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谁伤了皇后的遗体?

肖珠与贴身丫鬟回程,狱监一路殷勤,走到牢房门口一再鞠躬送别:“肖公主慢走,肖公主慢走!”

半个时辰后,肖珠与自己的丫鬟又来了。牢房管事与狱监们行礼。

“参见肖公主!”

“起来吧!”她昂首阔步径直往里面走,又被管事拦下。

“肖公主方才不是已经审问过犯人了吗?怎么又......”

“我是公主不是大理寺卿!断案审问我很专长吗?”见管事没反应,肖珠用犀利的眼神逼迫他。管事连连摇头,抬头看了肖珠一眼,又连连点头。肖珠眉头紧皱似要发怒。管事整个人立马焉了下去,趴在地上憋屈得想哭。

“我以前没干过这差事,多跑两次很正常,你也不是天生什么都会的。难道你还想数落我不成?”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肖公主请!”

狱监又殷勤的上前带路被阻止了。

“我刚才就来过的。我自己去就行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

自古以来,无论皇家还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都是以贤良淑德为标准,笑不露齿小碎步,娇弱柔美才是好女子。

可肖珠,作为皇后唯一的后代,皇位未来的继承人,即便是个女孩子,也得有一副男人的气魄!她有时候很羡慕那些大家闺秀,甚至还有宫女。她们学琴棋书画,学跳舞,穿好看的衣服,戴好看的首饰,整天打扮得好漂亮!可她得骑马射箭研究兵书,有时候还得上战场历练。

她第一次上战场才八岁。她站在城墙上,亲眼看见一个士兵被射杀在她身旁。口吐鲜血,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她,吓得她瘫软在地,脸色煞白,一连好几天都在做恶梦。

她第一次使唤人在四岁多。因为胆怯害羞,就喊了一句就往丫鬟身后躲,让跪在地上的太监十分看不起,还翻白眼,这让她十分气恼。自那以后,她每天拿个小木棍到处指指点点使唤人,每次使唤他们都会狠狠的仰着小脑袋,逗得哪些宫女太监偷笑不得。

有一次,她跑到皇后面前问:“我很好笑吗?”

“你不好笑,他们只是觉得你太小,很可爱罢了!以后长大了就没人笑你了。”皇后抱着肖珠在膝盖上逗乐。

狱监站在牢房门口毕恭毕敬的守着。不多会儿就看见肖珠带着丫鬟出来了。

“恭送肖公主!”

狱监打量着她的背影:“不看样貌,真像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郎啊!”

乾清宫里,皇上正与尚书和御史两位大臣谈论要事。

“皇后的遗体被人伤了。”皇上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两位大臣,“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皇上转过身,他的威严和愤怒像气煞一般席卷着整个乾清宫。两位大臣不自觉的退了退,行礼作辑。

“皇上,这件事在场的只有两个人,又没有其他有力的人证物证,恐怕不好查啊!”尚书答道。

“依照陈将军的说词,他说的可能是陈公公已经倒台。可他为什么会伤皇后的遗体呢?难道是与陈公公发生了争执误伤的?”御史说道,“陈公公跟随皇后多年,也是忠心耿耿。两个心腹,到底哪个叛变?”

这两位都是皇上的心腹。每次有要紧事,皇上都会找他们商量。

“整个布兰国,敢伤皇后遗体的能有几人?伤皇后遗体为何故?我担心靖王可能要开始不安分了,这算是给我们敲了个警钟。”

“您怀疑靖王!”尚书道。

“没错!当年靖王谋反失败,先皇顾念兄弟情义饶他一命,派他镇守边疆远离朝政,可朝中仍有他的势力,大理寺卿就是他的人,所以这件事我没有立马让他去查。”

“我们为什么不除了他?”御史问。

“除掉一个大理寺卿,还会有另一个大理寺卿。除了这个大理寺卿,宫里也还有其他别的人!”皇上似乎有些隐忍——当他在寝宫看见那把匕首的时候就知道是他派来的人。

“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他让我抓陈将军,我先抓了就是。看来我们以后得多留心了。”

“是!”

“左侍郎可是靖王的亲信,要不要找个机会打压打压!也可以削弱靖王在朝中的势力。”尚书道。

“靖王已经贬去边疆,父皇说过不再追究此事。如果平白无故打压左侍郎,恐遭人非议。”

“找机会就是了!”

“父皇明知靖王会卷土重来,为何要留下这个祸患?”皇帝望向外面的夜色暗想。他想到当年先皇的话——“亲兄弟,血浓于水。皇室斗争兄弟相残屡见不鲜,是仇、是恨,是亲,也是情。皇位是权力的最高点,所谓高处不胜寒,生在其位一生孤独,你才明白亲情的难能可贵!”

皇帝望着夜空愁肠百结,久久无法释怀。

“掌灯回宫。今晚我要一个人睡。”

“是,皇上!”值班太监跟在皇上左右,佝偻着背,以示尊崇。皇帝大阔步昂首挺胸,与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来人呐,来人,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啊!”牢房里,陈将军穿着囚服,披散着头发,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冲着狱监叫喊,声音极其洪亮。

瘦高瘦高的狱监不耐烦的端来一碗水:“给给给,都要死了还喝水呢!”说完又立马回去跟其他几个狱监一起嗑瓜子。

其他几个狱监打趣:“这皇后遗体这么重要,被人伤了怎么说肖公主这个外行来查不是大理寺卿呢?”

“谁知道这上面的人怎么想的。或许是肖公主想历练历练吧。两个人的案子,能有多难呢!”

说着几个人每人倒了一碗酒。

“这熬夜值班啊,还需要酒来提提神。”

“提神规提神,可别喝多了,小心挨板子!”

“就一碗酒,哪里不来点乐子。当差辛苦哦!”

刚才那个瘦高瘦高的狱监冷不丁的开口:“不知道陈将军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救了自暴自弃,之前还注意卫生,坚持洗漱,现在连头发都懒得打理了。”

“管他呢,死了一埋,就是一堆白骨!”

不多会儿,另一个巡查的狱监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叫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陈将军死了!”

“什么?!!!”大家异口同声。

“皇上只说关押没说让他死啊!”狱监管事一边摸索身上的钥匙一边往牢房赶,其他几个狱监也一同前往,只留了个看门的守在那儿,冲着这群人巴望着。

只见牢房里鲜血流了一地,陈将军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管事上前探了探鼻息,又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再把他拧得像麻花似的的身子转过来,发现是刀伤。

“是刀伤。”管事说道。

其余几人吃了一惊:“刀伤!”

大家在牢房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伤人的东西,更别说刀了。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这哪儿来的刀呢?”

“唯一接触过他的人只有肖公主。”管事的答道。

“你是说,人是肖公主杀的?”一位狱监说。

“不知道。”管事摇了摇头。

“刚才他还要水喝来着。听那声音还很有精气神儿呢!肖公主都已经走了要到两个时辰了。什么刀伤隔这么久才死人呢?简直闻所未闻!”

管事也有些糊涂:“先如实禀报吧!我们几个看牢房的要是能断案还在这里待?”说着将陈将军的尸身又翻了回来,几个狱监走出牢房,管事锁好门。

永和宫里。肖公主刚坐下,舔了舔嘴唇,凌锥立马心领神会的倒茶。

陈将军下跪道:“多谢肖公主救命之恩。”

肖公主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起来吧!你一直对我对我母后忠心耿耿,我也不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蹊跷。陈公公我也不相信他会害你,会害我母后。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肖珠变得惆怅起来:“这两年来,我母后的势力受到严重影响。我母后的舅舅曹宰相被查贪污修河款两百万两,证据确凿已被罢免官职并且抄家。我母后的另一个亲信锦衣卫都指挥使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被杀。现在又有人动了我母后的遗体。我怀疑会不会是楚贵妃干的!可我父皇这几年对她偏爱有加,已经疏远了母后。她既然已经得宠,为什么还要干出这等事?我母后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没必要人死了还要毁尸身吧!”肖珠一拳砸在桌面上:“真够歹毒的!我想着她远嫁而来,本不想动她,是她逼我的!”

夜已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里,大理寺卿刘方伦独自一人举杯望明月,自言自语道:“陈将军一死,皇后的势力又削弱了,到时候肖珠能不能登上皇位还不一定呢!自古以来都是男子登基。就因为皇上没有儿子就让女子称帝?我们布兰国又不是没人了!我可不想每天对着一个女人下跪磕头,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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