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成为正式男女朋友,生活就像在蜜罐调油一般,每天都充满着爱意和喜悦。清晨,他们相约在宿舍楼下,不管是否有课,陈子墨总是贴心的带着温暖的早餐,没有课两人就一起去图书馆,有课的话,陈子墨会先送林之言上课。
午后,他们常常在校园的静谧的角落找到一处树荫,并肩坐着,各自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累了就躺在草坪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让这一刻变成宁静而美好。
傍晚,他们会手牵着手在校园的小道上散步,或者在操场上一起看日落,两人的身影在晚霞的应照下被拉得很长,他们谈论着未来,分享着过去。
有时晚上也会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偶尔视线相交,眼中满是对对方的鼓励和支持。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探索这个城市的美食、美景,或者爬个山,看个电影,享受两个人的悠闲时光。
然而,这样的美好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天,林之言比陈子墨提前下课,在他教室不远的公告栏上,看到了出国深造的名单,她一眼就是名单里看到了陈子墨的名字,那一刻她的大脑是空白的,她生怕自己看错了,凑近公告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张名单。无论她看了多少遍,陈子墨的名字赫然在列,清晰有力,如同一记重锤击中她的心。
她站在公告栏前,久久不愿离去,这一刻突然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之前那些对未来的规划似乎变得有些可笑。
林之言木然地朝前走去,她还没有从那张名单里走出来,也忘记等陈子墨一起吃饭。不知走了多久,身后传来陈子墨的声音,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到朝她跑来的陈子墨。
“小言,你怎么没有等我啊?”由于奔跑的缘故,陈子墨前胸起起伏伏。
林之言呆呆地看着陈子墨,最后挤出一丝微笑,说自己饿了。陈子墨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拉起她的手,向食堂走去。一路上,他讲述着今天发生的趣事,每一个细节都被他讲得绘声绘色。林之言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心里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为有陈子墨这样的男朋友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她对两人的未来感到迷茫。
陈子墨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有些担忧:“小言,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林之言试图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
“子墨,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林之言还是希望这件事由陈子墨告诉她。
“没有啊,要说的刚都跟你说了。”陈子墨皱了皱眉,想了想。
“好。”林之言盯着他的眼睛,最后吐出一个字。说完,走进食堂,留下一脸蒙的陈子墨。
之后的几天,陈子墨并没有向她透露关于出国深造的消息,终于,林之言决定开口问他。
“子墨,你要出国深造了是吗?”林之言声音里有一丝的颤抖。
陈子墨沉默了一会,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片刻后,他有些犹豫,试图解释:“小言,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怕你……”
“你怕什么,怕我不同意你出国,还是怕我妨碍你追求梦想?”林之言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还是你想到你要出国的时候才告诉我。”林之言此时语气有了些许的尖锐,她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破碎,“你要出国深造,可以直截了当的说,不管做为女朋友还是朋友,我都为你高兴,但你这样瞞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陈子墨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哀求:“不是这样的,小言,你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我的人生规划里是有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只是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给你最大的快乐。”
“快乐?我只是想要这种短暂的快乐吗?你要出国4年,这段时间我们会遇到多少人,遇到多少事,没有人可以保证什么。我也不奢求你可以保证你的未来有我,就算你要分手,我都会祝福你,我只要你的坦白。”林之言第一次有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两人以前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出现了裂痕。
“子墨,我们分手吧。”林之言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就是没有掉下来,她说完这句话,马上转身往宿舍跑去,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让他看到。她不顾陈子墨在后面叫喊,一路狂跑,泪水被风吹干,心却碎了一地。夜幕低垂,宿舍内的灯光显得格外冷静,宿舍里只有林之言一人,她坐在床边,盯着桌子上那个迷你电话亭的陶艺品发呆。自从上次的争吵后,两人便陷入冷战,开始陈子墨还会不停的打电话求和,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渐渐沉默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陈子墨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林之言犹豫的几秒,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陈子墨的声音:“小言,是我。”
林之言再次听到他的声间,心里五味杂陈,轻声回应:“嗯,有事?”
陈子墨沉默了一会,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小言,明天我要出国了。”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林之言心中爆炸开,她身体微微一颤,尽管她已经知道这件事迟早要来,但当它来的时候,心还是会很痛。
“好,祝你前程似锦。”林之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陈子墨再次陷入很长的沉默,长到以为电话已经挂断,电话那头传来陈子墨的声音:“小言,保重。”这次不等林之言回答,电话传来忙音。林之言就一直保持通话的姿势,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她的眼前模糊了,泪水无声地落下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抽泣。她把迷你电话亭陶艺品抱在怀里,心越来越疼,整个人缩卷在床边,头埋进手臂里,没有任何竭斯底理地哭喊,像个小小的困兽压低声音的低吼,那个夜晚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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