！
我快速编辑了一条微博：“清者自清，真相总会大白。”
点击发送。
不到十分钟，评论区就炸了。
“还清者自清？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
“装什么白莲花！你就是个心机歹毒的女人！”
“别洗了，我们都相信徐颜！”
……
不堪入目的谩骂，刺痛我的眼睛。
我用力闭了闭眼，最终还是选择关闭了微博。
几乎同一时间，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杨清然，你为什么要害徐颜？你还是人吗？！”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尖锐的质问声。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各种难听的话直接砸了过来。
我默默地挂断电话，并将号码拉黑。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一个接一个的陌生号码打进来，质问、辱骂、威胁，样样都有。
我重复着挂断、拉黑的动作。
即使屏蔽了这些号码，铃声依然此起彼伏，像催命符一般，扰得我心烦意乱。
这时，厉嘉欣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纸袋，语气又急又气：“清然，你猜怎么着？楼下那群疯子，居然送花圈！还夹带着几把刀！都说是送给你的！真是气死我了！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把纸袋往桌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
徐颜，你到底想干什么？！愤怒填满我的胸口，但我却一时无能为力。
我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堪堪稳住快要崩溃的情绪。
“嘉欣，谢谢你。”我声音有些沙哑。
厉嘉欣抓住我的手，眼神担忧：“清然，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我勉强扯出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掏出手机，想联系苏哥哥，看他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可是，电话那头却一直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绝望，将我紧紧包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厉砚打来的。
“清然，你还好吗？嘉欣说楼下……”厉砚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有嘉欣在，你放心。”我不想让厉砚担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别怕，嘉欣会保护好你，我马上就过来。”
“嗯。”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电话就插了进来。
是周不愿。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接通。
“清然？”厉砚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怎么了？”
“呃，另一个电话。”我解释道。
“谁的？”
“无关紧要的人。”我含糊其辞。
“清然，这件事，只有你苏哥哥出来发声才能彻底解决，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厉砚语气凝重。
“我已经试着联系他了，但是……”我叹了口气，“联系不上。”
“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我会控制住舆论的扩散趋势。”厉砚安慰我。
他顿了顿，似乎在翻看什么，“等等，清然，微博上的负面评论好像少了很多。”他的语气里带着惊讶。
我摇摇头，“不是我做的。”
厉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清然，这件事太蹊跷了，评论下降的速度太快了，肯定有人介入了。会不会是周不愿？”
周不愿？怎么可能？他巴不得我身败名裂！
我又想起刚才那个未接来电。
“刚才，是周不愿给我打的电话。”我语气迟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厉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探究：“清然，如果真的是他出手，你会原谅他吗？”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可能。这两件事没有关联。”
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帮忙”就能抵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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