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

召突厥兵

论曰:义师之起,本于世乱。若威德渐盛,则四夷款附矣。故周武兴师,致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之众,助牧野之战。汉高平定天下,亦有北貊、燕人枭骑之助。今唐师方起,当以德义为胜,何乃听文静一时之谋,遽求助于突厥,斯自小也。财宝金帛,皆民力所致,当举义之始,许之夷狄可乎?不尽赂之,又自失信。后突厥恃其微功,连岁入寇,盖由兹失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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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建成为太子

论曰:立太子必嫡长者,使天下之心有系,以止争夺之患也。行之乎世,固为常法。

若夫大公之世,子不贤,尚求圣人以传大位,况长子不贤,次子圣乎,安得局于常法也?

唐有天下,本秦王之谋。秦王功德之大,海内属望,其势可终为人臣乎?建成自举义以来,无一事可称道,但以年长,使居圣子上,至愚者知其不可也。

虽秦王以常礼让,胡不虚其位,待天命之归?况受禅之初,天下未定,何汲汲于立太子也?

善哉,宁王宪让太子之言曰:「时平则先嫡长,世难则归有功。」此万世不易之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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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刘文静释裴寂

论曰:恩与刑,人主之大权也。「恩当其功,刑当其罪,则中外劝戒矣。反是道,何以服人心?」

裴寂、刘文静俱以佐命为大臣,文静才略功名过寂远甚。高祖任情,亲寂而疏文静。文静失律则除名。及与寂有隙,出怨言,遂听寂谗杀之。

寂当将相之任,怯而无谋,屡为贼败。既入朝,不加深罪幸矣,顾待弥厚,可乎?施恩于寂太优,用刑于文静太暴,二者皆出于私,非圣子功德之大,人心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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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刘世让

论曰:兵之用间为神妙者,以其术之不可窥也。高祖历战伐多矣,用兵之事,不可谓不晓。

刘世让素有忠义之名,既以知边机,使备突厥,方制其要害,功效甚明。突厥使人入朝,言世让有异谋。殊不知世让既荷任用,已有功效,何故与突厥通谋?

况突厥入寇,本以马邑为便,今得其地守之,是扼其入寇之路也。世让经画如是,戎人反言与己国通谋,其情固易察耳。高祖不察而杀世让,何昏之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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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置十二军

论曰:「国之用武固常事,不可一日懈也。中夏之广,外夷之众,虽太平之世,黠恶者畏威服德而不敢动,其心常幸国之有事,起而为患尔,则武备可一日懈乎!」

况大乱初定,人心未宁,便欲为安逸之态而偃武事,及突厥入寇,乃谋迁都以避,经世之略,何其浅也!

赖秦王坚议,不行谬策,令复置十二军,以教诸府之兵,中国之威,自此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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