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叹了口气，我打开吹风机。
半小时后，头发已经干透，柔顺地垂在肩头。
我随意地将头发挽起，扎成清爽的丸子头，又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换上一身休闲装。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我不禁笑了笑。
镜子里的女孩，眉眼精致，皮肤白皙，一身简单的装扮，倒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厉嘉欣已经关掉了电视，正站在客厅里等我。
见我出来，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嗯，不错，这身打扮，可以的。”
我笑着挎上包，走到她面前，故意逗她：“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走到门口，我拉起行李箱。
厉嘉欣连忙伸手接过：“我来吧。”
两人并肩走出别墅，上了车，发动引擎，向着高速公路驶去。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上闪过意外的神情。
厉嘉欣余光瞥见，好奇地问：“谁啊？”
我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阿砚。”
说着，我还特意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让她看了一眼。
厉嘉欣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啧，看来我这堂弟才是真正的粘人精。”
我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阿砚？”
“你出发了吗？”电话那头，厉砚的声音依旧温和。
“刚出发。”我回答，然后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厉砚的声音顿了顿，“如果周不愿联系你，尽量看看他知不知道周五爷的下落。”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确定他现在还会不会联系我，或者会不会告诉我。”我如实回答。
“怎么回事？”厉砚的声音里透着惊讶。
我有些无奈。
“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有可能是他人格分裂了吧。”
厉砚的语气顿时严肃起来：“你是说周不愿心里有病？”
我茫然。
“具体我也不清楚，曾经跟他做了那么多年夫妻，可我真不了解他。就算问他，估计他也不会说。”
厉砚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
“一般人格分裂，分裂出来的都是更阴暗的。”
“所以，你别问他了，离他远点。”
“知道了。”我应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
“乖，明天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厉砚叮嘱道。
还想说什么，可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皱着眉，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烦躁。
这人，怎么话只说了一半？
气闷地把手机扔回包里，我双手抱胸，撑着手肘望向窗外。
厉嘉欣瞄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啧啧啧。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家清然生气了？不会是我那好弟弟吧？”
我身体微微一僵，嘴硬道：“没有啊，他怎么可能惹我生气？”
话虽这么说，可语气里的不自然，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来。
车子缓缓停下，正好遇到红灯。
厉嘉欣干脆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副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你明明就在生气，不是他惹的还能是谁？”
被她这么盯着，我根本没法撒谎。
算了，说就说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生气。”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说话说一半？”
厉嘉欣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啊？啥意思？”
“就是刚才阿砚明明还有话想说，结果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故意吊人胃口！”我越说越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厉嘉欣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你就为了这点小事不开心？”
她夸张地做了个晕倒的表情。
“哎呀，我的天，这就是爱情吗？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愣住了。
爱情？
其实，我心里，确实是有他的。
尤其是前些天，厉砚不惜性命，只为救我。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绿灯亮起，厉嘉欣重新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一路无话。
中午时分，车子终于停在古色古香的宅院前。
我下了车，抬头望着眼前的建筑。
一座典型的两进院落，青砖灰瓦，雕梁画栋，虽然有些年久失修，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厉嘉欣从车上下来，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惊叹不已。
“哇！清然，你干妈家也太有钱了吧！”
“这宅子，一看就是古董啊！要是好好修补修缮一下，绝对能恢复当年的风貌！”
我从包里掏出钥匙，解释道：“我干妈的母族也已经搬到燕京了，这宅子常年闲置，没人住。”
“吱嘎——”
大门缓缓开启，发出声响。
厉嘉欣脖子一缩，搓了搓胳膊，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的妈呀，怎么突然间阴嗖嗖的？清然，你确定这地方没闹鬼吧？”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说厉大小姐，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会儿倒怕起鬼来了？”
我故意逗她：“你要是害怕，就在门口等着，这屋里头可不一定干净。”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迈进了大门。
厉嘉欣被我这么一激，哪里肯服输，连忙跟了上来，嘴里还嘟囔着：“谁说我怕了！我就是觉得这气氛有点怪怪的。”
老宅内部果然如我所料，因为长久无人居住，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厚厚的灰尘覆盖在家具上，墙角还堆积着不少杂物，活脱脱一个鬼片现场。
我随手抹了一把桌子，手上立刻沾上一层厚厚的灰。
真够脏的。
“清然！”
厉嘉欣突然拔高了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拍掉手上的灰，转过身：“怎么了？”
她举着一把长柄扫帚，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确定你干妈的设计本在这？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这地方都这么久没住人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设计本？”
我指了指里屋，“就在那边的书房里，不过，实在是太脏了，咱们还是先打扫一下，再慢慢找吧。”
于是，我和厉嘉欣便开始了漫长的清洁工作。
扫地、擦桌子、掸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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