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命。
谢听晚等人怕打草惊蛇,则是一同转移到了皇后的宫殿。
皇后特意派了人在这边守着,果不其然,还没到半个时辰,便有手下来通报,太子的人又去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再次装昏迷,躲过去一次探视。
谢听晚等人有些着急,但还要耐着性子在皇后的宫殿等待。
不多时六皇子前来面见皇后。
“母后,儿臣请晚安,今日事居多,不知母后这边可好?”
六皇子向来懂礼,先是给皇后请安,随后瞧见他们,在皇后的介绍下,也一一跟他们问好。
谢听晚不动声色打量着六皇子。
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分稚嫩,但眼中颇有城府,不惹人生厌,从行为举止来看,他也是腹有诗书。
这样的皇子,将来必成大器。
皇后很是欣赏这个皇子,闻言更是笑了笑:“都好,都好,小六今日来,是有什么打算?”
“母后,如今父皇还沉睡,儿臣想去陪着父皇。”
六皇子直言,却不抬头看着皇后,想来也是知道那里很危险,皇后不一定愿意让他过去。
纵使现在皇后很想推六皇子上位,与皇帝多接触未必不好。
可,现在太子的人监视着那里,去了皇帝身边,便是意味着,羊入虎口!
皇后半晌未言,许久之后,才轻轻开口:“太子身侧之人心狠手辣,手段颇多,如今形势紧张,你去了,便是有危险,若是丧命——”
“那也无妨,儿臣只是想陪着父皇,父皇如今身侧无人,儿臣心有不忍。”六皇子的话说的很隐晦。
但在场的几位都很明白。
皇帝清醒了这件事情如今只有他们无人知晓,六皇子认为皇帝还在昏迷,极有可能醒不过来。
他就是想着以后可能没有机会陪着父皇,当是要尽孝。
皇后的眼泪几乎要出来,她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你若是想去,那就去罢。”
“谢母后恩准。”六皇子跪下,行了大礼,他态度严肃,似是也想到如果出了意外,再也见不到皇后。
这是个难两全的事情。
纵使皇家无真情,算计多于真心,可如今六皇子这一番,将皇后皇帝当成了普通人家的爹娘,他是他们的儿子,儿子尽孝,哪怕只是演出来的,这一番也够了。
皇后寻人将六皇子送到皇帝寝宫。
这一晚,着实混乱。
皇宫之中,御林军奔行,淮南王率兵布阵,将东宫团团围起。
有宫殿走水,但很快被灭掉,宫人奔走相告,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直至后半夜,天边几乎破晓,夜色渐渐褪去,终于有宫人前来禀告:
“陛下!叛贼太子一党与逆臣平昌侯沈墨离尽数被捉拿!”
皇帝寝宫附近的太子一党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御林军速度极快,很快肃清了周围。
太子和沈墨离被押送到皇帝面前时候,前者还非常不敢置信:“本宫是未来的皇帝!你们怎么敢的!放开我!”
“朕是未来天子!放开!”
噗通一声,他被按着跪在地上。
皇帝被气笑,拿起来一旁砚台,狠狠砸在太子身上:“以后?朕看你是现在就想坐在这个位置上!真是好大的胆子!是太子还不够,竟然妄图下毒毒害朕!”
“狼子野心用在朕身上,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太子一看到皇帝醒来了,吓得当即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不……不敢!父皇,父皇!儿臣知错,是平昌侯!是平昌侯蛊惑儿臣啊!”
皇帝满目恼怒,抬高声音:“太子无德,无能!欺君罔上,试图篡位!废太子!”
“不!不!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毒害朕的机会吗!”皇帝何止恼怒,简直要将太子撕碎,他以前对他充满期待,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谁曾想,这个逆子,竟然如此胆大且迫不及待!
太子被拉下去,再怎么叫嚷也听不到了。
而沈墨离,则是一脸颓败地瘫坐在地上,似乎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他就要成功了,明明他就能让谢听晚永远待在自己身边了!
“谢听晚呢!谢听晚呢!”沈墨离想爬起来,却被人按住。
“沈墨离,逆臣贼子,谋害当今皇帝,平昌侯府,满门抄家流放!即刻送去极寒之地!”
皇帝身边的公公抬声宣读圣旨。
此圣旨在天破晓那一刻,传到了谢听晚耳中。
谢听晚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攥住了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沈墨离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京城,她也不会被这么恶心的人纠缠了!
“真是太棒了!”柳如玉也忍不住欢呼,这次谢听晚才算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她猛地抱住谢听晚,两人激动地落下眼泪。
谢听晚跟皇后说了声,随后匆忙询问:“那淮南王呢?”
“奴才正是来说此事的,平昌侯暗中耍诈伤了淮南王,淮南王此时正……昏迷不醒!”
“什么!?”谢听晚满目着急,当即拉了柳如玉:“辛苦告知淮南王现在正在何处?”
“淮南王府中。”
谢听晚一把拉住两位师兄:“大师兄,二师兄,辛苦二位陪着我再次去一趟淮南王府中,顾昀……顾昀他……”
她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这来回消息传递也需要时辰,顾昀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是中毒还是伤了肺腑?
谢听晚的手在颤抖。
二位师兄赶紧安抚她:“莫要着急,咱们即刻出宫。”
皇后特意差人与皇帝说了声,当即快马加鞭送他们四人去了淮南王府。
瞧见顾昀满身血水躺在床上,一旁的太医已经端着数不清的血水出去,谢听晚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仔细查看,却抖到拿不出来银针。
“莫慌,我们来。”
两位师兄叫柳如玉好好看着谢听晚,他们两人当即细细为顾昀把脉。
“还好,脉象不是特别乱,是皮外伤,只是流血过多。”
“伤口止不住血。”太医忍不住说了一句。
“用药不对。”大师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瓷瓶,当即撒在了顾昀的伤口上。
似乎是有点儿疼,顾昀头上的汗水愈发的多。
但是血止住了。
“没事儿了,仔细瞧着,不起烧便好了。”
话音落下,谢听晚也稍稍松了口气。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