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羊找狼大宋灾星现世
盗欺名高俅勒石记功
上回书咱们说到,高俅借口出巡,逃也似的出了东京,刚一出城,高俅就再也绷不住了,喷出一口老血,仰面栽倒马下!
这可把高俅的随从心腹们给吓坏了,纷纷下马,围住高俅,抚心的抚心,拍背的拍背,灌水的灌水,声声呼唤着:“恩公,醒来,恩公醒来!”
一番急救,高俅这才苏醒过来,醒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掩面放声大哭!哭的那叫悲惨凄切!仿佛没了活路一般。
这三十几个随从非是一般人,全部都是高俅最得力最信得过的心腹。高俅心里有什么小心思,他们都是明镜似的。所以高俅因何这般痛哭,他们当然个个心知肚明。
原因其实很简单,自从他们害死宋公明之后,高俅就成了大宋人人切齿诅咒的第一恶人,不仅在朝官员们纷纷弹劾,在野高士名流甚至书生们也是纷纷上书徽宗,要求严惩,就连民间妇孺,也都把他的名字写在草人木偶上,而后泼上狗血,用针扎用剪子戳!就为诅咒他和那些人们憎恶的奸贼们早日完蛋倒大霉!这些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那些和水浒好汉情同手足的江湖侠客们,也无不策划暗杀计划,务必想要他的命!
徽宗皇帝也明显受到影响,对蔡京他们开始冷淡疏远,说不定那一天民情泛滥,徽宗就可能拿他们当替罪羊,给一个罪名杀了以谢天下!
像昨夜的事,就可证明。
这样一来,高俅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因此,高俅整日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睡觉都不踏实。
高俅思前想后,也想通了,自己之所以如此遭人恨,就是自己过去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
被人视作头号奸贼。
高俅是个混世魔头,深知人性,知道人的观念认识是和情绪一样,时刻可以变化的。
今日视自己是奸臣,不代表明日不可以称颂我是大英雄。
那么,自己想办法做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不就可以从奸贼一下子转变成朝廷功臣、国家栋梁了吗?那人们还会这样整日跟自己过不去吗?恐怕磕头烧香都忙不过来。
因此,这高俅竟然做起“忠臣功臣梦”来了。这些日子,走火入魔一样,总想着怎样改变人们对他的认知。
这次,机会和劫数却同时到来,昨夜一场大火,世人指摘的目光又盯向自己,这次,朝中群臣誓要搬倒他,端的凶多吉少。
幸运的是,机会也来了,作为兵部太尉,高俅自然拥有一流的情报网络,他也刚刚得知,辽宋边境发生的重大变故,里面似乎蕴藏着无限机会。
可以有助于自己实现一个“忠臣梦”。
所以,高俅就故意伪装着,作秀着,表演着。
从早朝议事,一直到他出巡,他始终都在竭力伪装着,外表看上去镇定自若,其实每一分每一秒,心中都要打着鼓一样慌乱。这无声的斗争其实也是非常耗费精力的,别看高俅外表平静如水,衣服内一直都是湿的,都是绷着劲冷汗出的!
所以,一等到他们跑出人们视野,高俅再也不用装了,高俅这才像虚脱至极的病人一样,轰然倒地。
心腹们当然都知道这些,所以把高俅救活过来,心腹们关切的问道:
“主公,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继续上路?”
一句话,又勾起高俅新的惶恐不安。
还在东京朝堂上,他想的全是怎么应对群臣的弹劾,怎样伪装自己像一个忠臣。
所以,他借口巡边,才摆脱一个险境。
可是此时此刻,他发觉自己是,才出狼巢,又临虎穴!自己又要面临另一个自己还没有考虑很多的险境!那就是怎么面对辽国这个大敌。
其实冷静的想,会看的更清楚,如果和辽国的凶险相比,整个大宋无论皇帝还是什么人都变得不足挂齿,辽国自唐末就称雄北方几百年,被当时的已知世界称作“海东第一盛国”。
大宋之初,凭借勃然兴起的一股初始锐气,又有宋太祖、宋太宗两个有为之君,以及杨令公、赵普等杰出的文武精英,几次北伐辽国都大败而归,宋太宗差一点被活捉!赫赫有名的杨家将几乎阖门灭绝!
随后几代皇帝,尽管也有寇准、范仲淹、狄青等一干不世出的文臣武将,可是谁也再不敢奢望什么北伐,自保都难,只能靠大宋的雄厚财力,拿钱买和平。
这么多世上有名的圣主名臣良将都做不到的事,自己一个泼皮无赖出身的太尉,又能做出什么名堂?
功臣名声是好,可是那么好当的?!好当的话,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奸臣?就是因为当功臣意味着要比常人骨头硬百倍,他高俅却只是一个只会耍阴谋诡计害人的烂骨头,辽人看不起的宋人自己都搞不定,又怎么去招惹辽人?
高俅此刻,是前怕狼后怕虎,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行,左右为难起来。
想到这里,高俅不禁又哭了起来。
心腹当然也看出来,高俅又在为如何应对辽国这个更大的危机犯怵发愁,
这些家伙,不少原本都是江洋大盗,现在见高俅左右为难,于是就露出本意,劝导高俅:
“主公,既然进退两难,不如我们舍弃这倒霉怄气的差事跑吧,找个人烟稠密的富贵乡占山为王,像宋公明一样,做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山大王,不再受那窝囊气,您看如何?”
这“没出息”的话,一下子倒把高俅骨子里那股赌徒不服输的狠劲给激活了,高俅登时就发怒了,恶狠狠骂到:
“无用的废物,出得什么下三滥主意?我高某命中注定显贵一世,怎么可能放下位极人臣的地位,去做一个草头王?!”
心腹一时语塞,迷茫的问道:
“那……主公……,以您之见,我们到底应该如何?是向前行,还是……?”
高俅牙关一咬,下定决心:
“继续向前,咱们身后是天下富庶无比的大宋,我高某好不容易身居大宋兵马太尉,手中尚有无尽的筹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尚能豪赌多少次,胜负谁能料得清?!怎么能现在就心灰意冷?!那也太没出息了!谁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手下无情!”
众心腹也都是不要命的赌棍,听了高俅的话,顿时也都来了斗志,纷纷表白道:
“我等绝无三心二意,都愿誓死追随主公,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
高俅这时,气力也恢复许多,于是站起身,翻身上马,斩钉截铁道:
“上马,继续北巡!”
说罢,打马一鞭,一溜烟狂奔而去。
众随从也抖擞精神,策马追随而去。
就这样,高俅一干人等,心中有事,一路不敢耽搁,昼夜前行,不到三天工夫就到达宋辽幽州交界处的宋军边防大营。
幽州,上古就是古“九州之首”,也是辽东、漠北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连同西侧的云州并称“幽云十六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是怎奈自唐末五代,幽州云州就落入辽国手中,也正是围绕幽云的争夺,初生的大宋就与辽国展开旷日持久的战争,可是始终没有如愿。
因此,夺回幽云十六州,成为大宋君臣心中一块百年心病,谁能实现这个心愿,谁就当之无愧成为一等一的功臣!
也正因此,幽云地界上,宋辽两国都陈兵数十万,是非常容易擦枪走火的地方。
高俅身担主管大宋兵马的太尉,早就把自己的心腹朱成龙安插到这里,担任边防大营宋军的主帅。
按理来说,高俅到了幽州军中,应该感到非常松弛惬意,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再怕谁弹劾他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高俅来到“自己家”,非但没有丝毫懈怠之意,反而变本加厉的严苛起来。
这大营原本天高皇帝远,又是和高俅一样臭味相投之人,你想军纪能好的了?尽管高俅早早派人捎信给朱成龙,自己要巡视,要他们早做检点准备,到时不要太难看。可是朱成龙得知道怎样做才算军纪严明啊?
高俅到了后,来不及休息,就急着四处视察,这一查,鼻子差点气歪,顺便就能发现许多违法违规之事,军中因为毗邻茶马商榷,军中大量军官都做着走私生意,所以大量身份不明的外部人员,冒充军卒藏匿军中,官兵生活腐化,军中竟还有许多男扮女装的女性,实为娼优军妓。其他的诸如军容不整,兵器败坏,军马病弱,官兵武技废弛……等等,太多弊端,根本经不起检点。
高俅这个气呀,搞得什么乌烟瘴气?也罢,既然这样,也正好让我好好做做文章,好让东京那些腐儒狗官看看。
于是高俅铁面无私起来,抓了很多人!也杀了许多人!
就连边营一干将帅,高俅也故意不给脸面,校尉以下的违规违纪的,一律责打三十军棍!
偏将责打十军棍,副将当众罚跪半日,就连主帅朱成龙,高俅也故意在军中大帐之上,亲自打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
这下直把边防大营搞得人心惶惶,无论将帅还是士卒,整日盔甲整齐,弓刀在身,枕戈待旦,再不敢有一丝松懈,偌大军营,不敢有一丝喧哗之声。
就这样,过了三日,边民纷纷夸赞军营大治,高俅才心满意足。
第三天晚上,高俅在密帐偷偷背下一桌丰盛的酒宴,把所有军中心腹将帅都请来,高俅知道该要好好安抚一下心腹了。
只见高俅一一握住这些心腹的手,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
“诸位贤弟呀,你们连日来受惊了,也受苦了,高某向你们赔罪了!”
说到伤心处,高俅竟呜呜哭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啊,东京城那些狗官贱民,他们有多想要我的命啊?我不得已,只能四处做做样子,都只为买个名声,遮人耳目一下,不然真的活不下去啊!他们要了我的命以后,也会一一要你们的命!所以,贤弟们莫怪啊!”
主帅朱成龙和诸将也听说了东京发生的事,对高俅的苦衷感同身受,也流泪道:
“主公说哪里话来,我们的荣华富贵都与主公休戚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公近日做的甚是英明,我等哪里敢有半点怨恨!”
于是一帮臭味相投之徒把酒言欢,称兄道弟,没了连日的高低尊卑,朱成龙唤来一群妖冶的歌舞伎,莺歌燕舞,大帐气氛其乐融融起来。
酒过三巡,高俅问道:
“你们说,这辽国为什么突然要关闭茶马榷场?莫非他们真的有图谋我大宋的野心?”
朱成龙和诸将们看高俅一脸懵逼的样子,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故意不回答,只顾饮酒作乐。
高俅见他们这样,心知自己担忧的多余了,稍稍放下一半心,不过,另一半心倒变成了好奇,于是就起身离座,捧着酒壶,陪着笑脸,亲自为边将们斟酒敬酒。
朱成龙这才悠悠的开口说道:
“主公,放宽心吧,你实在是怪罪我们怪罪错了,不是我们有意涣散军纪,实在是那辽国,如今已经是快要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自顾且不暇,哪里还敢对我大宋有半点企图?!”
一帮边将纷纷附和,高俅听了,越发惊诧好奇:
“此话怎讲?!你们不要卖关子了,快快告诉我实情?辽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朱成龙见高俅两眼急得冒火,不再卖关子,如实说道:
“主公不知,这辽国如今遇到灾星了”
高俅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越发不解:
“什么灾星?”
这时朱成龙命人取来一幅辽国地图,悬挂在账中,他指着辽国东北方向,说道:
“就在辽国东北方向,是人称白山黑水的原始森林地带,自古居住着女真人,这些人都是只会渔猎的野蛮生番,可是战斗力极其凶悍,号称女真不可满万,满万必横行天下!如今女真出了一个头领,叫做什么阿骨打,很有才智,把女真各部真的统一起来,建立一个什么大金国,这下子女真过万了,真的所向无敌。女真与辽国是世仇,金国一开国,就一心一意攻打辽国,别看辽国是个地跨万里的大国,在这些生番面前,还真不是对手,屡战屡败,这就是辽国为什么突然停止马市的缘故,他们的马也不够用了,都在和女真的交战中死光了!您说,这不是辽国的灾星到了?”
高俅如听天书一般,这些都是他平生第一次听说,所以不敢相信,高俅:
“不要忘了,兵家是最讲使诈的,许多事情想的和做的都是反着的,他想打你,却故意先示弱,你们也没有到过白山黑水那些地方,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金国,这些我料定都是辽国放出的风,可能故意编造这样的故事,让我们麻痹大意,也未可知。”
朱成龙有些尴尬,笑道:
“主公说的是,我等都是酒囊饭袋,的确对这些也都一无所知,不过,我倒是为咱们大宋物色到一个奇人,他半生都在与这些女真人打交道,对金国辽国都了如指掌的,可以作为咱们理解那里的活字典”
高俅一听,顿觉眼前一亮,说道:
“还有这样奇人?!你怎么到现在还把人家藏起来,太不知道珍惜了,快快请出来,高某要亲自为他敬酒!”
只见朱成龙把手一挥,一员偏将引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男子,走进密帐。
高俅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此人,只见他约摸四十上下,不高不低,不胖不瘦,倒是一幅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挺精干的样子。
奇特的是,此人仪容装束非常混搭,他身着的是辽国契丹贵族的衣衫,却头戴汉族儒士的冠巾,见了高俅,并不行跪拜之礼,而是像西域胡商那样,恭恭敬敬摘掉头上冠巾,躬身略施一礼,用流利汉语向高俅问候:“辽国小民拜见天朝高太尉”
他这一脱帽,更露出头顶一方奇异发型,这发型即不是汉族的束发成髻,也非辽国契丹民族那种秃发,即只保留头顶天灵盖一片头发,其余都剃掉。
他这种发型也是剃掉头顶两鬓大部分头发,却在后脑勺处保留一绺头发,而后把这绺头发,变成一条老鼠尾巴那样细长的小辫子!别提多难看了。
高俅看了,忍住笑,问道: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高某这厢有礼了”
那人回复道:
“小人有三个名字,国名叫耶律德喜,汉名马直,还有一个女真名字叫做完颜阿齐格”
高俅惊诧:
“看先生容颜仪表,已经感觉您是为有故事的高人,听您名字,更是不同凡响阿,愿闻其详”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
“这也难怪,我是一个跨越契丹汉族和女真三个民族的混血人,我祖上是契丹耶律皇族,后来家道中落,由贵族降为庶民,四处经商,我奶奶是宋人,生下我父亲,我父亲又跑到辽东交易东珠、海东青,遇到我母亲,我母亲是女真女子,因此我一身兼具三族血统,一生四处漂泊经商,熟悉各国风土人情,会辽、宋、女真、蒙古、大食五国语言!”
高俅听了,装出无比钦佩的样子,说道:
“先生真乃奇人,我尊先生有我大宋血脉,还是尊称您马先生吧,也显得亲切!”
马直一听,带上汉家冠巾,说:
“这样正好,我也最仰慕大宋文化鼎盛,为自己有汉家血脉而自豪,一直从内心把自己当做汉人看待,故而一心想为故国做点什么效忠的事”
高俅一听大喜,抓住马直的手,连声称赞:
“好好,马先生,我大宋正缺少马先生这样人脉渊博见多识广的奇才,现在我正好有事想请教马先生,马先生若如实相告,不啻于为故国做出莫大的奉献,高某一定要代表大宋重重酬谢马先生”
马直微微一笑:
“太尉但说您想知道什么吧,小人知无不言”
高俅低声问道:
“方才我那爱将说,辽国东北地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金国,与辽国是世仇,专力进攻辽国,可是属实?”
马直正色回道:
“千真万确,而且金国打的辽国无有招架之力,大片国土沦丧,情形十分酷似中国战国时末期,秦国攻灭山东六国,照此下去,恐怕辽国迟早要亡国!”
高俅一听,震惊的张大嘴巴,脑子飞快的闪现几个念头:辽国要亡?那它必然无暇幽云,我若说服圣上,统兵收服幽云十六州,我岂不是就成为可以灵位搬进大宋太庙的不朽功臣了吗?
想到这里,高俅激动的两眼放光!
马直好像看穿高俅心思,神秘一笑,说道:
“如此一来,也可有助于高太尉成为大宋百世不遇的功臣良将,太尉眼前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哈哈哈”
高俅不意自己那些秘密竟然被外人看穿,有点不高兴,脸色拉下来,说道:
“马先生这是从何说起,我有什么烦恼?
而且,我还是不能相信,女真这区区生番民族,怎么会有如此神通,能打败辽国这样的大国?莫不是你也像那些走江湖的,最爱说些荒诞不经、危言耸听之言哗众取宠?骗些钱财?”
马直见高俅说的露骨直白,哈哈大笑,也露出一幅狂放不羁的本色,不再虚情假意客套。
他给在座各位细细讲起女真的不凡之处。
原来这女真族,是一个狩猎民族,虽然人口稀少,但人人生下来,会走路就能拿着小弓箭射松鼠山鸡,长大后,早成为一个天上射大雁,水中射大鱼,林中射百兽,百发百中的猎手。
更神奇的是,是这女真独特的组织能力,女真人平时是一个个单干的猎人,一单部落发生战事,他们人人就是战士,这叫入则为民,战则为兵,每个猎人根据技能和资历,担当军队各级军吏。
这样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有勇有谋的神奇战士,他们虽然没有文字,也没有什么兵书。
可是他们有千百年狩猎中磨砺总结出来的智慧,这朴实无华的智慧,每一条其实都和《孙子兵法》精髓是暗合的,甚至有些地方还要高出汉家兵法!
比如说,兵法核心就是诈术,能够欺骗敌军为能,猎人则是要欺骗动物为能,
有人说动物无脑,还不好骗?别忘了,
,动物有着强过人类十倍百倍的视力、听觉和嗅觉,战场或猎场上,它们根本无需什么脑子,鼻子闻闻,就能让诡计多端伪装的猎人露出马脚。
所以,猎场上想骗过动物,远比骗过人类困难的多!
而女真猎人们,偏偏在千百年狩猎中,练就许多能骗过动物的战术,因此,女真人个个都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战术家兵法家。又是一个个武艺胆略超群的勇士,这样有勇有谋的战士,组成的军队,怎么不可以以一敌百,以百敌万?!
马直娓娓道来,高俅和诸将听了,这才相信,女真端的是满万必横行天下!看来辽国亡国灭种真的是指日可待!
高俅听的高兴,马直却一语让他透心凉:
“太尉,我讲的这些,你们宋人听了,也就只能当听说书,开开心得了,辽国亡国不亡国,与你们关系也不大,贵国圣上没听过这个故事,心中不信辽国会亡,不敢趁机出兵,也是枉然!尤其是太尉您,您想成为不朽功臣的梦想也永远是个梦!”
一番话,端的让高俅刚刚激越的心又失落起来,是呀,皇上要是听不到这些,也是枉然。
这时,朱成龙一拍脑袋,说道:
“这好办呀,太尉,您就把马先生当做老天献给大宋的一份厚礼,进献给皇上,不就可以了吗?!”
高俅一听也称赞道:
“对对对,好主意”
马直听了,也心中喜悦,这个冒险家,也像高俅一样,一辈子总想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现在两个冒险家碰到一起,机会终于来了。
马直掩饰不住喜悦,说道:
“如果太尉举荐我面见道君皇帝,我不仅可以说服圣上出兵伐辽,甚至还能做出一个别人谁也无法完成的大事!”
高俅不解问道:
“那是什么大事?”
马直:
“我生在女真地,长在女真地,非常熟悉那里,我愿担任大宋的使者,出使金国,让宋金结盟,南北共同夹击辽国,辽国断无活路!那样,太尉就可以高奏凯歌 ,收复燕云十六州!”
高俅一听,狂喜道:
“妙计呀,妙计!”
他激动的拉着马直的手:
“今日我高某得见马先生,就如同当年刘备三顾茅庐得遇诸葛亮!先生所言,不次于诸葛孔明的《隆中对》!高某真是三生有幸啊!来来来,先生如果不弃,我高某愿与先生八拜结交为兄弟,你意如何?!”
马直也是兴奋难耐,连声说:
“太尉过誉了,我马某得遇主公,才是三生有幸,主公不嫌弃马某卑贱的话,我愿为主公马前驱使,虽死无憾!”
朱成龙见两人惺惺相惜,忙喊道:
“小的们,快设摆香烛神案,主公和马先生要八拜结交!”
这真是物以类聚,高俅马直一伙冒险家、阴险家,终于臭味相投走到一起,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这么一聚,日后要为大宋“靖康之耻”埋下怎样的千古遗恨!这是后话,但说这一夜,一帮人直喝的天昏地暗,就不再细说了!
翌日一早,高俅就急着要带着马直返京面见徽宗,马直笑道:
“不急,大哥此行,目的就是想名望上得到一点飞升,现在这个目的尚未达到,这么回去未免遗憾,马直不才,愿助大哥一臂之力,在这里好好羞臊羞臊辽国一下,也好长长大哥的威风,让天下人重新认识认识高太尉,可好?!”
高俅一听,也是,自己虽得了马直这个“奇货”,可这甜头终究只有自己知道,此行不搞点声势,那些愚民还觉得我空手而归呢。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信心不足,有点担忧的问道:
“贤弟,你有没有把握啊?虽说辽国倒上霉运,可是终究瘦死骆驼比马大,咱可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马直大笑:
“大哥放心吧,小弟太了解辽国了,你就看好吧”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