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叫你阿宴吗

京城(现代)

梦境中

“阿宴,快来陪我放纸鸢。别看书了”

“阿沅,别闹”

白衣少年倚靠在桃树下,正逢初春桃树下落的花瓣雨仿拂要将男孩淹没,粉嫩的桃花落在他削瘦的肩膀上,仿若花中精灵,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卷,面前身穿粉色带绣桃花外襟的女孩面相清秀,婴儿肥中带点小可爱,一手拿着带有栩栩如生图案的纸鸢,一手轻轻摇晃着男孩的衣袖

“你怎这般无趣,整天看书,都成书呆子了,不如陪我放纸鸢,劳逸结合一下嘛”

女孩凤眸一转,便一番为男孩好言相劝道

“阿沅,学堂李先生说你若再不将《四书一则》背诵他便找谢伯母了,届时不论是谢伯父,阿瑾还是我都救不了你了”男孩一脸担忧的看着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女孩立马便神色慌张

“啊!阿宴咋办啊,不行你要帮我,你过目不忘,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这点事必难不到你”女孩放下了纸鸢两只手把这男孩的手撒娇

男孩的身子让女孩摇的晃动,落在肩上的桃花也坠落在男孩白色的衣袍下

“哎…不对…不对吧,李先生昨儿就去邻县找好友叙旧了明天才回,《四经一则》今日才学,阿宴!李先生是托梦告诉你的?!”女孩一脸愤怒挽起袖子便想挥过去,男孩放下书卷仓皇逃窜两人围着桃花树打闹,微风拂起桃花花瓣带来沁人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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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梦中画面一转,在欧式风格装修的卧室里,正安睡于黑灰色皮制床上的男子敛起了眉,额头冒出细腻的汗珠

————分割线(梦境)————

在大乾边疆的边垂小城刚经过战火的洗礼,一切事物都散发出沉暮,死气沉沉从城壁上撒落的鲜红的血液和遍地的碎尸,以及遍地的哀嚎声可以看出

刚刚事情发生的画面像看电影按了循环键一样一直在男子脑中重现,他只记得一抹红影从城楼一跃而下,冬日的风似一把刮骨刀吹到肌肤上生疼,还有那从城楼下粉身碎骨的疼她怎受的住

“阿,阿宴我,我将顾伯母和我阿母藏在,藏在暗道中,应当无…无虞”女孩苍白的唇一直颤抖着,白洁如玉的颈部涌射出鲜红的血液,从城楼上跃下后血液使她全身的红衣变的暗淡,不难看出血液已浸湿红衣

“阿沅,别讲…别讲话了,我这就让军医来”已到束发之年的男子却被吓到失语,男子用手一直捂住女孩的脖颈却仍无发延缓血液的流失

“阿宴,我…我好疼,我好困要…要去寻父兄去了,他们定是想我了…”女孩的眼皮沉重的仿如下一秒便抬不起来,女孩吃力的想抬手去触摸男孩的脸,可还未触及便已失力垂下,

男子通红的双眸蓄满泪水的看着怀中已无生气的女孩,双眼轻闭像睡着了一般

“阿沅,我…我也想你啊!你走了,我以后想你怎么办。”男子用苍白的唇去亲吻女孩的额头,亲去她面颊上的泪痕,既虔诚又无力,随后又在她耳边失神呢喃

“你这样睡着了是不是就不会痛了,毕竟你又怕痛又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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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黑灰色床上的男人从梦中缓缓醒来,汗珠顺着脸颊的轮廓淹没在颈下,骨节分明的手揉弄着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只感到胸口泛疼,顾宴宁好久没有梦到这样的场景了,按说梦境中的场景醒来时会渐渐模糊,可他相反越清醒那梦中的场景却渐渐清晰,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子的样貌也可以感到男子当时的慌乱与无助。

顾宴宁半倚靠在床头靠垫,伸手去拿放在灰黑色智能床头柜上的鲜柠檬水,喝了一口,他感到头脑清醒了片刻,看向窗外,未全亮的天灰蒙蒙的,显得月芽格外明亮。拿过手机一看凌晨四点左右。

清晨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顾宴宁才从二楼的健身房出来便看见自家的米色沙发上做这一位不速之客,哦,不两位如果忽略躺在那里的一抹红衣女子

坐在沙发的时身穿道袍的无衣道士,很不客气的吃着从冰箱拿的薯片,巧克力,呃,以及各种饮料。

还未等顾宴宁询问,无衣便边吃薯片边讲“之前你欠我师兄一个人情,现在要还了”

“什么?”顾宴宁像是未听清一样,双手插在裤兜倚靠在楼梯口墙边,一脸轻松愉快

“咋,顾家小子,不认帐?”无衣道吹胡子登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说什么事情”顾宴宁一手扶额,满脸无奈,两人思维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他总是跟不上无衣的跳脱思维

无衣清了请嗓子掩饰一下刚才的尴尬,“治好她的病”说罢指了指身旁的红衣女子,顾宴宁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女子的侧发掩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泛着灰青的眼皮以及光洁的额头

“在我们那是弱症,患有离魂症你可以带她再去检查一下,按师兄的意思要做手术”无衣一直在试图打开面前白的茶几上的罐装可乐

“好的,交给我”

“哦,她叫谢可沅,来头不小,招待好点”

面前的男子听到名字顿了一下身型

“谢可沅,她的名字也有沅字…”顾宴宁失神道

无衣看到顾宴宁这样“最近又做梦了?”

“嗯”

“也罢,老天爷就是这样,命中注定,逃不了躲不过”正在顾宴宁揣摩他的话时,无衣话锋一转“哦,她快醒了。她如今要修养几日才可看诊”说罢便要走

“她治好病怎样找你?”顾宴宁在无衣后面跟着

无衣捋捋胡子“一切自有天意,若天意始然,你我自是强求不得”不等顾宴宁询问缘由便道“你要还一段情,她要了结一段缘,妙哉,妙哉”

顾宴宁听的云里雾里的还未等问便看到无衣从茶几的另一侧拿出一个丝绸包裹

“喏,这是谢丫头的包裹,里面有家人写的书信”说完便离开了顾宴宁对于无衣的行为已经百见不怪了

顾宴宁看向沙发上的女子身穿绯色曲裾裙,腰间被绯色长带衬得盈盈可握,最让顾宴宁注意的是女子腰间的蝴蝶双佩青黛色的流苏穗子散落在沙发上,通体雪白透明的玉佩在衣裙上使蝴蝶图案更加生动,再入目的便是女子被绯色衣裙衬得更加白皙的芊芊玉手。

顾宴宁心里有种渴望,他想拨开女子遮住脸颊的发丝,想验证她是不是梦中那个香消玉殒的“阿沅”。但是他从小的良好家教并不赞同他这样做。

虽说现在京城已是初春,但早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凉,顾宴宁从卧室衣橱中拿来一张米白色羊毛毡为谢可沅轻轻披上。米白色羊毛毡与绯色衣裙融合莫名的协调

大约过了半小时,谢可沅悠悠转醒,随着她的动作,遮住脸的发丝也移了位置,顾宴宁一直坐在她脚边的沙发上,以便谢可沅醒后他可以知道,顾宴宁听到动静便看了过去

是的,他愣住了,眼前的女子就是他梦境中的女孩,一阵麻木的疼痛从心口向四肢传去。除去患病的气色不好以外,其他都一样,绯色衣裙与梦境中的红裙不谋而合

谢可沅刚醒便看到长相清秀,目光呆滞的男子对自己发呆,谁能理解她的无助啊!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是何人?请问此处是神明居住之地吗”她打量了四周,她全不识的,所问言外之意是我死了吗,灵魂升天了?

听到女子的问题,顾宴宁从情绪中出来,声音沙哑道“我姓顾,名宴宁。此处是我家,这是你家人为你准备的包裹里面有一封家书,你看后就明白了”说罢便指着在茶几上的丝绸包裹

顾宴宁将包裹递给谢可沅“多谢公子”听到女子软糯的嗓音,他便想到梦境中的声音“阿宴,阿宴你帮帮我…”

在顾宴宁失神时,谢可沅将书信看完了。眼眸中水光潋滟,还有眼尾的一抹红

“我已阅完书信,如此劳烦公子了”

顾宴宁看着女子眼中说落不落的泪珠心烦意乱“姑娘不必如此,还人情罢了。”

“哦,我叫谢可沅,字长龄,家人都叫我龄儿,我可以叫你阿宴吗”

顾宴宁看向女子开朗纯洁的样子与梦境中的女子重合“可以,那我叫你阿沅?”

“可以啊,只是从未有人如此唤我。”说罢便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绣有芙蓉花图案的荷包,从中掏出两个金元宝,

“诊金,住宿费,够吗,不够我还有呢”一手将两个金元宝递给他,一手扬着手里的荷包。

“不必如此”顾宴宁望着女孩白嫩的手掌中的两个金灿灿的金元宝。心想出手如此闊绰。

听到这话,谢可沅想这公子人真好,家里都如此贫穷还助人为乐,至于谢可沅从何处得知他穷,大概是屋内都没有字画摆件吧,以至于在以后谢可沅荷包里的金元宝都被她以“扶贫弱”的名义救济顾宴宁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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