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张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知道侯爷现在有些疯狂,却不知道对方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简直是不可理喻!
“您在说什么呢,这可是老夫人啊,她老人家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不都是为了您吗?”
沈墨离慢条斯理的看了她一眼,显然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现在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张妈妈,你年纪大了就应该好好休养,而不是在贵客面前坏了规矩,从前祖母的确做过许多错事,难道你都忘记吗?”
“当年,晚儿还在侯府的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她管家后,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家用,这一切祖母都看在眼里,却丝毫不管。”
这些日子,他回忆了很多过往。
那些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在此刻却变得无比清晰。
他突然想起来,谢听晚刚刚来到侯府的时候。
那双金亮的眸子中,充满了期盼。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一步一步的变成了今天这样呢?
沈墨离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像是一把刀子。
无时无刻都在撕扯着他脆弱不堪的心。
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
所以,他选择用身边人来麻痹自己。
无论是老夫人还是白清叙,她们都做过对不起谢听晚的事情。
既然有错,那就要受到惩罚才行!
沈墨离已经疯了。
谢听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无比荒谬。
这些话如果他早一点说出口的话,或许他们之间也不必走到这一步。
她现在才知道。
原来自己所受的痛苦,沈墨离都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
他不管,只是因为不想惹了老夫人惹了白清叙。
或者说压根懒得出手。
谢听晚早已不在意,却还是被他这荒谬的逻辑所震惊。
“侯爷,那是你的亲人。”
谢听晚忍不住提醒。
沈墨离只当没听见,冷冷一笑:“本侯从来没有否认过祖母是我的至亲,只是做错了事情就要偿还。”
“我突然想起来祖父还在的时候,祖母曾经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将他老人家后院的那些女人全部处理掉。”
“小时候我还不懂,如今长大了却明白了她的用意。”
沈墨离忽然有些想笑,他到底都在做什么?
“侯爷,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神医华佗在世,也没办法让她恢复从前的康健,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谢听晚不想再和这个疯子继续共处一室了。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墨离已经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趁着现在还没有撕破脸,得赶紧走。
谢听晚扭头便想离开。
没想到临走时,忽然从身后袭来一双大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
“姑娘这么着急做什么?”
“祖母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但本侯府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也需要姑娘的帮助才对,姑娘出生神医谷,按理说应该是最慈悲不过的性子了。”
“想必,姑娘一定不忍心病患沉浸在痛苦之中吧?”
谢听晚:“……”
谢听晚一瞬间头皮发麻。
她扭过头看向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心头浮现一股凉意。
“侯爷,你并不是诚心想要让我来医治他们,又何必非要强迫我留在这里呢?”
沈墨离闻言只是笑了笑:“姑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本侯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请你帮忙,只是祖母他老人家病得太重,没办法医治罢了。”
“不过这另外一个人,姑娘一定有办法。”
谢听晚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谁。
但直觉告诉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她长叹一口气,只能跟着他前往。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唯一庆幸的是,出门之前和柳如玉还有皇后打了照面。
长时间不回去,她们一定会派人来找的。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柴房。
嘎吱一声,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弥漫着一股恶臭。
谢听晚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让姑娘受惊了,里面的人早已行动不便,这些日子吃喝拉撒一直都在这间屋子里,就连下人都不愿意进来。”
沈墨离自顾自说着,一个响指,便有暗卫冲进去,随后将里面的人带了出来。
那幅面孔,已经无法称之为人。
谢听晚顿时惊骇不已,她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这人是白清叙,但——
此刻的白清叙早已被人砍断了四肢,安装在一个巨大的酒坛子里。
而刚刚那些恶臭就是从坛子里面传出来的。
“她……”
沈墨离慢条斯理的笑了起来:“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听过人彘,昔日高祖疼爱戚夫人,为此辱吕后母子已久,待其得势后,便痛痛快快地报了仇,将戚夫人做成人彘。”
“如今,本侯也想效仿一下吕后,这才有了眼前的景象,只是此法太过于狠辣,留下来的记载并不算多,本侯既不想让她就这么痛快地死去,也不想让人高高兴兴地活着,这才需要姑娘出手。”
“姑娘是医者,想必竟然清楚如何让一个人永永远远的生活在这个坛子里。”
说话的功夫,白清叙骤然醒了过来。
她这个时候早已神志不清,全身上下无一处能动,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一张嘴。
她怨毒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缓缓流下血泪:“沈墨离,你不得好死!”
“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啊啊啊——”
谢听晚捏紧手指,眼前的这一幕的确很解气。
可她却觉得可怕。
沈墨离,什么时候竟然疯到了这种地步?
也对,早在他和尸体同时同住的时候。
她就应该想到的,眼前这个男人早就已经精神失常,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沈墨离饶有兴味的欣赏着这一切,眼光闪烁,像是在期待谢听晚的反应。
“你要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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