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的话刚说完,就见王震的脸上出现了震怒的表情,不过赵山河却一点也不在意,直直地对视着对方的目光。
王晴虽然恨父亲,但毕竟是血浓于水,而且她现在很清楚赵山河为了自己可以多疯狂,绝不能让最最亲近的两个人再闹起来了。
"爸,你别操心了。山河也是紧张我才这样的。”说完这几句话,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娇娇,你刚叫我爸了?”王震的脸上挂着惊喜。
赵山河这才知道王晴已经多久不愿意叫他了,心中又不免一阵难过。
见她累了,赵山河亲吻了她的脸颊,给她盖好了被子,慢慢地退了出来。
“你明天就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这次要不是在晚会上,看见有人采访那个香港歌手,我还不知道娇娇在哪儿呢。”王震说着,“法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部队已经出面向各方下了封口令;至于那个出租车司机我也找过他了,他愿意退20万回来,另外出租车公司也只收了3万,剩下的也退给你那个唱歌的姐了。你给医院交的那3万一共花了六千,剩下的给你修车花了四千,其余的也退给你姐了。”
“谢谢,让你操心了。”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正是你的舍命付出,才保了我那丫头一命”。
赵山河听着话味儿不对。跟这么个老顽固说话,能给你说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俩人分开后,赵山河去了缤纷多彩酒店,找到了那个叫小莉的前台,硬塞给她两万表示感谢。小莉不想收,知道他就是驰子后只想跟他合影,却被赵山河婉拒了。
之后又去了那英家,“你咋出来了?”那英给人的感觉是赵山河应该把牢底坐穿才对。
“没事儿了,姐。我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来给你告辞。"下来便把经过大概学了一遍。
那英无比感慨,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居然就在身边上演了一遍,还是自己的弟弟。他的魄力,胆识,手段与执着深深地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他的重情重义和义无反顾的勇气,简直令每一个女人疯狂。
王菲也专门带着孩子跑过来两趟,张嘴就是小弟现在怎么样了,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赵山河的情绪不高,那英便喊来了王菲,三人重新摆酒盟誓,这回喝的可是血酒!结拜完,看着两个姐姐比自己还高兴,赵山河的心情也恢复了一些。
第二天,赵山河又跑去医院,陪着王晴说话,不断地开导着;而王晴也知道,自己的父亲要求他返回,也是考虑到事情还没完,不想让他多露面惹麻烦。二人都知道分别在即,更是难舍难离,事无巨细地叮嘱,再三再四地保证,王晴才勉强让赵山河放下心来,直到东方天际放亮,说了一天一夜私话的二人才终于在热吻中洒泪分别了。
踏上了归途,赵山河不再如来时般急切,更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空洞和平静!
深夜十一点多,终于到家了,可熟悉的人已经不在了。赵山河难掩心中的难过与不舍,就在那张属于王晴的床上沉沉睡去了。在梦里,二人间的点滴竟如电影般不断地播放着,而自己则是那个电影院中唯一的观众。次日醒来时,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巾!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自己只有加倍地努力,将来才能更好地保护身边的人!
于是从起床开始,除了吃饭,赵山河连屋也不出、楼也不下,就在自己的书房里设计着各种东西,有的没的,可能是火箭,也可能是火柴,在往后的几天中,电话也没开机,自己也不去管时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睁眼睛就随意设计,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也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周,当他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地从楼上下来时,地产公司的人都傻了,“赵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代经理瞪圆了眼睛问道。
代经理是一个江湖气儿比较重的人,最讲究义字,他此时已然知道了自家老总的另一个身份,而对于他的一系列做法,自己是举双手赞成,佩服不已的。
"我们还以为您.....”语气称谓都跟着变了。人的威信不是靠吼出来的,包括领导,这些无关年龄,无关学历!
"没事儿了,这段时间也让大家跟着操心了。”说完冲着众人一鞠躬。“以后不会这样了,请大家放心!不过,我的另一个身份问题还是需要大家继续保密。”
说完走出了房间,身后却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赵山河只是转过身,对着大家淡淡一笑,出门了。先去剪了个头发,反正自己也没舅舅,回来以后又洗了澡换了衣服。
开车去了管委会,耿劲松一见他来了,惊讶地说不出话,他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古有五鼠闹东京,今有山河闹北京。
“耿叔,”赵山河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找你商量点事儿。”
“哦,哦”,耿劲松才反应过来,“你说兄弟,什么事?”
“咱俩这儿赁兄弟是不是差辈儿了?"赵山河开玩笑地说道。
“对对对,你看我这一高兴,嘴里没把门的了”,耿劲松忙笑着说道。
“金讯通我准备再砸2000万进去。”
“嘶?研发基本上完了呀,还要那么多钱干嘛?"耿劲松真的快被吓死了,现在一年的全市税收才多少钱呀?您这儿一张嘴,别人血压就高,咱别老这么刺激行不行?
“时间,还是时间,"赵山河解释道,“国家已经把电信公司从老邮政剥离了,就是准备发力通讯行业了,目前国际上的主流是2G技术,咱们国家虽然是空白,也不太可能再重新去研究2G了,大概率是直接沿用现成技术,集中优势研发3G,以期未来不要落后太多。”
停了停又继续说道,“虽然没有2G的技术,却有2G的市场呀!这也是杭州电信瞅准的市场,还好让我们先吃透了!但是这个技术并不难,我估计不出一年,他们也一定能吃透。尽管他们也会给我们交专利费,但他们同样也可以出自己的产品,比如叫银讯通,天地通,小灵通等等,那时我们所要面临的压力就大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砸钱做广告,在他们成型的时候咱们已经有一定的市场基础了;他们进入的时候,咱们已经把市场占的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发力的时候,咱们就开始降价,始终要比他们快一步,这样他们有劲儿也只能打在棉花上了!”
"你估计这个市场有多大?”耿劲松揉揉眼睛,顺便放松一下脑子,总是这么刺激地一抽一抽的,谁也受不了啊!
只见赵山河伸出了一根手指。
“十个亿?"耿劲松问道。
赵山河摇摇头。
"一百个亿?”耿劲松瞪圆了眼睛,表示不太相信。
"格局小了,我说的是一千亿......”
耿劲松立刻变得目瞪口呆。
“耿叔,光北上广深哪个城市的人口规模不在千万以上,有四分之一的人使用就已经过千万台了,就算1000块一部电话,也已经达到百亿以上的级别了,何况还有其它省会城市呢,还有周边欠发达地区呢?”赵山河笑着说道,“不光我们能看得到,别人也同样可以,所以我们必须把现在的这一点优势逐渐放大,只要领先我们的潜在对手一步就可以了!”
耿劲松大为触动,马上约见了毛新建和另外一位姓宋的行长。赵山河全程陪同。
经过热烈的商讨,几人决定成立一个推广部,专门负责和电信的高层接触,商讨推广分成问题,本来最钟意的人就是赵山河,奈何他事情太多,只答应前期给电信的人培训,由他们内部的人去推广,效果会更好。
下来说到了广告,赵山河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构思,找名人代言!
眼下最火的人就是春晚明星了,赵山河当仁不让,青年代言人不用说了,李谢二人;中年代言人赵山河比较属意葛优和赵雅芝。而且广告词都想好了,就用那句经典的“想我就打我的小灵通吧,接电话不要钱。"当然得把小灵通换成金讯通。
定下了方案以后,赵山河用俊颜倩影和金讯通签订了广告拍摄协议。至于最终合同,要等对方人员报价以后才能定。现在没有了王晴,赵山河做啥事都感觉缺了点什么,要么把李莉再来十个就好了!
想到这里,又给李莉打去了电话。
“哎呀妈呀,你回来了吗?”电话中透露出了惊喜!无形中,赵山河已经成为了许多人心中的依靠和主心骨。而对方的热情也让自己感到了温暖。
“回来了,你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完了,李姐,帮我招人,”赵山河紧跟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拿俊颜接了个广告拍摄,现在需要招人建组,灯光摄影这些可以去西影挖人,好的有想法的年轻导演也可以挖一些,甚至去北京挖。”
“可是俊颜倩影到现在还是个空壳子,没有办公地址,也没有钱啊?”李莉也很无奈,账上的钱本来就不多,过年送礼花了一批,又让赵山河一折腾,账上连一百万都没有了。
“《唱响青春》还没落画吗?”赵山河疑惑道。
“上周才落画,现在才开始结算,还得一阵子才能回款呢。”李莉汇报着,“小曼和霆锋的两首单曲已经卖疯了,但是各台的结款周期还没到呢。现在俊晴账上的活钱不到一百万。”
“那这样,先招聘,将来把前期的办公先放到蜂巢吧,你联系一下葛优和赵雅芝,询问一下他们接拍广告的报价, 还有各台黄金时段的广告价格"。
"没问题,我现在就办。”李莉总是让人很放心。
赵山河又拿起电话,“喂,今天钢材什么价格?
年前囤了一批钢材,这属于期货,根据以往的经验年后都是会涨价的。
果不其然,年前的囤货均价是2750一吨,现在已经涨到2950了。印象中97年的开年,各个市场都是有小幅度上扬的,但是现在还没到自己的心理价位,再等等。
此时还没开学,赵山河也不用来回奔波去点卯,这倒省了不少事儿。
真空期,干脆回家去看看。经历了王晴的事情后,每个人都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仿佛一夜之间那个浪漫青涩的少年不见了,尤其是当他把对每个“家人”的爱与责任扛在肩上的时候,爆发出的那种不可侵犯的领地意识,使他已然蜕变成了一头骄傲的雄狮!
先去了欣然家,再见到他时,欣然哭了,仿佛是她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没事儿了,都过去了,”赵山河依然是那副翩翩少年的模样,淡淡地笑着,淡淡地说着,轻轻地抚摸着,温柔地注视着,是那样的平凡,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可是又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身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饿了,张彤在家吗?”赵山河笑着问道。
“噗,"欣然笑出了声儿,“我姐又不是你佣人,每次来都是她给你做饭,怎么现在还赖上她了?”
赵山河在欣然的小嘴上轻轻一啄,“谁让我们家这个小笨蛋不会做饭呢?”
欣然小脸一红,“那我下点面条给你吧。”
“你下点面给我吃?可以呀,那咱们去你房间?”赵山河突然嬉皮笑脸地说道,“正在想呢,你就提出来了,真是善解人衣呀...…”
说着就拉起欣然进了屋,欣然一脸蒙圈,这怎么吃个饭也能吃到床上去?“你,你干嘛?”
赵山河略做难为情地说道,“娘子都说了,你下点面条给我吃,为夫怎么好意思拒绝呢?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老公的人有啥问题呢.……”
欣然这才恍然大悟,红着小脸白了他一眼,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臭流氓!”
赵山河也恍然大悟道,“啊?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嗐,你看这事儿闹的,怪不好意思的....”
欣然看着他脸上,哪有一点不好意思呀?“噗,”终于绷不住又笑出了声。
赵山河把她轻轻搂入怀中, “都过去了,你们谁也不能出事......”
欣然的眼睛又红了.......
随后几日,赵山河每天都平静地陪着众人,特别是小溪,食髓知味,虽然也害怕睡不了觉,但还是忍不住地想要他来陪着。只是自己的母亲已经走了,没有来得及和赵山河见上一面,好好聊聊。
周一一大早,好信息传来了,钢材价格猛涨,已经突破了3100,不等了,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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